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9章 忽悠大法再現

其實燕女王說得並不是客氣話,而是實話,因為韓藝在這片土地上,創造過太多的奇蹟,吐谷渾曾今那麼富裕,也都是因為韓藝的幫助,因此大家對於韓藝是非常信任的,沒有韓藝的明天,吐谷渾的百姓不見得會相信。

因此韓藝又與燕女王去到青海湖,鼓舞當地的百姓,告訴他們,先堅持著,不要被眼前的斷壁殘桓給嚇倒,等我回去,援助就將會到達這裡,未來只會越來越好。

話很簡單,但是當地的百姓都是深受鼓舞,至少有一個盼頭,這個盼頭就是韓小哥的承諾,是絕對值得去期待的。

但是韓藝並未在吐谷渾待太久,他立刻又趕去庭州,那邊也在進行著一場審判,是對於鐵勒戰犯的審判。

但是鐵勒的情況與吐蕃不一樣,吐蕃是完全改天換日,舊勢力是統統剷除,一個不剩,就連文成公主都得回長安,但是對於鐵勒貴族的話,還是挺善待的,沒有說將貴族全部剷除,就算韓藝想,那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等胡人將領也都不會答應的,其實西北百姓與鐵勒本來也是一家人,後來才分開的,他們也不是說恨到那種地步,他們只是想去搶點東西回來,部落之間本來也是如此。

其實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吐蕃那邊是沒有辦法,在高原上,是一個相對比較封閉的地區,貿易難以開展起來的,要不大破大立的話,奴隸主很快就會翻身的,必須得將舊勢力全部剷除,而鐵勒的話是在草原上,又有西北地區在邊上,只要他們允許資本進入,鐵勒地區很快就會資本化的。

所以審判得只是比粟毒、李盡忠這些帶頭挑事的人。

鐵勒百姓是非常支持,他們也都將過錯都推倒這些人身上,我們不想打仗的,是他們強迫我們打仗,我們都是良民。

這牆倒眾人推!

原本這應該是令人激動的,畢竟這預示著戰爭的結束,但是唐軍統帥們現在根本都不關心這些,全部交給兀可烈他們自己去審判。

他們用綁架的方式,將在外面激勵庭州百姓的韓藝,給弄到中軍大帳中來。

「尚書令,如今你怎還有心情關心那些事?」

這一入帳中,阿史那彌射就抱怨道。

韓藝錯愕看了他一眼,非常納悶道:「我不關心這事,我應該關心什麼事?」又見他們人人戴白,於是哦了一聲:「是,陛下突然駕崩,我也感到很悲傷,但你們也不想想,為什麼陛下會突然駕崩?不就是因為這場戰爭么,如果我們不處理好這戰後的事宜,戰火可能又會捲土重來,那我們對得起陛下么?」

薛仁貴道:「尚書令雖言之有理,但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尚書令來做決斷。」

郭待封緊接著道:「長安那邊鬧得如此之大,尚書令可別說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韓藝鬱悶看了他們一眼,隔了半晌,嘆了口氣,道:「我說你們也真是糊塗呀,不不不,你們是太清醒了一點,我都已經裝成這樣了,你們還綁著我來開會討論,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們是不想活了么?」

契苾何力皺眉道:「尚書令此話怎講?」

韓藝苦笑道:「就算你們沒有讀過書,你們好歹也是從貞觀下來的臣子呀,這種事誰沾邊都沒有好下場的,你們想想侯君集、張亮、李道宗、李恪、薛萬徹,然後再想想長孫無忌、褚遂良、來濟、韓瑗,你們說這事該怎麼辦?」

大家聽得微微皺眉,這麼一想,好像確實幫哪邊都不對的,當年諸王爭褚,幫李泰、李恪都沒有好下場,基本上都被長孫無忌給清除了,問題就在於當初幫李治也不見得有好下場啊。

尤其他們還都是武將,如果他們將李弘給拱上去,李弘能不猜忌他們嗎?

薛仁貴道:「尚書令的意思是,我們就當做不知道?」

韓藝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只是……只是我想……如今我們剛好不在其中,這可能是天意的安排,那麼我們就在這裡把戰後的事處理好就行了……罷了,罷了,我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可真是怕得要命呀,我們這些當臣子的遇到這種事,可都是命懸一線,我要是孤身寡人也就算了,可我還有妻有女呀,我……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難處。」

這些將軍心想,我們都是臣子,不都一樣么,要沒有難處,還等你來做決定?

契苾何力卻義正言辭道:「你怎麼能夠這麼想,先帝對你可是有著知遇之恩,沒有先帝,就沒有你今日,此時你怎能夠退縮呢?」

你這老傢伙真是不懂味,不過我就欣賞你的不懂味,你要懂味,我可就演不下去了。韓藝道:「先帝在世的時候,我也是盡心儘力在為先帝分憂,我一個不會打仗的田舍兒,都為了先帝,為了國家,挺身而出,這我並不害怕,因為在戰場上,命運是握在我們自己手裡的,要是打輸了,那是我技不如人,這我認。可是長安那事就沒有這麼簡單,那簡直就是我們這些大臣的墳墓。你們想要怎麼辦,那是你們的事,我是安心留在這裡處理戰後的事宜,與西北百姓同甘共苦。」

這些將軍們一聽,心裡就更加虛了,韓藝都怕成這樣,可想而知,長安如今是多麼的恐怖,他們也都想留在這裡與百姓同甘共苦。

同樣也是剛剛回來的裴行儉突然站出來道:「尚書令以為自己能夠獨善其身么?」

韓藝沒好氣道:「你們要不找我的話,我絕對可以獨善其身,我真不知道你們等我回來幹嘛,你們自己可以班師回朝,我這個三軍統帥就是掛個名而已,你們根本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

阿史那彌射一聽韓藝這話,真是慶幸留在這裡等韓藝,沒有急著回朝,這小子真是太狡猾,難怪慢騰騰的,估計就是希望我們先回去。

裴行儉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我們此時選擇留在這裡,那麼倒是不管是誰勝利了,都會記恨我們的,我們如今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

郭待封道:「裴將軍言之有理,如果我們回去的話,我們是可以左右朝中局勢的,這命運還是我們自己手中,如果我們此時不表態,那可能兩邊都會得罪。」

薛仁貴道:「尚書令,咱們的妻兒可都在長安呀!」

韓藝聞言不禁眉頭緊鎖,似乎顯得有些掙扎,對於自己以前打算產生了一絲質疑,過得好半晌,他問道:「那你們以為該當如何?」

契苾何力立刻道:「當然是擁護太子。」

郭待封立刻道:「我覺得應該繼續讓皇后主持政務,怎麼也得先走出這個泥潭,再讓太子即位,要是處理不好這些事,那不管我們現在怎麼選擇都沒有任何意義。」

韓藝驚訝道:「原來你們意見都還沒有統一啊!」

阿史那彌射哼道:「要是統一了,還等你來呀!」

韓藝哦了一聲,「原來你們認我做大帥是怎麼回事啊!那我可不可以辭職,我不當這大帥。」

阿史那彌射嘿嘿一笑,厚著臉皮湊到韓藝身旁,道:「尚書令,咱們都是一群武夫,不會這一套,玩不過那些文臣,你這麼狡猾……不,我的意思是,你比我們更加擅於處理這些事,你本來就是三軍統帥,這時候當然得由你發號司令。」

「話可不能這麼說。」韓藝擺擺手,又看向裴行儉道:「裴將軍文武雙全,我覺得可以讓裴將軍來帶著頭,我連尚書令都不想當,你認為我會想當這三軍統帥么?」

阿史那彌射鄙視了裴行儉一眼道:「他要厲害的話,當初就不會被貶到這裡來了。」

裴行儉尷尬的臉都紅了,根本無從反駁,因為這是事實,當初要不是韓藝保著他,他都已經掛了,他自己都不太信任自己,心裡也是非常忐忑,他可不想給貶到大食去呀。

阿史那彌射不耐煩道:「尚書令,這事就得你來做主,你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

所有的將軍都看向韓藝。

要知道這一場戰爭下來,令他們對韓藝那真是佩服的五服投地呀,簡直是太牛了,算得是絲毫不差,他們才剛剛反攻,人家韓藝就佔領了吐蕃的都城,而且整場戰爭的轉折點也就是韓藝的到來。

另外,一直以來,在朝中,唯有韓藝是一直堅挺著,李義府、許敬宗、盧承慶都如過眼雲煙,來文的,來武的,他們都是自愧不如啊!而在這期間他們可都是寢食不安,這一步要是走錯,那就是全家死光光的節奏,再加上方才韓藝那麼一嚇唬,這心裡就更加沒底了,關鍵韓藝還不是嘴上嚇唬他們,可是有事實依據的,李道宗、薛萬徹、長孫無忌等人就是慘痛的教訓。

更何況,他們自問還沒有長孫無忌他們聰明。

這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導致他們都願意以韓藝馬首是瞻。

韓藝為難道:「那我的規避策略,你們是不認同的?」

「這當然不行,只會弄得我們左右不是人。」

韓藝抹了抹汗,道:「你們先別看著我,我越看我,我越緊張。」

大家立刻將頭轉向帳外,真心不能再聽話了。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心道,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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