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極品小舅子

蕭無衣何許人也,出了名的殘暴不仁,蠻不講理,所有太子黨的噩夢,大名鼎鼎的女魔頭。

為何一個聲音,卻讓她害怕到如此地步。

韓藝心中好奇,正欲出口詢問,蕭無衣已經站起身來,慌張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往後面的屏風疾步走去,行走間,目光還帶著威脅的意味從鄭善行、王玄道臉上一掃而過。

鄭、王二人點點頭。

「姐!你在么?姐——」

這蕭無衣剛剛藏進屏風後面,就聽的樓梯間處傳來一個重重的腳步聲,過得片刻,就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後生竄了上來,這後生身著一件藍袍,唇紅齒白,一雙狹長的雙眼透著三分邪氣,生得也是極其帥氣。

「咦?牡丹姐、戢刃哥、玄道哥、善行哥,紅綾姐,你們都在啊!真是好久未見了。」

這後生見得鄭善行等人,頓時一喜,招手打著招呼。

但是鄭善行等人看到這後生,卻是面帶苦笑的意味。

崔戢刃笑道:「蕭曉,你何時回來的?」

姓蕭?難道——難道是我小舅子?韓藝不由得再打量了一下這後生,眉宇間果真與蕭無衣就幾分相似的地步。

「我剛回來的。」

這喚作蕭曉的後生,突然左右望了望,略顯急切道:「我府上的下人說我姐來這裡了,她怎麼不在?」

元牡丹突然手往屏風後面一指。

「嗯?」

韓藝驚訝的望著元牡丹,心中暗贊,不愧是元牡丹,竟然能夠出賣如此坦蕩蕩。

蕭曉一愣,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去,歪頭一看,驚喜道:「姐,你真的在這裡啊!」

又聽得屏風後面響起一個尷尬的笑聲,「是蕭曉呀!」

只見蕭無衣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雙目狠狠的朝著元牡丹一瞪。

元牡丹卻是視而不見。

但是蕭曉絲毫沒有發覺什麼,激動直蹦躂道:「姐,你終於回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你會安然回來的,這世上就沒有啥能夠難倒姐你的。」

蕭無衣聽得無比尷尬,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蕭曉突然嘆了口氣,道:「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不辭而別的,但是我就是捨不得借你,所以你走的那天,我就準備去追你,不該我沒姐你聰明,都還沒有出門,就被爹爹給發現,結果我就被關起來了。」

說著,他搖頭一嘆道:「姐,你以前說的還真是沒有錯,我這人性子太衝動了。不過後來我在房裡仔細回想姐你當初如何對付爹爹的,終於讓我想到了,於是我就學著姐你故意向爹爹低頭認錯,嘿,爹爹還當真放我出來了,還是你的招數好使。我這一出來就溜了出去尋你,可是姐你又沒有告訴我,你上哪去了,我在外面尋了一兩個月,還是沒有找到你,又尋思著你是不是回來了,所以我又回到了長安,可惜你還是沒有回來,直到我前面見到爹爹,才知道你原來是去江南了,我也真是笨,這都沒有想到。」

「你在這胡說甚麼,姐什麼時候動用過這麼卑鄙的伎倆。」蕭無衣說話時,卻是心虛的看著眾人,只覺兩頰發燙,香汗淋漓。

鄭善行、王玄道等人皆是忍俊不禁。

元牡丹當然是幸災樂禍。

而韓藝則是哭笑不得。

然而,蕭曉卻絲毫沒有察覺這尷尬的氣氛,點頭諂笑道:「是是是,不過姐你不知道,我剛一回到長安,就聽到那裴家三郎四處詛咒姐你。哼,我這道,那廝一直都記恨你以前捉弄那裴清風,不過那小子害怕姐,姐你還在長安的時候,那小子當然不管亂說,可是等到你走了之後,那廝就開始在外面詛咒姐你,還想來欺負咱,咱是誰,咱可是姐你的親弟弟呀,怎會讓那廝欺負了,這不是丟姐你的臉么。

於是我就學著姐你教我的那啥——哦,對了,示敵以弱克敵以剛,前面他來挑釁的時候,我故意裝作害怕,不敢跟他斗。那廝果然上當了,以為我不敢動他,等到有天,那廝去郊外打獵,我偷偷埋伏在那裡,揪住那廝就是一頓猛打,然後將他吊在樹上,嘿嘿,我還學著姐,將臉給蒙著,還找了幾個人幫我作偽證,那廝雖然知道是我弄的,但是也拿我也沒有辦法,只可惜我沒有姐你那麼多幫手,那糞便不好弄,而且郊外也太遠了,不然我也弄點糞便給他。」

尷尬啊!

鄭善行、王玄道、崔戢刃一聽到「糞便」,紛紛低下頭去,因為當年他們也參與了這事。

蕭無衣一個勁的抹汗,趕緊轉移話題道:「蕭曉,姐聽說你去洛陽呢?」

蕭曉哦了一聲,道:「是啊!我去洛陽拜佛去了。」

「拜佛?」

蕭無衣驚訝道:「你什麼時候信佛了?」

「爹爹沒有跟你說么?」

蕭無衣搖搖頭。

蕭曉道:「事情是這樣的,爹爹知道我打了裴三郎之後,就跑來教訓我,我就說是那小子先詛咒姐,我才去打他的。爹爹聽我這麼一說,也就沒有怪我了,後來爹爹又告訴我,說現在能夠幫助姐你的只有佛祖了,當時也不知道咋地,我就信了爹爹。於是爹爹就把我送去洛陽那啥靈山寺,齋戒沫浴,替你祈願。你是不知道我這大半年是怎過來的,天天對著一群禿驢,連個尼姑都沒有,好生無聊,不過這都沒啥,最重要的是姐還真的平安回來了,看不出那佛祖爺爺還真是有點手段,姐,我覺得爹爹那些話還是有道理的,我當時聽到這消息,立刻給佛祖爺爺燒了五十貫香。姐,改日小弟陪你去那大佛寺還願去可好。姐,你好像有些不高興,你不去也行,小弟代你去就是了。」

蕭無衣瞧了眼蕭曉,臉上有些動容,輕輕搖了搖頭,略顯傷感。

蕭曉見蕭無衣這表情,立刻道:「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關於你的終身大事,小弟可是一直惦記著,長安這地界估計沒有人敢——能夠配得上姐你了,所以我在洛陽的時候,幫你物色了幾個好郎君,供姐你挑選,生得俊,學識好,身手還不錯,文武雙全……」

「啪!」

蕭無衣忍無可忍,一掌就拍了下去。

「哎呦!」

蕭曉一手捂住頭,一張白凈帥氣的臉扭曲不成樣子了。

蕭無衣拎著蕭曉的後領,咬著牙道:「回家去。」

「哦。」

蕭曉聳著雙肩,鼓起勇氣道:「姐,我再說最後一句,你別打我,就最後一句,你前面為何要蹲在屏風後面?」

蕭無衣嘴角抽了抽拎著蕭曉就往樓下走去,她真心連跟大夥說一聲「告辭」的勇氣都沒有了。

難道——難道這就是我的小舅子。天啊!

當蕭曉從韓藝身邊經過時,韓藝額頭上滴落下一滴豆大的汗珠來。

「噗嗤!」

等到蕭氏姐弟下去之後,崔紅綾著實忍不住了,笑道:「這個蕭曉還真是一點也沒有變。」

王玄道困惑道:「蕭伯父宅心仁厚,又虔心修佛,怎生得如此姐弟?」

厚道的鄭善行沒有落井下石,但還是微微一嘆。

而元牡丹幸災樂禍的笑意變得更濃了。

「咕嚕!」

直到蕭無衣下樓去了,韓藝喉嚨裡面才發出一聲遲到的悶響來,道:「方才那位小公子是——?」

鄭善行笑道:「那便是蕭無衣的四弟,蕭曉。」

韓藝抹了下汗,道:「不是吧,怎麼看著一點也不像呀。」

元牡丹驚訝道:「這還不像?」

「哦,是的,我是說一看就知道是親姐弟。」

韓藝只覺頭疼不已。

崔戢刃和崔紅綾道:「妹妹,我們回去吧。」

「嗯。」

姐妹二人拿著一些花捲、刺繡,又向元牡丹道:「牡丹姐,打擾了。」

元牡丹道:「慢走。」

鄭善行、王玄道微微頷首示意,然後也隨同崔戢刃離開了。

他們走後,元牡丹突然看著韓藝。

韓藝可憐兮兮道:「你知道那會議很煩人的,我沒有地方可去。」

元牡丹沒有說話。

韓藝瞧了她一眼,道:「其實你也捨不得將這女仕閣改成酒樓吧。」

元牡丹淡淡道:「如果你又想賣弄你那觀面測心的手段,那就免了吧。」

韓藝呵呵道:「這明擺著的事,還用得著使出我的絕學么。我也沒有打算開導你,其實你們自個心裡明白的很,只是你們都不願意承認罷了。」

元牡丹神色顯得有些黯然,隨即問道:「你們的談判,談的怎麼樣?」

韓藝笑道:「你都要把這裡改成酒樓了,還來問我幹什麼,你這話題轉得未免也太生硬了。」

元牡丹微微白了他一眼,又道:「你還真是厲害,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與花月樓達成了合作。」

韓藝搖搖頭道:「做買賣不就是這麼回事么,當利益衝突時,就是仇人,當利益相同時,就是朋友,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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