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賭帥?

翌日!

太極殿前。

「哎呦,張中丞來了。」

這張銘一到,幾個官員立刻圍了過來,氣氛有點像似長孫無忌來了一樣。

張銘早就料到了,雖是面帶微笑,但是心裡卻是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人,但凡有事,就讓我御史台沖在最前面,我今日非得好好嚇嚇你們。裝作一點事都沒有,和他們熱情的寒暄著。

這些官員套了半天,沒有套個話出來,乾脆就直接詢問道:「聽聞張中丞昨日連夜入宮進奏,不知發生什麼事呢?」

畢竟宮中這麼多護衛、女婢,張銘入宮之事,肯定瞞不住,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具體內容。

張銘笑道:「沒什麼事。」

其中一人似笑非笑道:「不會吧,若無事的話,中丞怎麼會連夜入宮面聖呢?」

張銘拱手道:「各位還請見諒,我們御史台有自己的規矩,有些事真不能說。」

這麼嚴重?

這些官員被張銘撩撥的心痒痒,但是見張銘不願說,心裡好不痛快,但是又沒有辦法,只能等上朝時,看皇帝會不會說。

可是,到了上朝時,李治、長孫無忌、褚遂良、張銘皆是對此事避而不談,倒是韓瑗、來濟說了一些關於土地之事,整場朝會下來,都在說土地兼并,連韓藝的名字都沒有提到。

有些人把彈劾韓藝的奏摺都放在了袖裡,只要誰開了這口,就準備聯合上奏,落井下石,弄死韓藝這個田舍兒,可一見這情況,擺明其中有貓膩呀,哪裡還敢上奏,都快把那奏摺夾在胳肢窩了,誰也不想當這出頭鳥。

這事不簡單啊!

張銘入宮,肯定為了韓藝之事,但是卻一點風都沒有透出來,這太奇怪了。

這一個早朝下來,大家都是疑神疑鬼的,什麼個情況?

再看韓藝那邊情況,雖然高峰期已過,但還是有送禮之人,韓藝還是照收不誤,也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更加令人看不懂了。

難道是皇帝有意包庇韓藝,但是以褚遂良的個性,這事皇帝還真包庇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有句話說的好,若無害人之心,怎有疑心之病。

像鄭善行、王玄道、韓瑗、來濟等人,他們就不太在意這些事,也沒有疑神疑鬼,縱使是出了事,也與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

……

駙馬府。

「下注,下注。老子這回可要大殺四方。」

程處亮這廝似乎真的不怕冷,大冬天的擼起袖子,口沫橫飛,與一干部下圍著一張長桌玩起了撲克。

這軍人就是喜歡賭,畢竟行軍之時,或者平日里待在軍營里,除了訓練之外,的確沒啥事做,看書不太可能,不賭幹嘛,朝廷也是屢禁不止,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從上回韓藝帶著撲克跑去萬年宮,被那些禁衛軍看到了,立刻就傳到了軍中,這可不得了,立刻在軍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成為了軍中最為流行的遊戲。

程處亮本就是長安一霸,吃喝嫖賭,那樣不會,最近又不能出門,出門就得被人擒住,問這問那的,只能待在家中,於是就天天把張大安這些人來玩撲克。

但是幾個部下倒是沒有玩的心情,張大安就道:「將軍,陛下那邊怎麼一點風都沒有透出來。」

程處亮興緻正高了,不耐煩道:「我咋知道,陛下又不是第一回包庇那小子了。」

張大安瞧了眼程處亮,愁色更濃。

周季童笑道:「張哥,這事你別也擔心,就算陛下包庇他,那些王公貴族又豈會饒了他,他收了這麼多禮,但是名額有限,這他怎麼收場。」

張大安點點頭,心想,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再擔心也無濟於事。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又繼續玩了起來。

過的一會兒,那管家走了過來,道:「老爺,長孫駙馬在門外求見。」

「你是說長孫沖?」

「是。」

程處亮聽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與長孫沖連算是親戚關係,因為都是駙馬嗎,但是二人性格是大相徑庭,就沒有一點相似的,平時也從未有過來往。又問道:「就他一個人?」

那管家道:「還有一人,年紀輕輕,倒是挺像是那鳳飛樓的韓藝。」他沒有見過韓藝,但是聽人說起過。

「什麼?」

程處亮一對大眸子都快鼓了出來,咬牙切齒道:「那小子還敢來這。」

周季童忙道:「將軍,那小子來此,定是為了民安局一事,何不看看他是如何說。」

程處亮嚷道:「說個勞什子,我與他沒啥好說的,讓他滾,讓他滾。」

那管家看到這老爺,也是頭疼,急切道:「老爺,求見又不是他,而是長孫駙馬。」

長孫沖何許人,長孫無忌的嫡長子,將來要繼承長孫無忌一切封號的男淫,你讓他滾,你還想不想混下去啊!

「這個長孫真是喜歡跟著添麻煩。」

程處亮抓了抓頭,也不敢將長孫沖拒之門外,道:「讓他們進來吧。」

張大安道:「將軍,咱們趕緊把這些撤了吧。」

這長孫沖身份特殊呀,要是讓長孫沖看到他們幾個禁衛頭頭窩在這裡玩這個,總是有些尷尬的。

程處亮道:「什麼不玩了,繼續玩就是了,你們怕個什麼,來來來,不用管他們。」

張大安幾人互瞧了一眼,只能繼續陪著程處亮玩了起來。

過得一會兒,只見那管家引著長孫沖和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

張大安也在鳳飛樓見過韓藝,立刻低聲道啊:「真是那小子。」

程處亮餘光一瞥,見韓藝臉上的青澀都未褪去,更是不放在眼裡,但是再怎麼說,長孫沖在這裡,他不可能當做沒有看見,急忙迎了過來,道:「哎呦,長孫兄你來的正好,快快來與我玩上幾把,我正愁這人不夠多了。」

長孫沖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不」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程處亮給強行拉到了桌邊,這就是文人的悲哀呀,但對方動用武力時,就只剩下被動挨打了。長孫沖幾番要拒絕,話都沒有出口,就被程處亮給堵了回去,嗓門也沒有他大,鬱悶的都快要蹦了起來。

這韓藝就被華麗麗的無視在一邊,連打招呼的機會都不給他。

張大安等人看在眼裡,心裡痛快啊,也故作不做聲,都當做沒有看見。

韓藝就跟下人似得,站在長孫沖身後,他也略感頭疼啊,他見過太多打太極的了,他知道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那麼真有可能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現在真的很忙,今日來,就是攻克程處亮的,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心想,看來我首先還得去的與他對話的資格。看著那撲克,若有所思。

長孫沖瞧了韓藝一眼,向程處亮鬱悶道:「程二,這我真不會玩,更加不是你的對手了,誰人不知道,你程二可是有著賭帥之稱——」

「噗嗤!」

他話說到一半,邊上突然響起「噗嗤」一聲。

很是刺耳呀!

程處亮猛地瞪向韓藝,道:「你笑什麼?」

韓藝拼了命的憋住笑意,直搖頭道:「我沒笑。」

長孫沖趕忙見縫插針道:「這位便是陛下親自賜封的皇家特派使,韓藝。」故意就加重「陛下」二字,無非就是提醒程處亮,你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說著他又向韓藝介紹了一番。

韓藝拱手道:「久聞程二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哦不,聞名不如見面啊。」

這話裡帶刺啊!

程處亮冷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皇家特派使,還真是瞧不出來啊!」

韓藝呵呵道:「大家都這麼說。」

我這是誇你么?程處亮見韓藝這麼開心,還真覺得這小子腦子有病,但是他更加在乎方才那「噗嗤」一聲,拿起撲克揚了揚,道:「聽說這撲克就是你發明的?」

韓藝謙虛道:「拙作,拙作。」

程處亮道:「那你一定會玩,怎樣,敢跟我玩幾把么?」

韓藝微笑不語,心道,你完了!

程處亮就一武官,直性子,最煩就是這笑而不語,擺明看不起他呀,當即怒道:「你什麼意思?」

韓藝搖頭道:「我沒什麼意思啊!」

「那你倒是玩還是不玩。」

韓藝羞射道:「這不太好吧。」心裡可是樂翻了。

「什麼不太好?你莫不是看不起老子。」

韓藝高舉雙手,笑道:「我絕無此意,只是這撲克是我發明的,我這不是怕有損將軍的威名么。」

程處亮愣了下,不對呀,這還是看不起老子啊!臭脾氣又上來了,嚷道:「老子的威名,焉是你小子能夠損得了的。你發明得又怎樣,那魯班還發明了雲梯,我看他攻城也不見得比老子厲害,今日你不賭也得賭。」

他越是憤怒,韓藝嘴角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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