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名師出高徒

「豈敢,豈敢。在下不過是信口胡說,倒是讓二位見笑了。」

韓藝拱拱手說道。

鄭善行笑呵呵道:「若這般也算作是信口胡說,那我倒是希望你能讓我多見笑幾番。」

韓藝笑而不語。

這當然不是信口胡說,他在後世可也是經常做善事,雖然他小時候就見慣世間人暖,但是他始終相信人性本善這個事實,這些都是經驗之談。

鄭善行觀韓藝年紀不大,卻能有此覺悟,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突然問道:「韓小哥,你真是農家出身嗎?」

韓藝點頭道:「千真萬確,我乃是揚州梅村人士。」

「梅村?」

鄭善行似乎沒有聽過,又問道:「那不知韓小哥拜在哪位名師下。」

他兀自不敢相信一個農民會有這等思想和覺悟,以為韓藝肯定從得名師。

我要有你們這般命好,那便好了。韓藝笑道:「倒是有一位名師從小就細心教導我。」

鄭善行忙道:「可否告知在下,我真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名師,能夠教出像韓小哥這般高徒來。」

王玄道也是略帶好奇的望著韓藝。

韓藝笑道:「你們肯定也認識,這位名師也定教過你們很多東西。」

鄭善行愣了愣,道:「這怎麼可能,我的老師,我自然知道是誰,卻不曾聽聞他收過你這位徒弟,而且我和玄道又不是同一位老師,韓小哥,你就莫賣關子了。」

韓藝道:「就是生活。」

「生活?」

鄭善行雙目一睜。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這可真是一位名師啊!」

鄭善行也反應了過來,不禁哈哈一笑,道:「好,說的好,如此說來,我們也算的同門子弟,可惜我們不如韓小哥你啊!」

「鄭公子過謙了。」韓藝道:「每個人接觸的東西都不一樣,我不過就是出外跑買賣,認識的人多了,見的東西多了,故此有此感悟,比起鄭公子和王公子來,我就差遠了。」

「我看是你過謙了,就方才你那一席話,勝過名師千言。」

鄭善行擺擺手,突然道:「韓小哥,你當真只是觀國公府邸的一名門客。」

他不會是想招攬我吧。韓藝搖搖頭道:「門客也談不上,我遠道而來,觀國公好心收留了我,容我在府中暫住。」

鄭善行道:「若是韓小哥願意的話,可以過來幫我。」

韓藝報以歉意的微笑道:「多謝鄭公子的一番好意,但是我自己也有事要去做。」

鄭善行聽得面露失望之色。

韓藝又道:「不過在行善方面,若是鄭公子需要在下,在下定當義不容辭。」

鄭善行聽得不禁又是一喜,他自然是想韓藝來幫他搞這慈善事業,連忙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當真了。」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當然。」

王玄道突然說道:「鄭兄,我有一句話送你。」

鄭善行一愣,道:「請說。」

王玄道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鄭善行聽得稍一沉吟,隨即點笑道:「你說的很對,我曾以為行善儘是如此,如今看來,裡面卻也是大有學問。」

忽聽得有人喊道:「玄道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三人轉頭一看,只見王蘊圖興奮的跑了過來。

王玄道微笑的點點頭道:「來了有一會兒了,見你在畫畫,就沒有打擾你。」

王蘊圖拱手道:「蘊圖方才作了一幅畫,若二位哥哥能夠指點一番,蘊圖感激不盡。」

王玄道一笑:「不用了,方才已經有人評價了一番,我們不可能再有更好的評價了。」

操!你又來。韓藝納悶道:「王公子,你老是這樣,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王玄道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給人你的感覺就是,我喜歡我開心,你咬我啊!

王蘊圖原本也以為韓藝只是一個隨從,但瞧他說話,似乎不像,向韓藝拱手道:「在下王蘊圖,不知閣下是。」

「在下韓藝。」

韓藝忙回了一禮。

王玄道這才道:「韓小哥是我新交的朋友。」

王蘊圖微微一愣,表情就和方才鄭善行的如出一轍,隨即又向韓藝拱手道:「還請韓兄不吝賜教。」

韓藝面色犯難道:「豈敢,豈敢,我只不過就是隨便說說,是王公子故意揶揄在下的。」

人家可是王羲之的子孫,他哪裡敢去誤人子弟。

鄭善行也明白韓藝的難處,朝著王玄道道:「玄道,還是你來說吧,我也很想聽聽韓小哥的妙論。」

王玄道搖搖頭道:「算了,再說下去,又有人會怪我,說不定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這傢伙看著是道貌岸然,其實陰的很呀!韓藝道:「我現在已經有這想法了。」

說罷,三人又是哈哈一笑,唯獨王蘊圖這個畫獃子還在狀況外。

但隨後王玄道還是將韓藝的那一番話告知了王蘊圖,因為他覺得這番話的確能夠幫助王蘊圖衝破瓶頸,走向一個誰也不能預料到的高度,如果真的只是隨便說說,王玄道也不會費這口舌。

王蘊圖聽得沉吟半晌,突然雙目綻放著光芒,彷彿對一切都未來了期待,雙手抱圓,向韓藝道:「韓兄字字珠璣,蘊圖受教了,請受我一禮。」

「怎敢,怎敢,我不過一介——」

韓藝十分清楚自己的狀況,這一禮他現在可沒有資格受,正準備回禮,鄭善行伸手攔住他道:「聖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師。韓兄這一番話,的確見解獨到,將來蘊圖若有一番作為,韓兄功不可沒,尊師重道,又豈有上下之分,這一禮不能少。」

韓藝見他都這般說了,覺得自己再說什麼就是矯情。

鄭善行突然回頭望了眼,見食物、衣物發的也差不多了,於是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這樣,由玄道做東,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暢所欲言一番。」

王玄道皺眉道:「為什麼是我做東?」

鄭善行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最有錢,自然是你做東,我若請你們吃一些粗茶淡飯,你又該埋怨我吝嗇了。」

王玄道搖搖頭,不出聲了。

王蘊圖呵呵偷笑了兩聲。

韓藝突然道:「真是抱歉,我恐怕不能去。」

鄭善行道:「韓小哥,玄道好不容易做一次東,你可不能不賞臉啊!」

王玄道又是一臉鬱悶道:「我好不容易做一次東?」言下之意,就是你鄭善行什麼時候又做過幾次東。

鄭善行道:「你出門都少,又能做幾次東。」

王玄道又不說話了。

韓藝歉意道:「多謝鄭公子好意,只是我現在還是暫住觀國公府中,如不按時回去,恐怕人家主人會有怨言,真的有所不便,下次,下次我做東,就當時向三位賠罪,如何?」

鄭善行也明白韓藝的難處,寄人籬下難免有諸多不便,道:「行,既然如此,那你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但是下回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掃興了。」

「一定,一定。」

韓藝點點頭,又舉目四顧,道:「天色不早了,那韓藝就先告辭了。」

王玄道淡淡道:「我也告辭了。」拔腿就想溜。

鄭善行哪裡會讓他溜,一手就抓住他,呵呵道:「你就別想走了,我和蘊圖不還在這嗎,這一回就由你做東,下一回——再由你做東,好好請韓小哥吃上一頓,也算是盡地主之誼。」

韓藝立刻道:「這是必須的。」

王玄道瞧了眼韓藝,你這廝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啊!

「那就我先告辭了。」

韓藝趕緊閃人。

鄭善行望著韓藝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向王玄道道:「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王玄道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淡淡道:「天意。」

……

……

其實韓藝也想去蹭一頓飯吃,但是確實不便,他們只是暫住在楊思訓中,必須得早點回去,這是最基本的禮貌,但是這讓他很不爽,他不喜歡受到這種拘束,再回去的路上,他尋思著,是不是該早點搬出去。

想著想著,他已經入得北門,他突然停了下來,往煙花三巷望去,喃喃自語道:「鳳飛樓!」

……

回到觀國公府邸,韓藝在經過前院的時候,突然見到前廳中坐著二人,正是楊思訓夫婦,於是他又進到前廳,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禮,心裡卻道,搬出去,一定得搬出去,不然這樣下去我真的會瘋了去。

元氏笑道:「韓藝,聽小蒙說,他今日下午要帶你去他的學院看看,你們可有去?」

韓藝何等精明的人,目光一掃,便知她是在試探自己,但是他又是非常看重義氣的人,雖然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但是他若說出來,那便是出賣了楊蒙浩,這事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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