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事在人為

該來的總會要來的,這些貴族子弟的欺壓可以說是韓藝必須要經歷的,因為這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醞釀了很久,元家只是促使它爆發而已。

關鍵還是在於韓藝的出身不好,如果只是做買賣的話,跟錢大方他們一樣,那就不會有什麼困擾,但是他卻又步入了仕途,這就傷害了貴族利益,而在買賣方面,他又必須需要這些貴族,畢竟他們才是消費的主力,這勢必就會造成不可避免的矛盾。

只不過在此之前,鳳飛樓擁有的一切那都是獨一無二,比如說話劇、貴賓卡、自由之美,大唐好聲音,這些別的市場都沒有,這才讓這些公子哥刻意將避開這些不談,但心裡卻非常憎恨韓藝。

而如今元家要建市場,並且要搶奪北巷一切的特色,似乎北巷就顯得多餘了,這些公子哥立刻與北巷劃清關係,他們都希望北巷能夠倒閉,這可以說是一種仇恨引發的現象,這仇恨又來至不可消除的階級關係。

薛遷他們不過只是第一波,陸陸續續,又來了幾波公子哥,畢竟韓藝在訓練營得罪的公子哥實在是太多了,而貴族被庶族欺負了,那其他貴族自然也會站出來。

過程也都一樣,清空貴賓卡,將裡面的錢換成商品。

不經意間就掀起了一陣消費高潮。

韓藝對此也是非常頭疼,因為這對於貴賓卡有著致命的打擊。

貴賓卡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是促進了大家的消費,因為有了貴賓卡,再也不需要天天背著繁瑣的錢出門,想買就買,對於商人,還是客戶這都是好東西,因此才有這麼多公子哥來購買貴賓卡。

韓藝也曾提出各種優惠政策,才銷售貴賓卡,穩定客源。

可是如今這麼一鬧,韓藝的計畫是徹底破產。

因為大規模的貴賓卡拋空,促使一種流言出現,就是北巷即將倒閉。

這貴賓卡只能在北巷用,去兩市用不了,一旦北巷倒閉,那麼貴賓卡的錢怎麼辦?

這就造成幾乎所有持有貴賓卡的人全部將錢兌換成貨物,北巷這幾日的銷售直接破了紀錄,比原有的紀錄高出幾倍有餘,剛開始還是集中在首飾店、綢緞店這些奢侈品店,但後來就幾乎覆蓋整個北巷。

錢大方他們都懵了,第一回賺錢賺的這麼膽戰心驚,這種感覺還是第一回出現。

因為貴賓卡的返還,預示著他們將會失去非常多的老客戶。

這是噩夢般的幾日。

而那些原本準備入駐北巷的小商人,個個都是鬱悶的要命,他們更是進退兩難,他們在兩市的店鋪已經租給別人了,元家那邊又是自己的市場,能容得下他們的只有北巷,但是北巷這情況,好像去了也是死路一條,紛紛跑來找韓藝,咱們怎麼辦啊。

韓藝就是一句話,放心。相信我!

這真的是要拿命去相信韓藝了。

但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相信韓藝。

要有多餘的選擇,韓藝恐怕也就不會這麼說了。

然而,相比起鳳飛樓而言,花月樓更是重災區,這戰鬥還未開始,花月樓就已經英勇就義了,花月樓四大花魁,顧傾城早就離開了花月樓,而剩餘的三花魁牙娘、絳真、婉月三人全部被賈四母給挖走了,因為四大花魁早就將賣身契贖回去了,只要對方實力強大,那麼三大花魁可以輕易跳槽。

不用想也知道是元家在後面幫忙,人家賈四母第一個響應元家的號召,元家當然得給她一些甜頭,不然誰還會跟著你們元家混,可以說三大花魁其實是投靠了元家,有了元家這座大靠山,她們再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這良禽擇木而棲。

曹綉直接氣病了,這簡直就是災難性的打擊,要不是其餘的歌妓有賣身契在她手中,不得都走完了。

「我當時就說了,這元家可是惹不起的,北巷的買賣是關乎韓藝的個人利益,與鳳主有何干係,為何咱們要支持他。」

曹綉身著白色睡衣坐在床上,氣得臉色都好了起來,朝著床邊坐著的帶著黑紗帷帽的陳碩真激動地說道。

陳碩真淡淡道:「如果沒有關係,當初鳳主又如何會招攬韓藝,當時他只擁有北巷。」

曹綉道:「那也沒有必要咱們陪著他一塊死呀,我現在這樣,自身難保,拿什麼去幫他。」

陳碩真聽得輕輕一嘆,略顯後悔道:「這確實是我預判失誤了,我沒有想到元家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大,我也沒有想到韓藝到現在都只是被動挨打。」

曹綉不滿的看她一眼,憤怒的偏過頭去。

她真的非常生氣,其實韓藝的到來,還未傷及她的核心利益,畢竟二人不算是同行,但是賈四母的崛起,也就是預示著花月樓的隕落,而且還是以驚人的速度隕落,這是她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啊。

陳碩真微微一瞥,道:「不過你也不要氣餒,韓藝一日不出手,就證明還有轉機,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就此認輸的,你要認輸,也得等到韓藝出手之後才認輸。」

曹綉激動道:「他怎麼出手,他憑什麼出手。」

陳碩真道:「當初兩市不也是在一夜之間崩潰的嗎,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同樣也沒有人看好韓藝。」

曹綉眨了幾下眼,沒有做聲了。

的確,韓藝一日不出手,就還有轉機。

……

西郊外!

「牡丹姐,咱們的市場都還沒有完工,韓藝就被少公子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麼下去的話,只要咱們市場一旦建成,北巷可能連一日都頂不住了。」

朵拉站在一塊花土邊上,朝著正在細心栽花的元牡丹說道。

元牡丹細心的將一棵幼苗埋入土中,方直起身來,走出菜土,一旁的丫鬟立刻將水端上,她洗了洗手,又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突然開口道:「如果你是韓藝,你會怎麼辦?」

朵拉立刻搖頭道:「換我的話,恐怕只能關門了,這實力相差太大了,而且韓藝不得人心,我看勝負已定。」

元牡丹低目思忖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朵拉瞧了眼元牡丹,小心翼翼道:「牡丹姐,你不打算幫幫韓藝么?」

元牡丹斜目一瞪,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姓元,要幫也是幫我們元家。」

「是!」

朵拉嚇得微微頷首,又道:「哦,少公子那邊說女人日還是需要牡丹姐你出面。」

「我知道了。」

元牡丹淡淡回應了一句,突然道:「如果韓藝就這麼輸了,那他的北巷也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

說完,她就進屋去了。

……

……

盧家藥鋪!

「哇!都在呀!」

韓藝來到屋內,只見鄭善行、王玄道、盧師卦三人正坐在院中閑談,立刻拱拱手,又朝著王玄道道:「王公子,這幾日你上哪去,怎麼不見你。」

王玄道道:「跟人下棋去了。」

「下棋?」

韓藝驚訝道:「下幾天?」

盧師卦呵呵道:「你以為玄道這一手棋藝真是天生的么,這可也是需要苦練的。」

「這倒也是!」

韓藝點點頭,天才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比別人多用了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道:「但是王公子棋藝不是天下第一了么,還有誰能夠招架幾天?」

王玄道淡淡道:「人外有人,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下第一的說法。」

「你倒也別謙虛了。」盧師卦笑道:「也就崔三叔能夠與你下上幾天幾夜,換作別人,即便有這耐心,也沒有那信心了。」

「崔戢刃他爹?」

韓藝下意識道。

盧師卦點點頭。

一旁鄭善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幾人一愣,看向鄭善行。

這傢伙不會是在做白日夢吧!韓藝一臉古怪的望著鄭善行。

盧師卦好奇道:「善行,你笑什麼?」

鄭善行頭往韓藝那邊微微一揚,笑道:「韓小哥,看來你的日子過的比我們想像中的都要好啊!」

王玄道吝嗇一笑,「是呀!面對元家的攻勢,還能如韓小哥這般談笑風生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韓藝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們要我怎麼辦,難道天天以淚洗面么。要不,王公子乾脆幫我算上一卦吧,騙騙我,給我一些信心那也是極好的。」

王玄道道:「首先,我不會騙人,其次,我已經很久沒有幫人算卦了。」

韓藝微微一愣,心想,這廝名氣在外,打個屁人家都信,拿去騙人的話,忒好使了,可不能浪費啊,得忽悠他重新振作起來,然後再去忽悠別人。笑道:「王公子,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變數指的是什麼,但是以你目前的態度,好像更加相信事在人為了。」

王玄道輕輕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韓藝笑道:「既然事在人為,那算卦也不是人為么,只不過是人算天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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