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上奏的最佳時機

綵排結束之後,韓藝立刻命人早就準備好的宴席呈上,主要還是讓這些模特補充補充,畢竟來來回回走綵排這麼久,肯定怪累的。

熊弟、小野、夢兒他們也參與其中,與這些模特同坐一席,他們倒是不餓,只是比較興奮,難以入眠,大家團團坐下,聊得不亦說乎,就好像一家人似得。雖然有一半以上的模特是後來招來的,但是基於鳳飛樓的文化,讓她們很快就融入其中,試問誰不想活在一個平等的環境下。

正是因為如此,鳳飛樓的員工,上至桑木等人,下至一些掃地的,他們都不願意離開鳳飛樓,如今北巷有是市集,他們都不出北巷了,因為一旦出了北巷,那麼立刻就會遭受到來自各方鄙視的目光。

而韓藝則是與盧師卦、鄭善行、王玄道坐在二樓共飲,至於柳琴的話,因為盧知蓮剛剛和小胖他們熟絡,而且她也非常喜歡這位小胖哥哥,故此想與小胖坐在一塊,柳琴本也是卑賤出身,跟小胖他們也沒有隔閡,在徵得盧師卦的同意之後,就帶著盧知蓮與小胖他們坐在一起。

「韓小哥,我算是服你了。」

盧師卦笑的直搖頭,道:「我與內子成婚這麼多年,原以為這世上最了解內子定然是我,但是卻沒有想到——」

說到這裡,他臉露慚愧之色,他原本以為自己對柳琴非常好了,如今才知道,他做的遠遠還不夠啊。

韓藝笑道:「盧公子莫要愧疚,其實這怪不得盧公子,恰恰證明盧公子與令夫人十分恩愛。」

王玄道饒有興趣道:「願聞高見。」

韓藝哭笑不得瞧了眼王玄道,又見盧師卦和鄭善行皆是看著他,於是道:「盧公子之所以會忽略這點,不是因為盧公子對令夫人缺乏關心,而是盧公子本身對這些就不感興趣,一個人很難關注到自己不感興趣的方面,而令夫人肯定也知道盧公子的脾性,故此,她會隱藏自己愛美的一面,因為她知道,這是你喜歡的。其實夫妻之間,很難不發生矛盾,除非是那些非常恩愛的夫妻,因為越是恩愛的夫妻,就會越懂得遷就對方,而且還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男人察覺,因為她們知道自己不是需要我們男人的感激,而是一個和睦的家庭。」

盧師卦聽得頻頻點頭。

韓藝又道:「我相信盧公子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令夫人親手做的,我更加相信令夫人在幫盧公子做衣服時,肯定也希望盧公子穿上衣服那俊朗的外表,那麼盧公子送一件裙子給令夫人,有何不可呢?方才令夫人驚喜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其實女人對於驚喜的期待,並不亞於男人對金榜題名的期待。」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聲道:「雖說鄭公子這衣店賣得多半是女人的服飾,但其實是為了男人,你叫男人去做衣服,那就不現實了,有了衣店,男人便可以很輕鬆的給自己的女人製造驚喜,這就是『白色生死戀』裡面提倡的浪漫,這也是維繫夫妻感情的不二法寶。」

盧師卦聽得哈哈一笑,道:「善行,你可是尋得一位好盟友呀。若是將這一番話傳出去,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會搶著上你們這裡來買衣服。」

這韓藝繞了半天,無非還是給衣店增添光環,打愛情的牌,吸引客人來買衣服。

「這我早就知道了。」鄭善行也是哈哈一笑,又道:「看來韓小哥一定是一位好丈夫。」

韓藝毫不含糊道:「這還用說,我對於我妻子從不缺乏讚美之詞,我幾乎每天都會告訴她,她是多麼的漂亮,我是多麼的愛她。」

鄭善行驚訝道:「當真?」

韓藝道:「當然是真的啊。」

鄭善行尷尬一笑,道:「這我可做不到。」

韓藝微微一笑道:「其實每個人都不通的表達方式,你們文采這麼好,相信你們一定用了不少的詩詞才讚美你們的夫人,我的文采就那樣,唯有直接一點的說,其實我也想跟你們一樣,那樣就更加有意境了。」

王玄道笑道:「韓小哥真是過謙了,當初在萬年宮,韓小哥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令滿朝文武瞠目結舌,可謂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啊!」

汗!忘記這茬了。韓藝尷尬道:「那只是神來之筆,時靈時不靈的,我畢竟還是沒有讀過書,硬功夫還是遠不如三位,此事莫要再提了,否則的話,我非得羞愧的難以啟齒。」

三人哈哈一笑,但也沒有再打趣韓藝了。

又聊得一會兒,鄭善行突然哎呦一聲:「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這麼晚了。」說著,他面泛愁緒。

王玄道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們今日又要當老鼠呢?」

鄭善行笑道:「是我連累你了。」

這尼瑪不是兄弟么,怎麼說的跟情侶生死相別似得。韓藝不解道:「怎麼呢?」

盧師卦苦笑道:「韓小哥,你莫不是忘記,街道早已經封了,想要回去,只能走那些污巷、泥道。」

韓藝恍然大悟,道:「難道鄭公子你們也不行么?」

鄭善行道:「倒不是說不行,但這畢竟是犯法,莫要躲過了臭巷,卻髒了身子。」

盧師卦道:「二位賢弟何苦發愁,今日就在我那歇得片刻,明日一早再回便是,我們三人也許久沒有徹夜暢談了。哦,還有,明日我準備去御史台報到,這躲得了一時,可躲不了一世,我們三人就一塊去吧。」

鄭善行和王玄道互望一眼,王玄道可是有潔癖的男人,他可不想走那臭巷了,趕緊點頭,道:「那好,就依盧兄的意思。」

盧師卦又望向韓藝,正欲問他明日是否一塊去御史台,忽見韓藝低眉沉思著,心中好奇,於是喊道:「韓小哥。」

韓藝一怔,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盧師卦道:「你方才在想什麼?」

韓藝眼眸晃動了幾下,道:「三位公子,你們可喜歡這宵禁制?」

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三人皆是一愣。

王玄道倒是坦蕩蕩,道:「如果你現在問,那定是不喜歡。」

韓藝道:「那若平常的時候呢?」

王玄道道:「這夜裡一般都不出門,故此宵禁與否,我倒是也不太在意。」

鄭善行若有所思道:「雖然有時感到非常鬱悶,但多半時候都不影響我們。」

韓藝聽得一愣,他原以為鄭善行他們會反對的,畢竟宵禁制限定了人們的自由,不是說方便與否,只是覺得被管的太嚴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對此並不是非常在意。

盧師卦突然道:「宵禁制還是有很多弊端的。記得我小時候,曾一日,師父徹夜傳授我醫術,恰好有一病人上門求治,可惜師父在為他診斷時,那人已經斷氣了,我師父說若能早得半刻,便可救得回,而這半刻就是用在和那些守夜的士兵溝通,雖說看病和生養皆可在夜裡出門,但是還得去請求官兵的同意,我可還聽說,甚至有些官兵以此勒索錢財。」

韓藝問道:「那這宵禁制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盧師卦道:「多半還是為了防賊吧。」

「防賊?」

韓藝笑道:「你們都能都避過官兵的耳目,我想那些賊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吧,而且坊內是沒有官兵巡視的,而且大家一入夜就紛紛閉門休息,哪怕是殺了人,也可能沒有知道。」

王玄道笑道:「盧兄那不過是言之其表,其實還是有些人喜歡這宵禁制。」

這「有些人」不用說也明白,就是那些統治者。

但話說回來,這宵禁制真的就有用嗎?實用可以忽略不計,打著治安的旗號,純粹就是忽悠人的,如果是太平盛世,誰會造反、暴動,但如果是處於亂世,那你有禁得了嗎?

這其實就是統治者用來禁錮百姓思想的一種形式罷了,這跟不準看星星是一個道理。

試問誰想為了擔心有賊,就躲到牢裡面去,而且,牢裡面也有賊的啊,既然鄭善行他們能繞小道避開官兵,賊也可以呀,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么。

除了統治者,沒有人會喜歡這個宵禁制的。

盧師卦好奇道:「韓小哥,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稍一沉吟道:「我想要上奏,請求陛下解除宵禁制。」

「什麼?」

三人皆是大驚失色。

韓藝道:「實不相瞞,我一直以為這宵禁制可稱為一種惡政,跟焚書坑儒無異。人生短短數十載,每一刻都非常重要,故此我認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權力,就是能夠支配自己的一整日,如果失去了哪怕一刻,都跟坐牢無異,我大唐自貞觀後期以來,就被稱為自古以來政治最為開明的朝代,宵禁制不像我大唐的風格。」

鄭善行聽得微微皺眉,道:「你說的歲不無道理,可問題是,宵禁制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夠解除的。」

韓藝呵呵道:「前一刻,或許不能,後一刻,或許也不能,但是如今,卻極有可能。」

王玄道微微皺眉,道:「我聽你說過,那日正式任命你為官時,陛下曾大發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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