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草兒的音色本就極具特色,那質感之美,猶如澄凈深邃的天空,聽她唱歌,就如抬頭望著那藍天白雲,莫名的令人感到非常舒適。
台下一片寂靜,每個都在全神貫注的聆聽。
尊貴、優雅的豎琴,秀麗的容貌,妙曼的身段,美妙的琴音,動聽的歌聲。
再加上韓藝從東坡先生的抄襲來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完美!
不管是視覺上,還是聽覺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也許只有在夢中才能出現這樣的畫面。
在這一刻,草兒在他們眼中,是那麼的高貴和優雅,這都是豎琴賦予她的氣質。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多麼美的詞。
其中透著一股濃濃的浪漫主義。
對生活的熱愛,以及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
琴音漸漸消散。
草兒起身盈盈一禮。
但是台下兀自一片寂靜,每個人還沉醉其中,他們的腦海中的畫面,還是草兒坐在那裡彈琴的畫面,沒有一個人意識到草兒已經站起身來了。
這要是以前的草兒,估計會不知所措,但是現在的草兒已經能夠從容面對,畢竟面對這些人,遠遠沒有面對女魔頭那般恐怖,再度行禮,出聲道:「謝謝大家。」
觀眾這才反應過來,鳳飛樓宛如突然炸開來一般,雷鳴般的掌聲,色狼般的嘶吼。
光憑這一曲,他們就覺得不虛此行,誰說大唐好聲音要亡,如今看起來,那是更勝一籌啊!
這一開始就直接將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台下評委席的顧傾城也是激動的拍著掌,不禁也驚嘆道:「草兒唱的真是好。」
劉娥喜不勝收道:「只可惜曹綉未能看到這一幕!」
哪知顧傾城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麼,自顧說道:「還有韓藝寫得詞,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寫得真是好,韓藝真是一個天才。」
她偏偏喜歡這三短句,主要是她常常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覺得詞中說的就是自己。
一旁的夢兒偏過頭來,嘻嘻笑道:「傾城姐,你不會真喜歡上了小藝哥吧。」
顧傾城笑了笑,沒有回答。
過了半晌,掌聲才停了下來。
「謝謝!」
草兒三度施禮,這才下得台去。
「哇!」
草兒一下得台來,熊弟立刻蹦躂上去,激動道:「草兒妹妹,你真是唱的太好了,我和小野他們都聽著入迷了。」
「謝謝小胖!」
草兒說話間,一雙清澈的雙目卻是左右看了看。
韓藝笑道:「她沒有來。」
草兒瞧了眼韓藝,略顯失落的點點頭。
熊弟愣道:「韓大哥,你說誰沒有來?」
小野低聲道:「可能是蕭姐姐吧。」
熊弟撓撓頭道:「我想大姐姐一定是有事沒能來。」
韓藝笑道:「草兒!雲城郡主沒有來,是因為她對你非常自信,不然的話,我相信她一定會來的,因為無衣琴可是她最心愛的琴。」
話雖如此,但是韓藝知道,蕭無衣沒有來,是因為沒好意思來,因為蕭無衣幫助草兒的初衷,不是為了草兒,而是為了無衣琴店的慘敗,她知道如果她在的話,草兒肯定會說一些感激的話,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接受草兒的感激,索性就不來了。
草兒點點頭,但還是非常失落。
韓藝笑道:「草兒,雖然小胖已經說過了,但是我還要說一句,你唱的真是好聽。」
草兒笑道:「謝謝小藝哥,這多虧小藝哥的詞寫的那麼好,其實草兒不過就是借花獻佛。」
「看來你的情商也見漲不少,這真是一個奇蹟。」
「嗯?」
「我不認為跟雲城郡主在一起,情商能夠提高。」
韓藝笑了一聲,又道:「草兒,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你不再依附誰,你是一個獨立的人,你的努力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你了自己,好好去享受這一切吧,今夜是屬於你的。」
熊弟直點頭道:「草兒妹妹,韓大哥說的很對,你看我,不也去賣包子了么。」
徐悠悠道:「人家草兒妹妹可是一曲驚人,你賣包子能比么?」
熊弟詫異道:「咋不能,不都是自己養活自己么。」
韓藝一手搭在熊弟肩膀上,微微彎腰趴在他肩膀上,笑呵呵道:「不錯!你們要記住,職業是無分貴賤的,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生存下去,這就是值得驕傲的,永遠不要看輕自己的努力,因為汗水的味道都是苦澀的。」
幾個小傢伙輕輕點了幾下頭。
草兒雖然已經下台,但是台下兀自是議論紛紛,一首歌包涵太多的信息了。
「那一首詞是誰寫的,真是寫的太好了。」
「我看八成又是韓藝寫的。」
「我想也是,那人生若只如初見不也是他寫的。」
「韓藝不過就是田舍兒,應該沒有讀過書,他——他怎麼就寫得出這可以千古流芳的佳作來。」
「這誰知道了。」
……
「嘖嘖!這草兒是什麼來頭?以前咋就沒有聽過。」
「你肯定見過的。」
「是么?」
「這草兒原本是花月樓端茶水的女婢。」
「什麼?真的么?」
「這大家都知道,後來草兒跟著顧傾城來到鳳飛樓,又參加大唐好聲音,當時都非常出名了。」
「那曹假母真是瞎了眼,這麼好的女子,竟然讓她去端茶水。可惜我當時沒有注意,不然的話,說什麼也要買她回去,唉,真是便宜了韓藝。」
「……!」
「哎哎哎!那琴是啥琴?」
「有點像是箜篌?」
「什麼箜篌,這琴可比箜篌尊貴多了。」
「哈哈!這琴是姐做的,喚作無衣琴。」
忽聽得一個得意的大笑聲,只見一個人站了起來,雙手叉腰,仰面大笑,不是蕭曉是誰,這傢伙平時陰森森的,但只要與他姐有關的,立刻就變了個人似得。
尉遲修寂道:「蕭曉,你就別吹牛了,這分明是副督察的,跟你姐又什麼關係!」
蕭曉當即道:「我姐犯得著我來吹么,你們不信可以去外面的無衣琴看看,這琴就做無衣琴,是以我姐的名字命名的,難道還會有錯。」
「不錯不錯,我印象中好像曾在那無衣琴店見過這種琴,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蕭曉立刻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可是為何你姐的無衣琴店關門了。」
「呃……我姐何等尊貴,豈會來做買賣,就是玩玩而已,當然不會常開。」
楊蒙浩眼眸一轉,嘿嘿道:「蕭曉,要不你找你姐說一聲,弄一架這無衣琴送給我唄。」
蕭曉道:「我姐的東西豈能輕易送人。」
楊蒙浩撇了撇嘴,道:「真是小氣。」
……
韓藝聽到台下的議論,心裡得意的笑了起來,不用說,經過今夜之後,無衣琴肯定會大紅大紫的,成為高貴、優雅的代名詞,用來賺貴族的錢,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說話間第二位選手已經上台,但是她聽到台下都在議論草兒、無衣琴,心裡莫名的酸楚啊!
因為選手大規模離去,韓藝為了利用有限的選手,利益最大化,於是採取了十進八制度,保證足夠的選手,但是又保留淘汰賽的緊張性。
一個個選手來到台上,載歌載舞,雖然不及草兒,但是比起海選賽來,那是精彩多了。
觀眾們也非常買賬,掌聲不斷,漸漸的就將明月那些離開好聲音的歌妓給忘記了。
草兒的出現奠定了一個嶄新的開始。
等到一個個選手唱完之後,韓藝突然走上台來。
忽然間,台下噓聲四起,而且噓聲越來越大。
韓藝鬱悶了,心想最近沒有幹什麼壞事,怎麼又噓我,定眼一看,原來是尉遲修寂那群混蛋躲在下面起鬨,不禁暗罵,這群王八蛋,說好的貴族精神了。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等到噓聲散去之後,他輕咳一聲,笑道:「真是非常精彩的演出,讓人意猶未盡啊,我相信每位選手都非常努力,光憑這一份努力,她們就應該留在台上。」
說著,他不禁一嘆,道:「但是比賽的是殘酷的,待會就會有兩名選手將會離開這個舞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她們一個公平的結果。那麼什麼樣的聲音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