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千」君歸來

今兒一大清早,韓藝就提著一些禮物來到了御史台,可以還未到門口,就見一群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正是張銘、霍元德、蔣獻等人。

「你怎麼來呢?」

霍元德看到韓藝站在門前,不免驚訝道。

我是監察御史,我來這裡奇怪嗎?真是搞笑!韓藝笑呵呵道:「我這不是想你們嗎,我上任這麼久,卻是沒有幫上一點忙,心中實在是過意不起,這是一點禮物,以表歉意。」

這禮物可不能收,誰知道是不是髒錢,韓藝如今受賄已經受的名氣高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曠古爍今第一人。

張銘是知道內幕的人,輕咳一聲,道:「你現在要忙著民安局的事,也怪不得你,這禮物就免了吧,我們御史台沒有這一套。」

「啊?」

韓藝面露為難之色。

張銘皺眉瞧了他一眼,見他欲言又止,於是問道:「怎麼?還有事么?」

韓藝訕訕道:「倒是有點小事,勞煩張中丞幫忙。」

張銘謹慎道:「什麼事?」

哇!用不著這麼防備我吧?韓藝羞射道:「是這樣的,我老是不來,十分不妥,索性就想請個假。」

張銘明白了,這小子是想將曠工變得更加名正言順,不過這也正合他意,道:「行,這沒有問題。」

韓藝欣喜道:「那——那真是多謝了。」說著,他突然又問道:「對了,不知中丞你們打算去哪裡?」

張銘哦了一聲,道:「蔣御史今日要出外巡視,我等送送他。」

「是嗎?」

韓藝眼中精芒一閃,道:「那——那我也送送蔣御史吧。」

蔣獻與韓藝沒有多少交情,哼道:「你如今是個大忙人,就不用了。」

「要的,要的。」

韓藝道:「我若不知,那也就算了,我現在都來了,倘若這都不送送的話,那別人會以為我們御史台不和睦的。」

誰跟你和睦了。

霍元德、丁卯等人紛紛暗想。

張銘遇到韓藝也是無奈,再加上他最近風頭正勁,心想還是不要跟他去計較,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就點頭答應了。他答應了,蔣獻等人自然不好多說。

韓藝就與他們一道送蔣獻往南城門那邊行去。

然而,送至城門時,幾人紛紛向蔣獻告別,其中就屬韓藝最煽情,說得就好像父親送別兒子似得,弄得張銘等人哭笑不得,直到蔣獻快要發火了,韓藝這才及時打住。

「中丞,各位,蔣某告辭了。」

「蔣兄慢走。」

「路上小心。」

……

待霍元德他們說完,韓藝最後才道:「如今天冷,晚上睡覺時記得蓋被子哦。」

還是父送子啊!

蔣獻差點沒有從馬上摔下來,氣得直接拉轉韁繩,領著幾個下屬,揚長而去。

你很快就會回來的。

韓藝嘴角露出一抹奸笑來。

……

送走蔣獻之後,韓藝就回去了,長假到手,他也沒有臉再去御史台了。

回到北巷,他直接去到了盧家藥鋪。

只見鄭善行、盧師卦、王玄道早就虛席以待了。

鄭善行見韓藝來了,急忙問道:「蔣御史走呢?」

韓藝點點頭,道:「已經走了。」

鄭善行道:「韓小哥,我可是求得半天,才求得我大伯見霍元德等人一面,萬一不成,那——」

韓藝立刻道:「那也沒事,人家霍元德他們平時沒少拍你馬屁,無非就是想向你們鄭家討教一點學問而已,又不是傷天理的事。」說著他又道:「不過你也放心,這事一準錯不了的。每回蔣獻出巡的第二日,蔣夫人都會以為蔣獻求平安為由,去大業寺沐浴齋戒,實則是去張銘廝混的。」

鄭善行道:「可萬一張銘有事沒去呢?」

「不太可能,偷情絕非只是行床笫之樂,追求的還是一種刺激,讓人沉醉其中,欲罷不能,只要別出什麼大事,張銘一定會赴約的,你是不知道,剛才張銘看到蔣獻離開時,眼中充滿了激動和期望。」

韓藝說的那是有聲有色啊!

盧師卦嘆道:「這事辦的總是讓人心神不安,看來我還真是不適合做虧心事。」

說得我好像常做似得。韓藝委屈道:「這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都是皇上逼的,要不這樣,怎麼能夠達到目的。」

王玄道道:「盧兄你要是實在是良心不安,何不這樣自我安慰,就當是我們好心將這事告訴了蔣獻,至於之後發生的事,那是他們事,也不是我們操縱的。」

韓藝沒好氣道:「我說王公子,這原本是一句挺安慰人的話,可是落在你嘴裡,聽得怎麼總是感到怪怪的。」

……

……

蔣獻行至一日,來到那熟悉旅店住下。

第二日一早,他就便早早起來,去給自己的愛騎餵食,畢竟武將出身,愛馬如命,非常珍惜馬,寧可自己餓著,也不能把馬給餓壞了,這都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畢竟馬是用來跑路的,它若不開心,你就晚了。

正當他在喂馬時,忽聽邊上有人說道:「哎,你知不知道昨夜住咱們隔壁的是誰?」

「我聽店家說了,好像是御史台的蔣御史。不過我看這蔣御史定是一個好官,這麼大冷的天,還得去南邊巡視,八成年也不能在家過了。」

「嘿嘿,我看這十有八九是那張中丞安排的。」

「這是當然,難不成是你安排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你可別跟別人說,那張中丞與這蔣御史的夫人有私情。」

蔣獻聽得腦袋是一片空白,又聽得外面那人驚呼道:「什麼?」

「你倒是小聲點呀!」

「這事你可別亂說,要是讓人聽了去,小心你小命不保。」

「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還能有錯么。我去年不是買賣不順么,就尋思去就燒炷香,於是我就去到那大業寺燒香,那大業寺又大,我這頭一回去,走著走著,就迷路了,當時我又尿急,於是找到一偏僻的地方,可是我突然見到那張中丞鬼鬼祟祟往邊上的小道走去,我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

又見張中丞進到一間偏僻的小廂房裡面,我還隱隱還聽到裡面有女人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尼姑了,也就沒有在意,人家這麼大的官,找個女人又咋地了。於是我尋路下去了,途中遇到一個小沙彌,我就順口問了一句,結果可把給嚇死了,那小沙彌說是蔣夫人在裡面沐浴戒齋,嘖嘖……」

蔣獻在後面聽著,雙拳緊握,咬牙切齒,青筋暴露,渾身都顫抖起來,一步邁出,就準備衝出去問個明白,可突然目光往樓上一看,又收回腳步來,大口呼吸。

等到那二人走遠之後,他才走了出來,穩定住情緒,走入旅店內,正好見到自己的兩個副官從樓上走了下來,向他道:「御史,行李已經收拾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蔣獻笑道:「都怪我粗心,有一道公文忘在家裡了。」

「公文?」

其中一人道:「公文我們都帶著的啊!」

蔣獻擺擺手道:「不是普通的公文,是張中丞交給我的。」

「那怎麼辦?」

「這樣,你們暫時在這裡住一日,我騎快馬回去,要麼今晚就趕回來,要麼明日中午到。」

「是。」

老大這麼說,做小弟的哪敢多問。

蔣獻連早餐都沒有吃,估計他也沒有心思吃了,騎著馬就往長安那邊趕去。

殊不知有兩個鬼鬼祟祟之人正在後面偷笑,此二人正是張劍波和彭靖,他們方才所行之事,就是千門八將中的反將,這也是他們最為擅長的。韓藝一般都是當任正將,只是他從小以騙為生,故此非常全能。

……

今日霍元德、羅文、丁卯三人非常高興,因為他們終於能夠聆聽鄭伯隅的教誨。

榮陽鄭氏,底蘊悠長,出過無數宰相,這鄭伯隅雖身無一官半職,但是不管在民間還是朝堂之上,都有極高的威望,他學問高,博古通今,哪怕是朝中大臣,有些時候都得去找他問策,能與他交談那真是三生有幸。

幾人來到長安東南角一處非常幽靜的地方,在半山腰的一處亭台中,席地而坐,鄭善行也陪同在內。

霍元德等人趕緊向鄭伯隅請教這為官之道。

在他們眼裡,學問還是其次,關鍵是如何為官。

鄭伯隅也不愧是大才,舉出一些古代名臣,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廟堂。

霍元德等人聽得是如痴如醉呀。

這還真不是忽悠他們的,這確實對他們非常有幫助。

不知不覺中,正午將近。

這時候,一個僕人走了上來,鄭善行忙一抬手,示意那僕人別打擾他們,悄悄起身,與那僕人走到邊上去了。

其實霍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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