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面對

元牡丹雙目一睜,如觸電一般,腦中裡面一片空白,只覺芳心猛地一顫,幾欲要跳了出來。

她雖已失身給韓藝,但那是在藥物的刺激下,感覺也一直都是非常模模糊糊的,並不是非常的清晰,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但這一刻,她是清晰的感受到韓藝那火熱的嘴唇。

她是如此,韓藝也是如此,原本他還只是想沾沾便宜,隨便捉弄下元牡丹,但這一吻上去,只覺一股淡淡的芬芳之香湧入口中,說不出的甜美可口,彷彿有著致命的誘惑,讓韓藝竟沉浸其中,下意識將火熱的舌頭伸入那芳香的源泉。

元牡丹雙目再睜大了幾分,猛地清醒過來,拼了掙紮起來,「你——唔——放開我——唔……!」

她這一掙扎,韓藝也清醒了過來,但清醒的他更加不可能放棄這嘴邊的美味,親都親了,待會要殺要打,難道會因為多親一分鐘而改變么?那還不如親夠本再說,雙臂緊緊抱住元牡丹,狂熱的親吻著元牡丹,用盡前世所學的一切手段,反正事已至此,他也不管不顧了。

元牡丹一邊掙扎著,一邊不禁又想起那日清白毀於一旦,在這一刻,饒是再堅強的她,也徹底崩潰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也不再掙扎,任憑韓藝索取。

韓藝忽覺嘴角嘗到一絲咸意,微微睜開眼來,見到懷中玉人哭得是梨花帶雨,凄然無比,心頭一陣難過,暗嘆一聲,用手將她的螓首靠在自己肩膀上,道:「痛痛快快哭出來吧。」

元牡丹嬌軀微微一顫,突然雙手緊緊抱住韓藝,將頭埋在他懷裡,大哭了起來,淚水就如瀑布一般傾瀉在韓藝胸前,韓藝的衣襟全都給浸濕了。

她實在是壓抑太久了,其實她在花季少女的時候,過得還是挺快樂的,唯一的瑕疵,就是有那麼一個愛捉弄人的哥哥,但總的來說,她還是很幸福的,錦衣玉食,又有崔大姐和蕭無衣這兩位結義金蘭,如果再有一位如意郎君,她就覺得自己的人生是非常完美的,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對此也憧憬過,她也渴望過白馬王子。

但是這一切都因為崔大姐的死,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這對她的打擊其實是非常大的,但是她與蕭無衣不同,她比較內斂,事事都放在心裏面,不太會表露出來,蕭無衣剛好相反,愛恨分明,百無禁忌,覺得委屈就肯定會說出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打就打,從不看他人臉色,這是因為蕭無衣有著極強的自我主義,任何事物都很難去改變她,崔大姐的死雖然給蕭無衣帶去了極大的打擊,但是並未改變蕭無衣,蕭無衣還是那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女魔頭。

從那時候開始,元牡丹就不再憧憬什麼白馬王子了,後來又因為這事和蕭無衣分道揚鑣,她就變得更加保守了,因為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再到後來她與獨孤先略的婚事,她原本以為自己選擇了一條循規蹈矩的路,遵從父母之命,就可以避免崔大姐的悲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恰恰就是因為這一樁婚姻,害得獨孤先略戰死,也害得元烈虎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

這對她而言,是一個更加沉重的打擊,同時也讓她變得非常迷茫,好像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

她也就徹底放棄了愛情,反正她也遵從了父母之命,履行了自己元家子女的義務,就可以專心打理買賣,做買賣也非常適合她的性格,可是偏偏又遇到了韓藝,還稀里糊塗將處子之身給了韓藝,這也就算了,要命的是這並非是出自雙方的本意,而是他親哥哥一手促成,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突發情況。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壓在她心裡,這心理防線一旦崩潰,萬千愁緒就化作淚水如洪水決堤一般涌了出來。

無盡的宣洩,放肆的宣洩。

韓藝雖然不是清楚,但是也知道她其實過得挺累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現象。

元牡丹哭著哭著竟然暈厥了過去。

宣洩的太快太急太猛,也是會有副作用的。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元牡丹緩緩睜開眼來,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紫色輕紗帳幔,她眨了眨眼,忽聽邊上有人說道:「你醒了。」

她轉頭一看,只見韓藝坐在床邊,心中只覺非常踏實,但又發覺自己的右手還被他握在手裡,不禁暈生雙頰,下意識的就想縮回手來,但是韓藝卻緊緊握著,不肯鬆開,實在是她方才哭得筋疲力盡,哪裡掙脫的了,又轉過頭去,獃獃的望著帳幔,道:「你究竟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

韓藝想了下,道:「嗯——大概是你不再害怕螃蟹的時候吧。」

元牡丹聽得只覺好氣又好笑,抿了抿唇,但覺哭過之後,渾身輕鬆了許多,白了韓藝一眼,道:「你與那螃蟹一般可惡。」

韓藝嘿嘿道:「我也與螃蟹一般美味,你要不要嘗嘗。」

「下流胚子!」元牡丹紅臉啐了一聲,又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韓藝笑道:「這可不能說。」

元牡丹輕輕哼了一聲,但是也沒有多問,不問也知道肯定是元哲他們,難道她還真的會去報復元哲他們嗎?

韓藝突然輕輕捏了一下元牡丹那光滑細膩的柔荑,輕聲道:「牡丹,事已至此,我想我們繼續這麼吵吵鬧鬧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我不應將時間浪費在吵鬧上面。」

元牡丹沉默片刻,才道:「這都得怨你,我不想跟你吵,是你咄咄逼人。」

韓藝道:「我咄咄逼人,是希望你能夠正視這個問題,而不是選擇逃避。」

這事情已經發生了,韓藝覺得就要立刻解決,因為他的好友皮特朱是千叮萬囑告訴他,感情之事,越往後拖越麻煩,只會讓自己陷入泥潭之中,而且對每個人都不公平,必須趕緊解決。

元牡丹道:「我並未逃避。」

韓藝笑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好好談論下我們的未來。你看我們男才女貌,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實,郎情妾意,還有著共同利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實在想不到任何一個理由倒退到幾日前的關係。」

元牡丹臉頰生出一朵紅雲來,只覺有些燙,心跳加速,道:「誰對你有情,真是好不要臉。」

韓藝道:「你哥說的呀。」

元牡丹慍道:「那混蛋的話你也相信?」

韓藝呵呵道:「你哥這人雖然有時候瘋瘋癲癲的,但是我看得出,他對你還是非常好的,如果你不喜歡我,他是決計不會促成這門婚事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我選擇無條件相信他。」

元牡丹滿面羞紅,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我才懶得理你。」

很明顯底氣不足。

韓藝道:「看看看,都說要面對現實了,而你總是一味的逃避。」

元牡丹突然轉過臉來,注視著韓藝,道:「你說的很對,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那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妻子的感受?」

韓藝愣了下,其實這也是他當初非常糾結的地方,但是他認為這千錯萬錯,都是他造成的,這兩個女人其實都是無辜的,他必須肩負起責任來,畢竟他是男人,他解決這些事,肯定會第一時間跟蕭無衣坦白這一切的,認打認罰,他不會對蕭無衣有任何隱瞞的,但是他認為他和元牡丹的關係已經無法挽回了,如果他現在採取迴避的姿態,那麼萬一元牡丹懷孕了,這年頭打胎都沒法打,他更加是騎虎難下,道:「我妻子是贊成這一門婚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天知道蕭無衣是個什麼態度。

元牡丹搖搖頭道:「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妻子之所以答應,只是迫於我們元家的威望,她絕不是真心實意的答應的,這是不可能的。」

她認為韓藝的妻子一定是一個農婦,一個農婦在面對元家這種大貴族,那不只有跪在地上,聽天由命。

韓藝呵呵道:「你不會以為我妻子只是一個愚昧無知,膽小懦弱的農婦吧?」

元牡丹道:「我並未說你妻子愚昧無知,但是我相信她之所以答應,主要還是懼怕我們元家。」

蕭無衣會懼怕你們元家?你自我感覺也太好了。韓藝笑道:「這你就猜錯了,我妻子並非是農婦,她也是大家閨秀,容貌才學都不亞於你,而且非常聰明。」

元牡丹震驚的望著韓藝。

「這我不會騙你,因為你遲早要跟她見面的。」

韓藝道:「你說的也不錯,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妻子同樣也是如此,而且她與你毫無瓜葛,她之所以答應這門婚事,不是迫於你們元家的勢力,而是看中了你們元家的勢力。我妻子深知我一個人在長安闖蕩,非常危險,也非常艱難,她認為要是有你們元家的支持,對於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這才是她答應這門婚事的唯一理由。當然,現在事情有變,她究竟是一個什麼看法,我暫時也不清楚。」

元牡丹聽得只覺不可思議,更是覺得感動不已,道:「你妻子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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