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來得有些快

「啊——啊——啊——!」

「噗!咯咯!」

王萱見到韓藝站在她面前,兩手相扣在丹田,微微仰頭,發出那古怪的聲音,當即笑噴了。

「很好笑嗎?」

韓藝回過頭去,面無表情的看著王萱。

王萱抿著唇,是直搖頭,但嘴角卻一直在抽抽。

韓藝突然很氣憤道:「我這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能不能爭氣一點。」

王萱道:「但——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要這樣做。」

「這是最基本的發聲練習,其實改變聲音,比模仿聲音還要難,而且只有了兩個辦法,要麼將你的嗓子給毒啞了,要麼就是讓你的聲音變得更好,你選擇哪種?」

「當然是後者。」

「那你就跟著練,少問多練。」

「哦!」

「再跟著我學一遍,等你學會之後,你一個人就可以慢慢練。咳咳咳,氣沉丹田,啊——!」

「噗!」

「拜託!我是讓你練習如何發聲,沒有讓你練習如何放屁,你不要總是噗噗噗的。」

王萱一臉噁心:「真是噁心。」

韓藝道:「我也沒有你噁心,我只是說說而已,你還學的有模有樣。最後一次,你要再不好好學的話,我也懶得教了。跟著我吐納——啊——!」

「啊——!」

「哇靠!就一個發音,你都能破音,我看也真是沒誰了。」

韓藝是直翻白眼。

王萱只覺十分委屈,她很想笑,可韓藝又催促她發聲,不破音倒成怪事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要不你將技巧告訴我,等你走之後,我再慢慢練習。」

「唉……也只能這樣了!先休息一下吧。」

韓藝真是氣得不輕,躺了下來,「倒酒,倒酒!」

王萱看他這模樣,心裡莫名的內疚,乖乖得給他倒了一杯酒。

韓藝拿著就往嘴裡灌,砸吧了幾下,嘆道:「我終於理解了那句話。」

「什麼話?」

「朽木不可雕也。」

「……!」

王萱這回真沒臉反駁,韓藝的確是認真的教,並且以身示範,可她就是想笑,好在她也習慣了,眼眸輕輕一動,道:「韓藝,這麼練下去,得多久呀?等再過幾年,我都——我都——!」

「你都人老色衰了。」

「你才人老色衰。」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算如你所言,那也沒有錯,每個人都會老的。」

韓藝嘆了口氣,道:「你這腦筋真是糟糕透頂了。」

「我哪裡又說錯呢?」王萱也是急了。

韓藝瞧了她一眼,道:「我問你,你跟武媚娘誰更年輕。」

「自然是我。」

「誰更漂亮。」

「……!」

「想不到你已經自卑——!」

「當然是我!」

不等韓藝說完,王萱就搶先道。

韓藝輕輕一笑:「那為什麼陛下喜歡武媚娘,據我所知,陛下對於武媚娘的喜歡,是發生在陛下跟太尉的衝突之前,而且後來又是你將武媚娘召入宮中的。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當然是說明陛下是一個少婦控。哦不,我的意思是,陛下喜歡成熟一點的女人,不是蘿莉。好比果子,有些人喜歡吃青澀一點的,有些人喜歡吃熟透的,陛下顯然是後者,你在這裡悶幾年,等到熟透了,再出去勾引陛下,保准事半功倍,因此你有得是時間訓練。」

王萱真心恨不得縫上這人的嘴,感覺自己的耳朵都髒了,厭惡之色是溢於言表,「為什麼好好一句話從你嘴裡說出,就是恁地的不堪入耳。」

韓藝聳聳肩道:「你都叫我田舍兒了,難道你還奢望我跟王玄道一樣么,你這是雙重標準啊。」

王萱直搖頭,「我終於明白你方才的心境。」

「什麼?」

「朽木不可雕也。」

「……!」

韓藝好氣好笑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彼此彼此』。」

王萱抿了抿唇,差點自己先笑了。

韓藝又道:「哦,這字跡可也別落下,你乾脆就模仿某一個人字,而且我都幫你想好寫什麼,就寫你的回憶錄。」

「回憶錄?」

「就是你從小到大的經歷,包括你和陛下如何相識相知,呃……估計也你們沒有相知,那就洞房,這個估計你的文筆寫不出來,那就從相知到分手吧。」

「寫這些作甚?」

「當然是給我看啊。」

「我為什麼要將我的隱私寫給你看?」

「你以為我想看么,我這是沒有辦法,將來我可是要幫你復出的,我都不知道你和陛下之間的故事,我怎麼去安排。而且我了解的陛下跟你了解的陛下肯定是不同的,退一萬步說,我都知道你沒有胎記,你還有什麼怕的,何不破罐子破摔。」

「你——你——才是破罐子。」

王萱實在是忍無可忍,將果子就扔了過去。

韓藝接了過來,一語雙關道:「我早就破了。」

王萱狠狠瞪了這廝一眼,起身便往卧房行去,我躲,我躲還不行么。

但是韓藝還真不是來這裡戲弄王萱的,他真是帶著任務來的,從聲音到筆跡,從頭到腳徹底改變王萱。當然,他只是教王萱如何做,剩下就她自己去練習,自己隔三岔五來指導他一下。

因此他這一回還待了整整兩夜,才回城去。

「特派使,你可算是出現了,長孫少監可是找你了一整日了。」

這才剛剛回到城裡,韓藝就遇到正在巡視的言豪。

「出什麼事呢?」

「這我不清楚,反正昨日長孫少監急著找你。」

「行。我先去一趟局裡。」

來到民安局,又聽聞長孫延正在總警司辦公室,於是就直接去到總警司辦公室。長孫延剛一見到韓藝,便道:「你總算是肯出現了,你昨日一日就上哪去呢?」

「呃……我去找靈感了。」

「靈感?什麼靈感?」

「拜託!你以為我那些奇思妙想真的都是突然想出來的么,這個也需要努力的。」

韓藝一邊說著,一邊來到邊上櫃檯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了,你急著找我幹什麼?」

「涇陽縣的分局出事了。」

「噗!」

「喂喂喂,這可是我的辦公室,你要噴去你辦公室噴!」

程處亮見韓藝噴的到處都是,緊張的要命,民安局的辦公室基本上都得自己來打掃的。

韓藝才懶得搭理他,一抹嘴,驚訝的望著長孫延道:「不是才剛去么?就出事呢?」

長孫延點點頭道:「就發生在分局開門的第二日。」

「我以為是一群成年人,沒想到還是一群離不開父母的小孩!」

韓藝苦惱的搖搖頭,坐了下來,問道:「什麼情況?」

長孫延道:「鄉紳。」

韓藝眨了眨眼,「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長孫延點點頭,又看向程處亮。

「對對對!」

程處亮趕緊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封信函來,遞給韓藝,「這是昨天上午收到的來信。」

韓藝接了過來,看罷,苦笑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原來兩日之前,柳含鈺、王琨等四名皇家警察在涇陽縣的信安鄉巡視的時候,發現有幾個人按著一人,正準備剁下對方的小拇指,於是四人就上前阻止,並且與那些人發生了衝突,後來還被鄉民給圍困在信安鄉宗祠裡面。甚至於驚動了涇陽縣的縣令。

這一問才知道,原來被按住的那人也是信安鄉的鄉民,只是偷摘了鄉里一戶人家的果子,被人給發現了,而信安鄉的宗祠規定了,但凡偷盜者,必須切指作為懲罰。

當時是在執行鄉規。

這涇陽縣隸屬雍州,長安縣都屬於雍州,能在涇陽縣當縣令的人,豈是一般的人,鄉紳們當然不敢亂來,就放了柳含鈺等人,雖然皇家警察的危機給解除了,但是柳含鈺堅持要保護那個偷果之人,這就是他們在訓練營所學,你們只是一群鄉民怎麼能執行這種殘酷的刑罰。

因此柳含鈺寫得這一封信,字裡行間裡面充滿了憤怒,更加令韓藝哭笑不得是,柳含鈺還寫到他早就聽說過這鄉法。那你早幹嘛去了,只能說訓練營害人不淺啊。

但是信安鄉的鄉紳現在都坐在縣衙,要求民安局將人歸還,並且狀告皇家警察毆打鄉民。

兩邊都僵著,而兩邊也都不是善茬,那縣令也沒有辦法,而且正是民安局將原本屬於他的權力給奪走了,他當然不會摻合這事,就叫柳含鈺寫信來長安,讓民安局總部派人去解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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