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是他,就是他!

有陰謀!

一定有陰謀!

劉燕和張睿冊頓時呆若木雞。

前面不管是李治,還是長孫無忌都已經各種暗示他們,他們只是來監督的,僅此而已,關於審查此案的權力,都在韓藝身上,可是沒曾想到韓藝一上來,就讓他們來審,這是什麼個情況?

其實別說他們了,就連盧師卦他們都沒有看明白。

別怕啊!我又不會害你們的。韓藝又道:「還請二位前輩不吝賜教?」

張睿冊猛地一怔,還是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讓我們來審?」

韓藝搖搖頭,誠懇道:「那也不是,我只是想先學習一下,看看二位前輩是如何審案的。」

他這麼一說,張、劉二人倒是放下心來,現在這情況,如果讓他們來審,他們未必敢,因為大家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韓藝用的是學習,而不是說讓他們來審,這就可以,因為李治表面上也是這麼講的。

但是究竟該不該答應了?

二人還是摸不準,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呢?

關鍵是韓藝這個要求來的太匪夷所思了,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在此之前他們還尋思著韓藝會不會躲著他們來審。

正當二人猶豫時,忽聽得外面響起陣陣哭喊聲,「夫君!你死得好慘呀!啊——!」

只見三個婦人頭上扎著白布,大哭大叫的被帶了進來。

來到堂上,三個婦人哭的已經站都站不穩,癱在地上,放聲大哭,何其凄慘。

這倒不是演的,頂樑柱轟然倒塌,這能不哭嗎。

張睿冊和劉燕看向韓藝,只見韓藝坐在椅子上,一臉手足無措的表情,心中皆想,這小子還真不會審案啊!

這時,韓藝也看了過來,又遞來兩道求助的眼神。

張睿冊心想,老是這麼哭,也不是回事呀,關鍵她們口口聲聲說是張銘害死的他們的丈夫,要是再不阻止的話,這要傳出去,對張銘太不利了,這個開頭就沒有開好,只能硬著披頭上了,於是出聲喝道:「大膽婦人,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倘若爾等再不收斂,休怪本官治你們擾亂公堂之罪。」

畢竟是大理寺少卿,說起話來,那是威嚴十足啊。

那三名婦人嚇得一跳,立刻停止哭聲,隨即又朝著張睿冊哭喊道:「張少卿,你可得我為我夫君伸冤呀!」

畢竟都是官宦家庭,其實都認識的。

「是張銘那狗賊,我夫君就是被張銘那狗賊給害死的。」

「張銘那狗賊真是狼心狗肺,我夫君如此敬他,他竟然下如此毒手,嗚嗚嗚,我夫君死得好慘啊!」

婦人就是婦人,這吵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劉燕聽得額頭上滿是汗珠,眼中透著困惑,這三個婦人怎麼一上來,就說張銘害死他們的夫君?

張睿冊也是滿心困惑,但是她們這麼個鬧法,根本無法問話呀,手往前一抓,沒曾想卻撈了個空,他這才反應過來,這驚堂木在韓藝那裡。

砰!

乍聽得一聲巨響!

張睿冊嚇得一顫,轉頭一看,只見韓藝拿著驚堂木,一臉興奮的望著他。

這小子不會拿著驚堂木好玩吧!張睿冊見韓藝一臉幼稚的笑容,心中好生無語。

但是這一聲巨響,也讓這三個婦人停止了哭聲。張睿冊急忙開口問道:「你們說是張銘害死你們的夫君,可有憑證?」

那霍夫人就道:「一定是張銘,我夫君前兩日曾與我說過,如果他有朝一日遭遇什麼不測,定是張銘害死他的。」

丁婦人與羅夫人也是異口同聲,都說他們夫君曾跟她們說過同樣的話。

盧師卦他們聽得倒是一驚,暗想,原來他們也早留有後路了。

張睿冊道:「張銘乃是你們夫君的上司,他為何要害你們夫君,你們夫君為何又要跟你們說這些?」

霍夫人道:「我當時問過夫君,但是他並未說,不過他交給我一封密信,還囑咐我,除非他死,否則決不能打開這一封信,不然就會有性命危險,但是如果他遭遇不測,就讓我想辦法將這封信交給陛下。」

張睿冊道:「那封信呢?」

霍夫人卻是不語,只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她可也懂得這官場的道道。

韓藝突然道:「霍夫人請放心,在下韓藝,乃是陛下欽封的皇家特派使,是陛下命我來審理此案的。」

霍夫人一看韓藝,顯然也聽過他的事迹,稍稍猶豫之後,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香囊,又從香囊裡面拿出一封信來。

丁婦人和羅婦人突然又是異口同聲,紛紛掏出信來。

盧師卦他們見了,紛紛暗自感慨,這權力的誘惑真是太可怕了,能夠令人甘願賭上自己的性命。

張睿冊道:「快呈上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交給特派使看。」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忙道:「二位前輩先看,我等會再看就是了。」說著他一揮手,讓人將信先交給張睿冊和劉燕,因為這裡的人多半都是李治派來的,他們還是聽韓藝的。

這信一呈上,張睿冊和劉燕各打開一封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不禁面露憂色,又交換看了看,憂色更濃。等看完之後,再遞給韓藝,韓藝拿著信一看,上面寫的無非就是張銘與蔣夫人通姦的事,看罷,又遞給了盧師卦他們。

張睿冊又問道:「那除了這信,你們夫君還跟你們說了什麼嗎?」

三人同時搖搖頭。

劉燕突然問道:「那昨夜你們夫君臨出門前,說過什麼嗎?」

霍夫人道:「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與羅哥、丁哥、蔣哥他們去郊外的小院賞月,他們以前常去那邊喝酒賞月的,因此我也沒有在意,哪裡知道——」說到這裡,她又哭了起來。

張睿冊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們的夫君與蔣獻、張銘二人的私交如何?」

霍夫人道:「我夫君與他們二人一直以來都是私交甚篤,還有羅哥和丁哥,經常邀請他們來家吃飯。」

張睿冊點點頭,暗道,她們三人知道的甚少,但是她們都已經認定張銘是兇手,不管怎麼問,都是對張銘極其不利的。念及至此,他向韓藝道:「特派使,我們已經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聰明啊!這麼快就問完了。韓藝哦了一聲,道:「沒有!我想問的,二位都已經問完了。」他說著想起什麼似得,又向三婦道:「三位夫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真兇來,還你們夫君一個公道,但是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你們還有自己孩子,要保重好身體,就當是幫助你們夫君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這話聽著真是心暖,三名婦人感動的淚眼盈眶,紛紛向韓藝道謝。

韓藝點點頭,讓人將她們帶下去。又向劉燕和張睿冊道:「二位前輩,既然已經見過三個死者的妻子,要不就再叫蔣夫人上堂問話。」

二人點點頭。

這蔣夫人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二人都打起精神來。

不一會兒,蔣夫人就被人帶了進來,只見她清減許多,面容憔悴,雙目通紅,哪裡還有以前那般溫柔動人,但畢竟是大家閨秀,她也沒有像前面三人一樣,大哭大鬧,只是小聲抽泣著,還不忘向韓藝他們行禮,不過她神色黯然,這種犯人是最好審的,因為她可能已經放棄了。

張睿冊、劉燕看向韓藝,可是韓藝根本沒有看他們,坐在那裡發愣,就跟一個觀眾一樣。

這麼重要的證人,他也不打算問嗎?

張、劉二人微微一愣,忽見韓藝望來,表情還非常困惑,好似在問,你們為何不還問話?

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審了。張睿冊輕咳一聲,道:「犯婦蔣秦氏,你可知罪?」

因為通姦是罪,那他的語氣當然沒有前面那麼好。

蔣夫人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民婦知罪。」

張睿冊立刻道:「那你還不——從實招來。」

他本想強調通姦一事,但想想,還是算了。

蔣夫人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將她與張銘通姦一事的始末一一說來,簡單來說,就是因為蔣獻是個武夫,常年在外領兵打仗,而且又重朋友義氣,回來也是經常與兄弟在外面喝酒,二人本來是聊不到一塊去,況且蔣獻很少在家,二人其實沒有什麼感情,張銘以前常常去蔣獻家喝酒,與蔣夫人非常熟,二人也是情投意合,就行了這苟且之事。

張睿冊道:「蔣獻可知此事?」

蔣夫人點點頭。

「他是如何得知的?」

蔣夫人又將那日在寺廟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張睿冊聽得目光閃動了一下,道:「你說此事發生在三個月前?」

蔣夫人點點頭。

張睿冊道:「這就奇怪了,自己的夫人與自己的兄弟通姦,難道蔣獻就這麼算呢?」

蔣夫人道:「當日夫君的確非常憤怒,還曾拔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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