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0章 純粹才能偉大

對韓藝的彈劾,不但沒有令畫展受到絲毫影響,反而是愈演愈烈,如今看畫展似乎都已經成為了潮流,漸漸受到了文人的喜歡。

而那些彈劾韓藝的大臣心裡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們是知道李治召見了韓藝,雖然李治沒有明確表態,但是他們看到這種跡象,也知道是什麼結果,因此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不過李治似乎也顧慮到這一點,故此讓張德勝透風給這些人,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韓藝不是針對什麼事,什麼人,純粹就是因為藝術,關於那場危機的畫,也就那麼幾幅,讓他們不要小題大做。

這才讓他們安心,至少李治也沒有怪他們。

其實李治也不想怪他們,因為李治希望朝中一直都有反對韓藝的人在,如此才能夠保持平衡,要都跟韓藝站在一邊,那他睡不安穩了。

但是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武媚娘,要知道她就是那場危機的始作俑者,這會不會對她產生影響呢?但是她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彷彿與自己無關。

榮國夫人府。

「女兒呀!這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跟韓藝已經和好了么?為什麼他……?」

楊氏是欲言又止,一臉擔憂的看著武媚娘。

武媚娘笑道:「女兒就知道娘會因此而感到擔心的,弄不好還得去宮中向女兒問個明白,故此今日才趕來這裡。娘且放心,韓藝不會做對不起女兒的事。」

「這可說不準。」

楊氏搖搖頭,道:「這朝堂就是龍潭虎穴,稍有不慎,便可跌入那萬劫不復之地,沒有什麼人是信得過的,況且,對方還是韓藝,娘怎麼能夠放心。」

武媚娘道:「娘,你想想看,韓藝若真要害女兒,前面就不會幫女兒想出什麼太原計畫,當時若是控制不住蝗災,那女兒可就真的跌入那萬劫不復之地,而非是可能,陛下也不會因此去怪罪韓藝,當時他都不出手,反而幫助女兒,如今再出手,對女兒已經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他此舉絕非沖著女兒來的。」

楊氏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道:「女兒,你還是得想辦法提拔一些自己人上來,你這孤零零的一個人,周邊沒有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很危險的呀!」

武媚娘笑道:「女兒會認真考慮的。」

……

王家。

「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

王獻肅目光獃滯,喃喃自語著。

他面前的管家道:「是真的,如今每天去遊樂園看畫展的人,已經超過了千人。據說,就連陛下都向遊樂園借畫去觀看。」

「陛……陛下?」

王獻肅震驚的看著那管家。

那管家是直點頭,道:「幾乎每個人都對於大公子的畫是讚不絕口,老爺若是不信,可去外面走走,如今整個長安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公子的畫。」

「可是李兄他們說……說……」

王獻肅是一臉茫然,前面他收到風聲,有不少大臣將要彈劾韓藝,所以這兩日他真是度日如年,他甚至都想撕毀與韓藝的契約,將畫全部給收回來,但如果收回來,那就是做賊心虛,他非常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沒有想到,這才過去兩日,這畫展是愈演愈烈,吸引了無數文人前去觀看,至於朝中那邊,彷彿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令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忽聽那管家道:「大公子。」

王獻肅抬目一看,只見王獻肅站在門前,神色非常憔悴,這一剎那,王獻肅眼睛都紅了,心中滿滿都是對於兒子的愧疚,他這兩日可是將王蘊圖罵得夠嗆,甚至讓他在祖宗的靈位前,跪了整整一日。

……

今夜蕭府的格局與以往不一樣,以往都是韓藝摟著一位嬌妻坐在一邊,另外兩位坐在對面,但是今晚卻是韓藝獨自坐在一邊,而蕭無衣、元牡丹、楊飛雪則是坐在對面,不過依韓藝的性格,他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韓藝從懷中掏出一沓票來,扇了扇。

蕭無衣眼中一亮,下意識道:「你那都是月票么?」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那普通票我都沒有見過,經我手的,全都是月票。」

「都多大的人,還玩這把戲。」元牡丹抿著唇,嗔怪道。

韓藝洋洋得意道:「你管我,我開心。」

「可是老娘不開心。」蕭無衣一拍桌子,指著韓藝道:「你給還是不給。」

韓藝哼道:「不給你又怎樣?」

「搶。」

無衣姐是簡單明確。

「哇……你可是宰相夫人啊!」

「我就這性子,你到底給不給?」

「真是沒勁。」韓藝鬱悶道:「你好歹也弄些什麼美人計,或者群美人計,咱們文明一點,你別一上來就靠武力,這多野蠻,有辱你們的身份。」

元牡丹道:「但這是對你最有效的方式。」

韓藝詫異道:「牡丹,你怎麼也變得跟無衣一樣,你不是一向最反對她這種行事作風么?」

「因為你。」

「呃……!」

韓藝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道:「不就是幾張畫展的月票么,真心犯不著這麼嚴肅。」

說話間,他強行蹭到蕭無衣和元牡丹中間坐下,將手中一沓票遞給她們,然後左擁右抱,嘴上笑嘻嘻道:「一共一百八十張,應該夠你們分了吧。」

蕭無衣一手奪過來,道:「這還差不多。」然後美滋滋的跟元牡丹她們瓜分這一百多張畫展的票。

沒有辦法,如今畫展真是太火了,普通票是每天都得跑去購票的,太麻煩,又太費錢了,要知道這楊家、元家、蕭家可都是大家族,想去看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而舉辦畫展的就是他們家的女婿,這要不弄些月票來,怎麼對得起自己嫁出去的女兒。

韓藝坐在三位嬌妻中間,東摸摸,西摸摸,也是快活無比,在家庭方面,他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嬌妻的一個笑容,他就能夠非常開心。

蕭無衣突然又道:「夫君,你不能厚此薄彼,咱們女人……」

韓藝正爽著,豪爽道:「不就是女人專場么,沒有問題,夫人要多少場,就開多少場。」

蕭無衣開心一笑,還稍稍往韓藝懷裡蹭了蹭,惹得韓藝一陣妙不可言,心裡尋思著,下回得弄一些更精彩的東西,說不定就能大被同眠了,哈哈!

元牡丹都看在眼裡,不禁笑著搖搖頭。

……

在家煎熬了好些日子的王獻肅,終於鼓起勇氣走出宅門,來到遊樂園。

要知道自始至終,這王家父子都沒有露過面,所以當王獻肅在遊樂園門前剛下得馬車,立刻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恭喜,恭喜,賢兄有如此佳兒,真是太令我等羨慕了。」

「賢兄,這太不公平,書聖本就是出自你們琅琊王氏,如今看來又要再誕生一位畫聖,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哪裡,哪裡,這犬子可受不起啊!」

「對了,王兄,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你?」

「呃……」

「王兄,我知道前些日子,有不少流言蜚語,但是蘊圖可是你的兒子,你難道還不相信你兒子么?」

這話說得王獻肅是五味雜陳,又是一臉困惑地問道:「犬子的畫,當真這麼好么?」

「你看多少花錢來看你令郎的畫,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么?」

「那閻尚書所言不虛,令郎的畫可以說是開創一種新的流派。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卻越看越令人著迷,即便是畫中一個不起眼的人物的神情,都非常的吸引人,否則的話,我今日也不會這麼早就趕來,不瞞你說,昨日我看過之後,意猶未盡,都睡不著,就盼著天亮。」

周邊幾人也是紛紛點頭,對於王蘊圖的畫是讚不絕口。

王獻肅雖然松得一口氣,但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他死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就會演變成這樣,難道自己真的不懂畫。

來到畫展處,他看到那麼多人,站在一幅幅畫前,小聲議論著,其中還有不少人,比他都大了一輩去了,他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心高氣傲,不太可能會花錢來看一個晚輩的畫展,這決計不是韓藝請來的,這反而令他更加迷惑了。

而且他一到,又有不少人上來恭喜,又紛紛詢問,為什麼王蘊圖沒有來,如今看過畫展的人,都迫切的希望見見王蘊圖,他們有太多的問題要詢問王蘊圖。

王獻肅心都快碎,他已經將王蘊圖罵得連精氣神都沒有,平時房門都不出,羞辱見人,但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家會如此著迷王蘊圖的畫,他可是看過一些的。

但是沒有過多久,他就明白過來,心中萬分後悔呀,他為什麼一直不相信王蘊圖,其中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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