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生不如死

雖然李治並未明確表態,但是誰都知道,這些人將來很難再入朝為官了。

皇帝也要面子呀,這皇家警察的定義是什麼,是皇帝贈與百姓的僕人,連去當僕人,人家都嫌棄你,我作為皇帝還請你來當大臣,那我這臉往哪裡擱啊!

長孫無忌他們也沒有說話了,心裡也是萬般無奈,你們剛才來勢洶洶,喊打喊殺,擋都擋不住,可是被人兩三句就說得啞口無言,誰還幫你們說話,那真是太丟人了。

但是事情都到此為止了嗎?

顯然不是。

韓藝這回沒有打算給對方緩和的餘地,一句話,就是往死里干,等這一日真是等得太久了,抱拳道:「陛下,微臣雖然不願再讓他們來訓練營,但也不敢因此而侮辱他們家族的榮耀,畢竟他們的許多長輩為我大唐開疆闢土,還是應當給予厚禮。」

獨孤無月和長孫延相覷一眼,額頭上不免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這真的是不把人給玩殘了,韓藝是決不罷休的。

李治點點頭道:「這是當然,這只是他們個人,誰也不能因此而磨滅他們的先輩們為我大唐立下的汗馬功勞。」

身後那些大臣聽罷,頓時鬆了口氣。

韓藝都看在眼裡,暗笑,待會有你們哭的。道:「陛下,你可還記得你當初親自為他們家族的榮耀設立的榮耀牆嗎?」

李治點頭道:「朕當然記得,朕設立這榮耀牆,一來是表示對於他們的先輩們的尊重,二來也希望藉此能夠激勵他們。」

韓藝道:「如今這些學員已經離開了訓練營,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將自己的家族的榮耀牌帶回去,不過他們都不在,看來他們也不會再來到這裡了,微臣只能請陛下與各位大臣代替他們,取回這榮耀牌。」

李治抿了抿唇,道:「好吧,朕答應你。」

韓藝道:「在那些榮耀牌上面,寫著的要麼就是已經去世的開國功勛,要麼就是當朝大臣,微臣不敢怠慢,隨隨便便就將這榮耀牌取下來,因此微臣在最初的時候就安排了一個矚目禮,微臣覺得必須要以最為崇高的敬意送他們離開。」

很多大臣都沒有聽過這矚目禮,不禁一愣,韓藝還不錯呀,這事想得還挺周全的。

因為那些學員是死都不願意來這訓練營了,他們當然不會將榮耀牆的細末告知他們的長輩的話,不然的話,他們的長輩可能就會逼著他們來了,即便是說了,也沒有將這矚目禮的事說出來,而且那些學員都認為,這麼王公貴族一起告韓藝的狀,怎麼可能還會扯到這榮耀牆上面去。

然而,如今站在這裡的學員聽得卻是直打冷顫,尤其是韋方,一聽這矚目禮,臉都嚇青了,這絕對是訓練營最為嚴酷的懲罰。

李治也不知道這矚目禮,聽著還有那麼一點意思,點點頭道:「理應如此。」

韓藝手一伸,笑道:「陛下,各位長輩,這邊請。」

李治領著群臣往榮耀牆那邊走去。

韓藝邁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朝著那些學員道:「你們還站在這裡作甚,難道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嗎,關乎這榮耀牆的一切,訓練營的任何人,都必須懷有敬意,還不快過來。」

敬意?

學員們同時抹了一把大汗,這算是哪門子的敬意啊!

數百人浩浩蕩蕩來到榮耀牆面前。

那些學員,包括長孫延、程處亮等人,一來到這裡,就覺得亞歷山大,一個勁的抹汗。

因為他們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

不過那些大臣都是第一回看這榮耀牆,看得還挺新奇的,紛紛在尋找自己家族的榮耀牌。

「蕭無衣?這是掛上去的?」

程咬金指著一塊木牌道。

「程爺爺,是小子掛上去的。」

蕭曉趕緊舉手,他一點也不覺得有半點不妥,反而感到非常開心。

褚遂良沉眉道:「這可是陛下設立的榮耀牆,你怎能恁地胡來,真是豈有此理。」

蕭曉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道:「當時副督察說隨我們自己選擇。」

程咬金哈哈道:「小娃莫怕,小娃莫怕,我說登善,你這未免也太大題小做了,老夫覺得這挺好的,要說著這女娃么,老夫就最欣賞兩個,一個就是元家牡丹,還有一個就是蕭家無衣。」

褚遂良瞧了眼程咬金,算了,不說了。長孫無忌都那他沒有辦法,你跟他吵,也是對牛彈琴。

程咬金突然又道:「亮子,你咋掛自己的名字,為何不把老夫的名字掛上去。」

此話一出,無數道鄙視的目光投向程咬金。

程處亮暗想,待會你就會感謝我沒有將你的名字給掛上去了,這哪是榮耀牆呀,分明就是恥辱牆啊。尷尬道:「爹爹,我們都是掛自己的名字上去,長孫兄不也沒有將太尉的名字的掛上去么。」

程咬金一瞟,嘆道:「沒有老夫的名字,真是美中不足啊!」

「立正!」

忽聽一聲高喊。

嚇得程咬金一哆嗦,指著韓藝道:「你瞎叫什麼?」

我要再不出聲的話,鬼知道你還要抱怨多久。韓藝訕訕道:「盧國公,這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矚目禮是吧,行行行,老夫也挺期待的。」

程咬金笑哈哈道。

韓藝又向李治道:「陛下,你要不要說上兩句?」

李治才不上這當了,道:「不用了,開始吧。」

「是!」

韓藝又是高聲喊道:「奏樂。」

琴音立刻響起。

哀樂!

十足的哀樂!

這琴音一響,味道頓時變了。

李治、長孫無忌他們都愣住了,你這是送殯吧?

蕭曉他們拼了命的咬嘴,急聳著雙肩,畢竟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事先就有準備,這可不能笑出來,不然的話,氣氛就壞了。

那一干大臣聽得是五味雜陳,總感覺怪怪的。

韓藝又高聲喊道:「敬禮!」

唰唰唰!

所有人高舉右手,標準的少先隊隊禮。

只見一個個小子拿著木叉將一塊塊榮耀牌取了下來。

其實這都還沒有什麼。

關鍵就在於那哀樂的渲染,這哪是什麼敬禮,分明就是在送殯啊!

那些大臣看著看著,不禁就淚眼朦朧,雙腿直抖,彷彿瞬間了蒼老了幾十歲,這榮耀牆是皇帝設立的,代表著榮耀之光,你當著皇帝的面,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從榮耀牆上面將自己的家族的榮耀牌給取下來,關鍵還配上這麼哀傷的琴音,這不就是預示著榮耀的隕落嗎?

要是配上一點莊重、嚴肅的琴音,那可能就是另一番感覺了。

傷!

太傷了!

即便是長孫無忌都有些傻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韓藝竟然玩的這麼大,一句話將那兩百多名學員的仕途給堵死了,如今這一曲琴音,直接埋葬這麼多貴族的榮耀。

在這貴族社會的背景下,這尼瑪真是要了親命。

這琴音是越談越哀,一塊塊榮耀牌在如此哀傷的琴音下,從榮耀牆上取了下來,不少大臣看到後面都不敢看了,寬袖掩面,只覺被人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這裡面最爽的就是韓藝,這才是他想要的畫面,就那些個貴族子弟,很多都是沒心沒肺的,爛泥扶不上牆,你羞辱他們,能有什麼快感,羞辱這些老大臣,那才叫有意思,心裡爽的是一塌糊塗,以前可沒有少被他們羞辱,而且當初訓練營招生的時候,他們中間有不少人送的是禮,但卻懷著一顆歹毒的心,今日這一回全部給討了回來。

長孫延、獨孤無月隱隱猜到韓藝的目的,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們還是非常震驚,這場面實在是太要人命了。

關鍵是還反駁不得,韓藝說得太好了,我開除這些人,但不代表我不尊重他們家族的榮耀,必須要以最為莊重的儀式,送他們離開。

其實李治也很爽,他當皇帝這麼久來,這些老大臣們可沒有少給他上教育課,甚至都快忘記他是一個皇帝了,這臉打的他真也是爽歪歪了。

哎呦!這琴音怎麼還沒有停。

這些大臣們都快要打人了,不過他們也不想想,兩百多塊,不可能一下子就取下來,總得有個過程啊!

足足一炷香工夫過後,兩百餘塊榮耀牌才全部取下來,六塊六塊的放在一個墊著白布的托盤內。

韓藝雖然心裡笑翻了,但是臉上始終保持著莊重、嚴肅的表情,道:「啟稟陛下,儀式已經結束。」

李治也在拚命的忍住笑意,點點頭道:「將榮耀牌歸還給朕的愛卿們吧。」

躲得了的!

但見一個個小孩端著榮耀牌給那些大臣送去,因為他們來此都是為自己的兒孫告韓藝的狀,只有極少數人沒有來摻合,一一對應,誰也沒有落下。

那些大臣看到這榮耀牌,只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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