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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唻!」
梅宮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同樣躍躍欲試的楊舜臣。
雖說梅宮心裡是誰都不服氣,但就從這次集訓的測試來看。澤村和成宮鳴之後的第三投手,難道不應該是楊舜臣嗎?
為什麼國友監督沒有派楊舜臣上場,而是派他上場呢?
算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梅宮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眼前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用南朋的話來說,這可是以下克上的寶貴經驗。
鵜久森高校如果想要在夏季大賽走的長遠,完成一直以來的夢想。
這種經驗是必不可少的。
「乾,你跟御幸交換位置。」
休息區里,國友監督再度命令道。
這一點,大家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
畢竟不管怎麼說,乾憲岡和梅宮兩個都是來自同一個地區,都是東東京的投手。
以鵜久森和帝東的實力,他們在夏季大賽的時候,碰到的概略非常高。
這一點,國友監督考慮的非常周全。
棒球王國雜誌社的富士夫,很快就留意到這一點。
「並不打算讓同地區的投捕搭檔配合嗎?國友監督考慮的還真是周全。不過……」
富士夫不過了半天,卻沒了下文。
旁邊的大和田秋子都恨瘋了,自己這位前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就多了這樣一個毛病。
說話說一半留一半,能把人給急死。
兩人就跟說相聲一樣,大和田秋子主動捧哏。
「前輩的意思是?」
大和田秋子裝出一副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的樣子。
跟著富士夫廝混的這段日子裡,她的演技也是大有提升。多少次晚上睡覺睡不著的時候,大和田都自己佩服自己。
她之前那是多麼純善單純的一個小姑娘,現在都能申請奧斯卡小金人了。
富士夫點了點頭,好像肯定了大和田秋子的猜測。
然後依舊一言不發。
如果大和田秋子身邊有趁手的武器,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它砸在富士夫的身上。
這麼故弄玄虛的,簡直太折磨人了。
可為了不被訓斥和嘲諷,多餘的話她又實在問不出口了。
如果她把那麼白痴的問題問出來了?
大和田秋子都可以想像富士夫那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語氣。
「好歹你學習棒球也一年了,難道就不能有點長進嗎?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為了不讓場面變成那樣,大和田努力管住自己的嘴巴。
可女人的好奇心一旦升起了,又哪裡那麼容易放下?
憋了有半分鐘,大和田秋子無奈投降了。姜還是老的辣,以富士夫的城府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大和田秋子耍的小伎倆?
在大和田秋子張開嘴準備問他之前,富士夫主動解釋道。
「同地區的選手不能夠組成投捕搭檔,這是為了夏天的大賽考慮,從這一點上來說,國友監督做得光明磊落。而且為了避嫌,或者說為了害怕風頭全都被青道高中的這對選手給搶去,國友監督甚至不會安排御幸一也和澤村搭檔。」
隨著富士夫的解釋,大和田秋子的大腦也跟著拚命運轉起來。這個畫面越想越讓人感覺詭異。
東東京和西東京有兩個優秀捕手,有四個優秀投手。
就算是設定了前提,能夠組成的投捕組合也有不少。
可讓人感覺彆扭的是,這些組合組合出來的投捕,給人的感覺都不是太犀利。
換句話說,如果按照這樣的規則來組成新的球隊。
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東京地區被選拔出來的這些選手所組成的代表隊。
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他們完全的實力。
「這簡直就是自斷臂膀啊!」
大和田秋子驚呼道。
富士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
大和田秋子的猜測沒有錯,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領悟到這一步。看起來這一年的實習記者,大和田秋子沒有白當。
她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的。
只不過這些東西還不夠……
現場的專業人士不少,因為不是對外的公開比賽。所以這一場比賽,除了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之外,就只有那些來採訪的記者。
他們之中或許有人在棒球上的造詣不是很高,但絕對沒有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外行。
就以他們的造詣,也不難看出國友監督的打算。
可就算看穿了又怎麼樣?
國友監督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為了能夠讓大家無所顧忌的完全發揮自己的實力,他採用這樣的方法也沒什麼錯。
不然真的讓同地區的投捕組成搭檔,對夏季大賽來說可是後患無窮的。
更不用說兩個優秀捕手,都是各自地區最強隊伍的代表。
本身他們就有很大的優勢,這個時候再收穫了意料之外的情報。
其他人簡直不用混了……
這跟不讓澤村榮純和御幸組成搭檔是同一個道理。被選拔的選手這麼多,如果光看澤村和御幸發揮,其他選手全都打醬油。
估計其他的那些選拔選手也不願意。
除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情況,他們其實並不願意看到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這對搭檔太過出風頭。
國友監督這麼做,也算是符合了現場絕大多數選手的利益。
同時對於青道高中棒球部的這兩個選手,也算不上打壓。
畢竟他們組成投捕搭檔,面對如此激烈的比賽,也很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實力嘛。
總而言之,國友監督把該考慮到的東西都已經考慮到了。
最起碼錶面上看起來他是公平公正無私的。
內里究竟如何?
就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了。
就跟這個時候換梅宮上場投球是一個道理。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楊舜臣,為什麼要換上並不保險的梅宮。
眼裡不容沙子的成宮鳴,呲牙咧嘴飛撲上前,就準備跟國友監督理論。
結果國友監督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成宮鳴立刻被凍僵在原地,就跟個小冰人一樣。
「你有什麼問題嗎?」
面對國友監督那冰冷的眼神,成宮鳴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無精打採的退了回來。
「你這也太慫了!」
周圍的隊友忍不住調侃。
成宮鳴不滿的反駁道:「你要是不慫,你上啊?」
調侃他的隊友,立刻把頭收了回來。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敢去質問國友監督?不要命了嗎?
別說,不要命的人還真有。
楊舜臣邁著義無反顧的步伐,來到了國友監督面前。
微微一鞠躬之後,什麼都沒有說。
儘管什麼都沒有說,但他眼睛中的疑問,卻不容人迴避。
國友監督被楊舜臣看的也是心裡發毛。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選手,竟然還有也有如此執著的眼神。
搖了搖自己的脖子,讓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國友監督平靜地說道。
「對方是我們邀請來打練習比賽的對象,比賽的結果其實已經出來了。如果這個時候我派你上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守住這最後的三局。」
楊舜臣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國友監督。
國友監督一解釋,他好像更不明白了。
國友監督看著楊舜臣那迷糊的眼神,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
「除了帝都大學的選手之外,對方還有四個職棒里的知名選手。儘管他們已經在職棒里廝混出了一些名堂。但是根基還淺,說不定一個意外就會毀了他們的職棒生涯。這些選手都是跟原來的學校有感情才來幫忙的,不然的話,以他們現在的地位,參加這樣的比賽,有害無益。」
贏了不光彩,輸了丟死人。
「我不能讓他們帶著大敗回去!」
當國友監督這麼光明正大說出來的時候,楊舜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比賽難道不應該就是為了求勝嗎?
如果失去了勝敗,比賽的意義又是什麼?
儘管楊舜臣並沒有把這句話給問出口,可國友監督還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這個意思。
「這並不是正式的比賽!」
國友監督解釋道:「再者,我也沒有讓選手們放棄求勝。只是在陣容上做出了一些調整,至於他們能不能夠抓住這次機會?還真不一定……」
鵜久森高中的梅宮。
這個投手在東京所有的投手裡是非常特異的一個存在。
雖然也會出現一些失誤,但一旦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