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長生與飛升 第0802章 悟道三萬八千年

屹立於異界虛空之中的一處宮殿明滅不定,身負太極陰陽神則的紫霄石王神情木然。

之前一戰,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但陸戰三人敗的太快,甚至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他本體還在天界之中,僅僅一道化身,即使出去也沒有任何用處。

對於陸戰四人的死傷,他心中頗為震撼,更深處,卻隱隱有些僥倖當年自己沒有出手。

不然,莫說他的這具化身,連本體都要遭殃。

「怎麼會?怎麼會?」

他的神情木然中,帶著一絲疑惑之色。

當年,他也曾參與誅滅武祖之戰,當時的那個男子雖然驚才絕艷,但也遠遠不如之前那男子的萬一!

短短几百年,縱使他當年傷勢能極快的痊癒,又怎麼可能修鍊到這樣恐怖的境界!

「難道,當年狼牙伏殺的只是一尊分身?」

他端坐於寶座之上,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搖頭嘆息一聲:「也罷,也罷!還是靜等聖祖復甦之後裁決,此時,便由他去……」

他心中清楚,異界的實力雖然遠在九州之上,但如今諸多聖祖都隱匿不出,似乎在籌謀什麼大事,留於異界的也就只有他與陸戰等石王。

如今,陸戰都被人摘了腦袋,他哪裡會強出頭。

一道微風吹過,紫霄宮微微震顫著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直往天界而去。

不久之後,星河震動之中,一道道強橫的身影聯袂來到此處虛空之中,見到這空無一物的虛空,不禁為之一呆。

「紫,紫霄石王……」

一身穿白袍的人影如遭雷殛,面色帶著一絲苦澀:「連紫霄石王也遁走了,我界如何能拯救三位聖祖?」

其他幾人的臉色同樣難看至極,眼中儘是怒火閃爍,值此危難之時,紫霄石王竟然遁走了!

「大人,怎麼辦?」

良久之後,其中一尊祖神開口問道。

「怎麼辦?」

那身穿白袍的人影身體一晃,咬牙道:「為今之計,只能暫且忍下,全力防守世界屏障,以防九州反撲……」

他乃是異界的一尊無上祖神,在一眾王者死去之後,已然是如今異界的最強者,但是,面對一個輕易滅殺石人王的存在,他心中也感受到深深的無力。

「……同時,召喚聖祖降臨!」

他神情猙獰,眸光閃過嫣紅之色:「我族始祖,絕不能落於九州之手!」

「是!」

其餘一眾祖神,全都強自壓抑著怒火,低聲應是。

億萬年來,在與九州爭伐之中,他們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虧,一個個心中殺意澎湃。

但是,面對一尊可以輕易滅殺石人王,疑似皇者級的無上存在,他們也只能強自按耐。

……

一戰全滅了異界來犯之敵,九州並未有太大的動作,只是將九十九台階凝練到九州虛空之中,之後,就坐鎮於武道山。

一戰之後,九州終於崛起,一掃億萬年來的陰霾,整個天地都好似變得活潑圓潤起來。

在祖神神農氏的建議之下,顧少傷並未前往異界,而是將異界留於蕭晨等後起之輩,以期有朝一日,九州的後輩崛起,以異界磨練己身。

軒轅氏也表示贊同,說風水輪流轉,重要異界也品嘗一番,被人當做練兵地的痛苦。

顧少傷自然沒有意見,他只對於強者感興趣,一干隨手就能捏死的敵人,他興趣缺缺,他更喜的,還是一個人默默悟道,打磨自身武道。

大戰之後足足一年的時間,連綿群山之中才恢複了之前的山明水秀,並在一眾祖神出手之下,將無盡群山之中的屍山血海煉化入時間本源之中,大大的增強了長生大陸的底蘊。

如今之多的半祖祖神的血肉精氣的灌溉之下,在之後的無數年中,整個長生大陸都迎來了一股靈氣狂潮。

而顧少傷,自一戰之後,就於武道山中再次開始傳道,並緩慢的梳理著自己的道路。

他此時已然是神魔八重天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晉陞神魔九重,關於先天之路的探索,也真正的提上日程。

先天神魔之道,太難太難,諸天萬界之中,億萬萬眾生,能夠超脫這一步的寥寥無幾。

遮天世界千萬年計數,能突破這一步的,大致也只有未來的葉凡,無始等寥寥數人,而飛升之後世界,雖然有數十位一誕生就已然接近半步先天的主神,但在原本的軌跡之中,十二萬億年來也只有風雲無忌一人,真正的觸摸到了那一道瓶頸。

欲要成就先天神魔,無論是資質,悟性,心性,機緣都要有,而其中,心性與機緣尤為重要。

心性自然不用說,沒有一顆堅定的求道之心,天地崩塌而面不改的心性,想要成就先天神魔,簡直是痴心妄想。

而機緣,這非是人可以把控的。

何為機緣,自出生的世界,接觸的修行之道,以及修行遇到的貴人,得到的天才地寶,都是機緣。

就如,一生命,他誕生於混沌之中,吸收的都是混沌之氣,立身之根基就是鴻蒙之氣,誕生更在天地之前,天生就超脫了世界的限制,一出生就將自身烙印於冥冥之中,萬劫不滅!

與一個誕生在沒有靈氣,沒有修行之法,沒有天材地寶,壽命限制在百年的普通世界的普通生命,其機緣之差距何其之巨大?

這,就是機緣。

而如今的顧少傷,經歷了諸多世界之後,無論是根基,悟性,心性都是天下頂尖,而機緣更不用說,先天神魔之前的修行之路早已被他所打通。

先天之門,是他修行至今,所遇到的最大之瓶頸,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武道山巔之上,顧少傷盤膝而坐,傳授武道修行之法,自初步修行,一直到他如今的境界,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他不講天地大道玄妙,不講神功法訣,只講自身之道,心得體會。

沒有一絲天花亂墜,也沒有人在聽聞他講道之後當場突破的事情,就好似平常人傳授知識一般無二。

顧少傷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傳道之者,他明白因材施教的道理,自己卻並不會去做,因為,他的本質,還是一個求道者,能與他道共鳴者,自然適合武道,不然,他也懶得多費口舌。

他一邊梳理自身之道,一邊講述自己從無到有,到如今的修行。

有人皺眉,有人疑惑,也有人不解,也有人悄悄退去,當然,也有人在他的話語之中悟出適合自身的武道,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他卻一概不管,不聞不問。

顧少傷于山巔之上,不分晝夜,不分時刻,將自身的武道講述了無數遍。

最初,他自築基開始,一直講述到神魔境界,需要的時間只需要三天,而隨著他的梳理,他對於自身的道路更加的明了,也越來越清晰。

講道時間卻在慢慢的變長,三天到十天,十天到一百天,一年到十年,十年到百年,最終,他最為漫長的一次,講道時間竟然長達八百多年!

而之後,卻又有了巨大的變化。

時間越來越短,講述的越來越簡潔,八百年一次的講道,最終再次縮短為一年,一個月,一天!

而時間一晃,就是三萬八千年過去了!

這一日清晨,武道山之下,有兩位少年風塵僕僕而來。

這兩位少年,一骨骼寬大,手長腳長,臉色堅毅,一少年身材修長,相貌俊秀靈動。

兩人都是中土邊疆之地的人士,自幼失了父母,結伴長大,因心慕武道,不遠萬里來武道山。

兩少年皆是一身粗布麻衣,面上帶著風霜之色,顯然趕路時間不短。

「望山跑死馬啊!好他娘的遠啊!兩年多,才來到了這武道山!」

那骨骼寬大的少年一屁股坐在道旁的大青石上,用力捶打著雙腿:「要不是本少爺身子骨強健,怕是還來不到這裡哩!」

「好了,這不是到了嗎!」

那身穿修長的少年較為穩重,指著武道山說道。

「先吃點乾糧再說。」

那骨骼寬大的少年掏出兩個饅頭,丟了一個給同伴,大口吞咽了下去。

兩人就此休息了一會,開始爬武道山。

武道山的階梯本是武道之路,好在顧少傷講道之前撤銷了磨練之作用,任人來去,不然,這兩個修為淺薄的少年,怕是來了也登不上此山。

但饒是如此,兩人自清晨開始登山,一直到了傍晚,也不過來到了半山腰。

「我的乖乖!這山,怕是有十萬丈了吧!」

那骨骼寬大的少年看著環繞在山體之上的雲霧,暗暗咋舌。

兩人能一路趕到武道山,自然多少有些修為在身,但饒是如此,爬了一天,也不過走了一半,這山之高,自然讓兩人震驚不已。

「看上去,卻是還有很遠!」

那身穿修長的少年仰望山巔,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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