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從脫衣開始

長孫無忌跟韓藝在小屋內商談了許久,因為這關乎著關隴集團的未來,而且韓藝的這個策略,深得長孫無忌的認同。

其實長孫無忌沒有想過再回朝堂,他年紀可不小了,再回去的話,也待不了太久,可能都無法適應了,遲早得讓後面的人補上,長孫無忌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如何讓關隴集團重返朝堂。其實他們長孫家能否回朝堂,意義也不大,沒有關隴集團這個龐大的貴族集團在後面撐著,長孫家即便還能夠盛極一時,但也就是曇花一現。

如果關隴集團能夠獨裁,長孫家即便沒有人在朝堂,其地位也不會改變的。

而韓藝的這個策略是非常具有遠見的,等於直接撇開了長孫無忌和韓媛、來濟這兩代人,培養第三代,也就是最年輕的一代。因為他們那兩代人還真不合適如今的朝堂,因為有著太多的恩恩怨怨,如果他們回來了,李治也不會開心的,反倒是他們不再蓄謀回朝堂,李治對於的關隴集團的戒心也會小很多,等到第三代人,李治可能不會再對他們處處防備。

但談得內容,不是勾心鬥角,而是如何發展西北,這個計畫能否成功,就在於西北能否成功,西北成功了,中原可以根據西北的成功,做出適當的調整,防止均田制的崩潰而帶來的衝擊,因此到時韓藝可以有理有據的將這些人再調回中央,形成大唐的中堅力量,如此一來,關隴集團便可恢複往日的榮光。

這談完之後,韓藝就準備告辭了。

長孫無忌道:「你是回城裡去嗎?」

韓藝如實道:「我打算去王氏那邊看看。」

長孫無忌點點頭,道:「在你出門的這期間,老夫派了六名女侍過去。」說著,他將一塊黑色的令牌遞給韓藝,「你將這令牌交給她們就行了。」

韓藝愣了下,拿起令牌一看,上面就是刻著一朵蘭花,非常非常的簡單,談不上精緻,道:「太尉真是考慮周到。」

長孫無忌只是微微一笑,又道:「關於王氏,你究竟有何打算?」

韓藝如實道:「太尉也應該知道,我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其實在決定救出王氏後,我就已經在安排了,只是這個得審時度勢,不能操之過急,畢竟王氏與武媚娘的恩怨只是其次,我們不能為了兩個女人的恩怨,而去進行一次賭博。」

「你能夠這般想,老夫就放心了。」長孫無忌說著突然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其實老夫也不知道救出王氏,究竟是對是錯,如果你能夠控制住局勢,那其實就不需要王氏了。」

他當初救出王萱,主要是為了測試韓藝,畢竟他當時要推韓藝做掌門人,韓藝又不是根正苗紅的關隴集團成員,那韓藝總得拿投名狀,而如今的局勢,韓藝全都是用他的人,大家都很放心,而且從韓藝的安排來看,賭得是第三代,而非是韓媛、來濟這一代,那這就是一個長遠的考慮,而王萱唯一的作用,其實是要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對於武媚娘的翻盤,因此現在這王萱對於他而言,就顯得有多餘了。

韓藝聞言一驚。

長孫無忌微笑道:「老夫雖然不會婦人之仁,但也不至於殘暴不仁,如果你覺得王氏沒有什麼價值,那就儘早送她離開長安,與她母親一起去海外待著,以免留下後患。」

韓藝稍一沉吟,道:「王萱對於當下的局勢而言,確實沒有什麼價值,但是對於武媚娘和太尉你之間的恩怨,王萱或許能夠起到奇效,因為這是武媚娘完全意想不到的,而且,武媚娘、李義府、許敬宗等人還是沒有表現出放過太尉的跡象。我認為關於王萱的命運,決定權還是在太尉你手裡。」

言下之意,就是相比起太尉你而言,王萱對於我的作用,並不是很大,得由你來決定,而非是我,別到時人給送走了,出了問題,你又來怪我。

長孫無忌聽得眉頭稍皺,思忖半晌,道:「再等等看吧。」

離開小屋後,韓藝便趕去了窯洞。

來到窯洞附近時,已經是過了四更天,馬上就要天亮了,好在今晚有月亮,不需要點燈籠,韓藝摸著黑上得山坡。

忽見山坡上面站著一道嬌小的身影,是一個女扮男裝的白面小廝,嚇得韓藝一跳,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從懷裡取出令牌來,遞過去。

那小廝接過令牌來湊近一看,立刻行禮道:「奴婢參見主公!」

「主公?」

韓藝愣了下,笑道:「這稱呼挺別緻的呀!」

那奴婢道:「是奴婢的師父讓奴婢這般稱呼主公的。」

韓藝皺了下眉頭,道:「那你知道我的身份嗎?」

「奴婢不知。」

「哦。」

韓藝點點頭,心想,估計她恐怕連長孫無忌的身份都不知道。我明白了,長孫無忌這般人員調動,並非是為了方便王萱,而是已經在打算隨時捨棄王萱。念及至此,他不免暗自一嘆,笑道:「主公就主公吧,我先進去了。」

「主公請。」

入得洞內,頓覺眼前微微一亮,只見窯洞深處傳來淡淡的燭光。

轉過一個彎角,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冒著熱氣的溫泉,而在熱氣後面,還坐著一位身著白紗裙的女子,及腰長發不扎不束,朦朦朧朧,如夢如幻,猶如那瑤池仙子一般,這一幕真是美呆了。

「你回來了!」

正當韓藝愣神間,忽聞一個冰冷的聲音。

韓藝一怔,不禁莞爾,走了過去,笑吟吟道:「相比起上一回你那一哭二鬧三撞牆,這反差忒大了一點,難道是我矯枉過正。」說話間,他已經繞過來溫泉,一臉若有所思的來到了卧榻前。

王萱抬目一瞥,瞧了韓藝一眼,道:「如果有用的話,我還會跟上回一樣。」

「只可惜沒用。」

韓藝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王萱,只覺王萱的膚色比以前要更白了,真猶如那冰雪一般,但是卻不再顯出那種病態的蒼白,反而多出一絲細膩,彷彿吹彈可破,較比起以前還要更加年輕了,這大概是因為她常年泡溫泉,導致皮膚並未因失去陽光,而變得更糟糕。

王萱凄然一笑,道:「我只是你們箭筒裡面的其中一支箭而已,何時上弦,並非是由我來決定的。」

韓藝愣了愣,「哇!真是非常驚訝你能有此覺悟。」

王萱微微白了他一眼,道:「這不是你期望的嗎?」

「不是我期望,只是——這是現實,你若連現實都不肯接受,我還能奢望你干成什麼大事。」韓藝道。

「你說得對!」王萱輕輕點了下頭。

氣氛一度冷漠下來。

韓藝又道:「其實我期望的是,你內心要明白現實,但是表面上可以掩藏,不要表裡如一,例如,你現在可以輕捶我胸口,跟我撒嬌『你怎麼才回來!討厭!討厭』!」

王萱靜靜的看著韓藝,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韓藝無奈的翻了一下白眼。

王萱稍顯詫異道:「這也是幽默?」

「這麼晚你還沒有睡?是在等我么?」

王萱道:「我已經睡醒了。」

「你真幽默!」韓藝打了個哈哈,躺了下去,道:「其實咱們倆誰也別笑話誰,你雖困在著洞中,常年不見日月,我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困於那世俗之中,天天忙得跟一條狗似得,日月倒是天天在頭上懸著,可我卻沒時間看,真不知道咱們誰更加凄慘一些。」

王萱道:「看來你此去並非是一帆風順。」

「錯!」

韓藝道:「是非常的不順,還讓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遍。」

「是么?」

王萱頗感興趣道:「你這般狡猾,也有人能夠教訓你。」

「多謝你的讚美!」

韓藝翻了翻白眼,但他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事,畢竟已經夠累的,他也想放鬆一下,笑道:「好了,該是時候檢查你的功課了。」

王萱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將琴拿來。」

「別急,別急,咱們一步步來,你什麼時候見人溫書,是從中間開始的,當然得從頭開始啊!」

王萱不明所以的望著韓藝。

韓藝怒其不爭道:「當然是從脫衣服開始,你不會將我以前教你的都給忘記了吧。」

王萱頓時臉頰一紅,又羞又怒的看著韓藝。

可是韓藝已經站了起來,雙手一張,一臉欠扁的表情。

王萱猶豫片刻,還是站起身來,款款來到韓藝身前,忽然黛眉一皺,直接道:「你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靠之!韓藝眼中閃過一抹尷尬,嚷嚷道:「拜託!我昨晚一宿未眠,東奔西跑,累得夠嗆,還跑來看你,你竟然嫌棄我,你有點良心么。」

王萱小退一步,厭惡道:「可確實很臭的,你能不能洗完再練習。」

「什麼臭!這是男人味!懂?」韓藝怒哼一聲,又道:「難道陛下讓你脫,你也會這般說么?」

王萱道:「我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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