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6章 當然是騙你的

咚咚咚!

隨著鐘塔的鐘聲響起,安靜了一個下午的長安立刻變得熱鬧起來,因為人們下班了。

隨著鐘錶的出現,導致如今官員跟百姓上下班的時間變得是非常的一致,在這上面區別似乎不大了。

可見一個發明是能夠影響到很多方面。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呀!」

韓藝出得皇城,伸了一個懶腰。

片刻,他的輛馬車便在幾名護衛的引領下,行至他身前,正準備上車之際,對面突然走來一個丫鬟,她沖著韓藝喊道:「小藝哥。」

但凡叫「小藝哥」的人,決計是鳳飛樓的人,鳳飛樓上下,哪怕是丫鬟都是叫「小藝哥」,這一點一直沒有改變過。

而這個丫鬟就是顧傾城的貼身丫鬟。

「喲!是環兒呀!」

韓藝明知故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環兒道:「小藝哥,傾城姐有事找你。」

韓藝道:「她在哪裡?」

環兒往斜對面一指。韓藝舉目望去,只見那邊停著一輛馬車,稍稍點頭,道:「你去告訴傾城,讓她坐我的馬車。」

「是。」

環兒過去之後,韓藝立刻上得馬車,然後吩咐車夫將車開過去。

過得一會兒,馬車來到顧傾城馬車旁,顧傾城立刻上得馬車,既委屈又憤怒地說道:「你還怕我會害你?」

「當然。」韓藝點點頭,道:「因為戰鬥已經開始了。」

顧傾城一愣,旋即道:「我若要害你的話……」

不等她說完,韓藝便道:「抱歉,此一時,彼一時,有些關係,還是先放在一邊吧。請坐。」

顧傾城瞪著韓藝好一會兒,才憤憤不滿的坐了下來。

韓藝朝著車外吩咐道:「不去蕭府,去北巷。」

顧傾城突然道:「去南郊。」

韓藝稍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旋即道:「但願你不是在浪費我的時間。」說著,他又吩咐車夫道:「去南郊吧。」

「遵命。」

外面的車夫答道。

顧傾城斜目瞧向韓藝,道:「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韓藝笑道:「你以前認識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如今你見到的我,是當今尚書令,一個擁有權力的男人。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給我帶來了什麼?」

顧傾城道:「我問你,可是你讓長孫衝去元州的?」

韓藝淡淡道:「我記得我跟你打過招呼的。」

顧傾城激動道:「究竟你要怎樣才相信,那人並不在我手中。」

韓藝道:「我只相信自己得來的消息和判斷。」

顧傾城道:「你若能夠拿出哪怕一絲的證據,證明那人在我手中,我願立刻自刎向你謝罪。」

「真是浪費我的時間。」韓藝嘆了口氣,朝外面說道:「還是去北巷吧。」

「韓藝。」

顧傾城氣急地喊道。

韓藝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可不是李洋,或者裴清風,你浪費我這麼多時間,浪費我這麼多精力,我還能夠送你回北巷,我覺得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不能要求再多了。」

顧傾城氣得是直喘氣,胸前是劇烈起伏,過得片刻,道:「你跟我去見一個人,他能夠為我證明。」

韓藝道:「除非你告訴我,我們是去商量如何將人交給我,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你……」

顧傾城氣得快要瘋了一般,道:「你憑什麼一口篤定這人在我手中。」

韓藝兀自說道:「我們目前唯一要談的,就是你什麼時候將人交給我,除此之外,我不想與你談其它的,談多了會傷感情的。」

你這不傷感情?都傷到胃裡了。顧傾城美眸中閃爍著猛烈的火光,粉拳緊握,但最終還是鬆開來,道:「這真的不關我的事,但是有人知道,你去南郊,那人自然會跟你解釋的。」

「這還差不多。」韓藝淡淡道。

……

一個時辰之後。

城南郊外。

韓藝雙手背負的站在一座老舊的宅院門前,雙目微合,似在閉門養神。

他身邊的顧傾城,死死盯著他,目光中充滿著各種髒話。

過得一會兒,幾個崑崙奴從裡面走出來,其中一人道:「主人,裡面除了一個老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老者走了出來,道:「尚書令,別來無恙了。」

韓藝睜開眼來,欣喜道:「原來福伯呀,真是好久不見,你老人家身體可還好?」

「無恥!」

邊上響起一個充滿鄙視的聲音。

福伯看了眼顧傾城,又向韓藝道:「承蒙尚書令挂念,老朽身體還算是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韓藝說著又嘆了口氣,道:「太尉得事,我真是深感內疚,當時我不在長安,也對於李義府他們幹得事,也是毫不知情,我……」

那福伯嘆了口氣,道:「此事老朽明白,怪不得尚書令。」說著,他又道:「咱們還是進去說吧。」

「請。」

「請。」

不過韓藝並沒有吩咐那些護衛在門口等候,那些護衛很自然跟他一塊走了進去。

那福伯看在眼裡,只是微微一笑,也沒有阻擾。

一行人來到客廳裡面坐下。

福伯先是瞧了眼顧傾城,旋即道:「尚書令,老朽聽傾城說,你與我們似乎有些誤會?」

「福伯,你們這事做的真是令我感到非常非常生氣。」

韓藝倏然站起身來,神情激憤道:「當初太尉讓傾城來我身邊,我是非常理解的,從未記怪過太尉,哪怕一點都沒有,畢竟我當時只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子,換我我也會這麼做。但是如今的話,不是因為我身份變了,而是因為我自認為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太尉的事,我認為我是值得你們信任的,不應該再對我有任何懷疑,這對我真是太不公平了。

是誰保住了王方翼、裴行儉?是我。是誰讓李義府身首異處,將許敬宗趕出朝野,為太尉報仇雪恨?也是我。是誰讓長孫延成為樞要大臣的?還是我。又是誰差點讓武皇后身敗名裂,差點被廢?同樣也是我。而你們幹了什麼?在我背後布下陷阱,隨時準備捅我一刀,這真是太令我寒心了,也令我感到非常憤怒,你們怎麼能這麼做呢?」

福伯聽得那真是一臉愧疚之色,忙道:「尚書令還請息怒,老朽知道,老朽都知道,老朽心裡也非常感激尚書令為太尉做得這一切,但是那事傾城是真不知道的,而且當時太尉都已經將人都交給你了,老朽如今也不知那人的去向。」

韓藝笑了一聲,道:「如果是傾城這麼說,我都懶得跟她扯這些,但是福伯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沒有把握,我是不會這麼動怒的。」

顧傾城立刻道:「你這純粹就是一面之詞,這人不在我們手中,你叫我們怎麼將人拿給你。」

韓藝非常失望的搖搖頭,又看向福伯道:「福伯,我自問自己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不負當年太尉的知遇之恩,但即便太尉在世的時候,我也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我是絕不會受任何人威脅的,誰要有本事的話,就直接弄死我,那我毫無怨言,但是威脅對於我而言,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今日到此為止,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我先告辭了。」

說著,他轉身就走。

「等會。」

福伯急忙起身喊道。

韓藝收住腳步,但兀自背對著他們。

福伯看了眼顧傾城,目光中還有少許責怪之色。

顧傾城掙扎半晌,但是福伯的面色已經越發難看,她不禁美目一合,輕輕嘆了口氣,終於說道:「我可以將人交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韓藝回過身來,道:「什麼條件?」

顧傾城非常乾脆道:「武皇后。真正逼死太尉的是武皇后,只要你想辦法將她剷除,我們便將人交給你。」

韓藝搖搖頭,道:「如果讓太尉聽到你們這番話,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顧傾城激動道:「太尉一直都想將武皇后趕出宮廷,這也是你對太尉許下的承諾。」

韓藝道:「你錯了!太尉真正惦記的是大唐的江山,是陛下,是長孫家,如果你認為太尉之所以自盡,只是為了給我們一個報仇的動力,那你也太看不起太尉了。」

福伯道:「尚書令,請恕老朽冒昧問一句,你與皇后原本都已經是水火不容,為何這兩年又走得如此近,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

韓藝嘆了口氣,道:「福伯,我也不想啊,當時我都已經讓皇后身敗名裂,差點就被陛下逐出皇宮,她完全就是憑藉太子才苟活於世,你應該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是誰會想到,陛下和太子又突然相繼患病,沒法處理朝政。如果當時不讓皇后出來,那我就得頂上去,縱使我不想,我也勢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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