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1章 序曲

韓藝當然會去找元牡丹與楊飛雪,但是他覺得不需要急於這一時,好像要特別表現出什麼一視同仁,不偏心的態度來,他覺得大家都彼此了解,如果誰一定吃這醋的話,那永遠都吃不完,畢竟他就是一個人,分身乏術。

即便蕭無衣要去婦聯局,他還是打算在家陪陪韓玄牝,增進一下父子感情。

「不對勁!」

行到一半,韓藝突然停了下來,皺眉道:「不對勁,我怎麼感覺留在蕭府,就成了那瓮中之鱉。」

他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行,還真得去元家堡。」

念及至此,他又轉身往前院走去。

可剛來到前院,正好見到蕭銳行來,韓藝趕緊行得一禮。

蕭銳笑道:「準備出門呀!」

「呃……小婿是有打算出門,可能——可能今晚就不回來了。」

「明白,明白,你去吧!」蕭銳笑呵呵道。

暈!就連老丈人都早就想到這茬,我竟然方才才想到。韓藝有些汗顏。

昨日他會悄悄回來的,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今日李治就要回宮了,到時人家都知道他昨日已經到家了。他這一趟出去,發生那麼多事,而且時間又那麼緊迫,因為李治回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召開朝會的,那麼肯定會有不少人上門拜訪。但是韓藝沒啥跟他們說的,這得趕緊閃人。蕭銳當然也希望韓藝出門去,不然的話,這幾日蕭府肯定沒法清靜,別回來最好。

……

元家堡!

「咦?你怎麼——?」

當元牡丹見韓藝出現在面前時,跟昨日蕭無衣的神情是如出一轍,她當然也收到風聲,可這才大清早,李治不可能這麼早回來的。

「我昨日便回來了。」韓藝走上前去,笑問道:「有沒有想我?」

元牡丹先是微微翻了一下白眼,才稍稍點了一下頭。

韓藝哇了一聲,「好像挺勉強似得,真是太傷我心了。」

元牡丹無奈道:「那你想我怎樣?」

「我想至少也得給我一個香吻吧!」韓藝厚著臉皮道。

元牡丹白他一眼,好似說,這你就想多了。又道:「關於漕運一事——!」

「打住!」韓藝手一抬,沒好氣道:「我這才剛剛回來,你就要跟我談那些煩人的事么。」說著,他招招手,「過來,讓夫君摸一摸,哦不,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元牡丹啐了一聲,「這一回來就不正經,連一點尚書的樣子都沒有。」

韓藝嘖了一聲,一本正經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回來還正正經經的,那我在外面肯定就不正經,我如今不正經,證明我在外面正正經經的。」

元牡丹聽繞口令般的狡辯,只覺好氣又好笑,哼道:「歪理!」

「什麼歪理呀!這叫做男人定律,也就是說適用於每個人男人。」韓藝知道元牡丹是不可能主動的,於是挪到元牡丹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嗯了一聲:「該瘦的地方瘦了。」又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眼,立刻又補充一句,「該胖的地方胖了。」

元牡丹原本聽得有些迷糊,可一瞧這廝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不禁滿面羞紅,慍道:「你這人真是沒救了。」

韓藝嘆道:「你難道今日才知道,我已經愛你愛得無可救藥了。」

元牡丹可不愛吃這一套,聽得這肉麻的話,渾身不適,忽然眼眸一轉,哼道:「就你這德行,我可不相信你在外面沒有拈花惹草。」

韓藝聽得只覺莫大的冤枉呀,因為他是真沒有在外面拈花惹草,稍顯激動道:「這你還真的相信我,就算我想去拈花惹草,我也沒有那空,不瞞你說,我在洛陽天天坐在家裡,跟著一群匹夫,商量那漕運之事,上茅房都還得計算著時辰,哇!說起來,真是一把的辛酸淚啊!」

「是么?」

元牡丹狐疑的看著韓藝。

「騙你幹嘛!」韓藝道:「你也應該聽元哲說了,這漕運改革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三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事,就好比說——!」

說到這裡,他愣了愣,道:「等會,怎麼又談到這上面來呢?」

元牡丹嘴角彎了彎,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道:「我怎麼知道,是你自己說的。」

韓藝直搖頭道:「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換個話題?」元牡丹審視著他,道:「為何要換?難道你是做賊心虛。」

韓藝愣了愣,道:「牡丹,這才幾日沒見,你的套路玩得是越來越深了,如今我是不說也不行了。」

元牡丹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輕輕嘆道:「本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也管不了,可是你偏偏要將自己標榜為正人君子,那我自然得問清楚,你說是么?」

「好吧!你贏了!」韓藝無奈一嘆,道:「不過這事待會見到大伯,肯定是要談的,到時你想怎麼問什麼都行,如今是屬於咱們的時間,俗語說得好,這小別勝新婚。」說著,他眨了眨眼。

「什麼小別……無賴!」

元牡丹突然站起身來。

韓藝愣道:「怎麼呢?」

元牡丹道:「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女兒么?」

「我——!」韓藝點點頭道:「你又贏了。」說著,他站起身來,突然問道:「等會,蕊兒會喊人了么?」

元牡丹笑著點點頭。

韓藝卻是緊張的直冒汗,小心翼翼道:「會喊爹么?」

元牡丹點了點頭。

韓藝大鬆一口氣,底氣十足地喊道:「走!」

……

「爹!」

文靜的韓蕊可沒有韓玄牝那麼調皮,一雙小手摟著韓藝的脖子,在元牡丹的教導下,沖著韓藝喊了一聲,但是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卻是透著一絲好奇。

韓藝獃獃的看著韓蕊,即便這一聲爹並沒有摻雜什麼感情,但是卻令他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充斥在心頭,在這一刻,他彷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裡那埋藏了兩世的恨意,他不再憎恨他的那位父親,因為有了愛,也只有父子之愛才能化解那一段父子之恨。

「不就是叫了你一聲爹,你至於這麼高興么!」

一旁的元牡丹拿出手帕來,輕輕的擦拭著韓藝臉上的淚珠。

韓藝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落淚了,卻是一笑,在女兒那粉嫩的小臉上親吻了一下,開心道:「謝謝你。」淚水卻又情不自禁的落下來。

元牡丹都看懵了,她第一回聽到韓蕊叫她娘,心裡也很高興,但是也不至於高興的幾番落淚,可見到韓藝那開心的淚水,眼眶不禁也微微有些濕潤。

畢竟是父女,韓蕊很快就與韓藝變得熟絡起來,一家三口躺在床上,聽著韓蕊咿呀咿呀的說著話,卻是勝過世間一切美妙的聲音。

直到元禧命人來叫他們吃飯,韓藝才念念不舍的將韓蕊交給奶娘。

「你們來了!」

「小婿見過大伯,二伯。」

「無須多禮,坐,坐。」

夫婦二人來到右邊坐下,並肩坐下。

元禧笑道:「韓藝,你出一趟門,可就得讓我們出一身冷汗啊!」

韓藝略顯詫異道:「我以為大伯會很開心。」

元禧嘆了口氣道:「開心倒是談不上,你是不知道,那日元哲回來,將你的計畫告訴我們時,我跟你二伯、四伯可是商量了整整一宿,才決定下來的。」

說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能夠賺更多的錢,老朽當然也開心,可是朝廷的錢,不是那麼好賺的。這朝廷若是有不當之處,我們豈敢多言,可若是我們處理不當,話可就不是這麼說了。只不過當時若不答應的話,關中集團只怕就開不下去了,你可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機會啊。」

這元家最大的忌諱就是朝廷,跟朝廷做買賣,小買賣還是可以的,但是這種具有改革意義的買賣,確實令他們心裡很擔憂,可是關中集團並非他們元家的買賣,這不做不行。

韓藝笑道:「我能夠理解大伯你的擔心,但是真的也無須過分擔心,這就是一樁普通的買賣,既然我叫了元哲去,我自然有一定的把握,會讓這一筆買賣成為一筆雙贏的買賣。另外,如果是押送比較重要的物資,朝廷肯定會派軍隊押送的。」

元樂笑呵呵道:「還真別說,我們在商量的時候,多半也是考慮到你,若不是你主持,我們還真不敢接下來。」

元禧道:「不過你還得跟我們好好說說,畢竟這個計畫是出自你手,元哲當時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

韓藝點點頭,又瞧了眼元牡丹,好似說,如你所願了。

元牡丹權當沒有看見,靜靜的吃著午餐。

整個下午,韓藝都在跟元禧他們講解這個計畫。

聽韓藝說完之後,元禧他們也是放心不少,畢竟參與這個計畫的人是非常非常多的,而且還包括了各個階層,另外,朝廷將會大力支持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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