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開始了

其實說到底,楊思也是被逼無奈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因為他沒有時間再去猶豫了,要是再拖下去,遲早也會曝光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不想將這重任,交給一個農家小子,但是話又說回來,韓藝展現出來的才智,也讓他有理由去相信韓藝。

很快,楊思訥就扣動了這個任務開始的扳機。

那就是公開金菩薩被盜一事。

這就好像在平靜的揚州城內投入了一顆炸彈。

來的是如此的突然。

關中七虎的畫像鋪天蓋地的貼滿了大街小巷。

一時間傳得是沸沸揚揚,這若只是金菩薩,那倒也罷了,也就是錢而已,但這是送給皇上的,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人家李治要在長安弄個最大的佛教堂,無非也就是想圖個吉利的,你這倒好,我這菩薩還沒有入殿,就不翼而飛了,吉利沒有撈著,反倒是惹得一身騷,天知道遠在長安的李治會不會降罪於揚州,所以揚州城內是民心惶惶。

而那些後知後覺的受害者家屬也紛紛趕往府衙,死了八九十人呀,而且這些人都是家中的頂樑柱,這頂樑柱一倒,這數十個家庭非得家破人亡不可,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府衙的上空盤旋。

整個揚州城都被陰霾籠罩著。

……

……

在揚州府衙的後面,有著一座小院,里里外外,十餘名帶刀護衛把守,刀槍雪亮,守衛森嚴。

這時一隊護衛手執令牌入得院內。

「開門。」

為首一人,朝著一間門前的兩名護衛命令。

「是。」

門很快就打開了。

只見裡面坐著二人,一人手臂纏有白布,一人手中腹部纏有白布。

為首進得屋內,一舉令牌,道:「李凡,陳東,我奉楊公之命,放你們回去。」

那名手臂纏有白布,名叫李凡的人,滿臉驚訝道:「放——放我們出去?」

他們畢竟都是在楊思訥手下辦事的,彼此都認識。

這名護衛姓曹的名叫曹雄,在軍中擔任副尉,他左右看了看,隨即低聲道:「如今事情已經曝露了,現在楊公正在全力追查金菩薩的下落,你們也不需要待在這裡了。」

「什麼?」

李凡驚呼一聲,隨即道:「這是怎麼回事?」

曹雄低聲道:「你以為還能瞞得住多久,長安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想隱瞞都不可能了,不過楊公念在你們一片忠心,就暫且放你們回去休養身體,但這事可還沒有完,關鍵還得看長安那邊的指示。」言罷,他又朗聲道:「快點走吧,你們的家人已經在府衙外面等候了。」

「哦,多謝,多謝。」

李凡、陳東出得門來,又見左右兩間房個各走出二人來,其中還有二人也都還撐著木棍,一瘸一拐的,另外兩人倒是沒有傷在身。

六人相互瞧了眼。

無傷在身的徐猛和王興與身邊的護衛說了幾句,然後走了過來,一臉關心道:「李凡,邢飛,劉俊,陳東,你們的傷怎麼樣呢?」

李凡點頭道:「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回到家把身體養好,我這回去一定會把那關中七虎找出來,為你們報仇的。」

李凡詫異的望著徐猛。

徐猛解釋道:「現在楊公給了我和王興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們領兵前去追查金菩薩一事。」

曹雄道:「李凡,陳東,你們可也得儘早養好傷,因為見過匪徒的就只有你們幾個,若非你們有傷在身,楊公也想派你們前去。」

李凡咬牙切齒道:「那七個賊廝陷我們於不仁不義的地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找他們出來的。」

曹雄道:「你們若能這般想,那最好不過了。」

六人來到府衙門前與各自的親人見面,一番問候之後,徐雄、王興就率先跟著曹雄離開了,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必須立刻歸隊,然後一同去追查金菩薩,而李凡等人則是跟著親人回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

一名護衛來到楊府,將整個過程跟楊展飛說了一遍。

楊展飛點點頭,讓這護衛退下,又向韓藝問道:「韓小哥,你怎麼看?」

韓藝搖搖頭道:「這些都非常正常,看不出什麼來,究竟是不是他們乾的,還得等他們入局之後,才能知道。」

楊展飛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韓藝笑道:「現在還早,他們剛剛出來,外面是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楚,是最小心謹慎的時候,這種時候很難令他們上當,還是再等幾日吧,等他們放鬆之後再說。」

楊展飛點點頭,又望著韓藝問道:「韓小哥,對於此事,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這對於他們楊家而言,可真不是小事,他心裡也是緊張的很啊。

韓藝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認為我這局太簡單了一點。」

楊展飛沒有說話,他的確覺得這個局有些過於簡單,不太穩當。

韓藝又道:「二公子,其實最高明的騙局,往往就越簡單,你走在路上買個包子有可能被人騙,上個廁所也有可能被人騙,但如果天上下金子,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為沒有人會用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去騙人,其實所為的騙局,往往就是發生在不經意間,越平常的事,就越容易讓人上當。」

這可是千門的至理名言,但凡成功的騙局,你看上去都稀鬆平常的,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就是平日里也會發生的事,沒有電影裡面說的那麼誇張,那麼故弄玄虛。這麼說吧,如果你說你不會仙法,別人都會相信你,因為這很正常呀,我也不會,但如果你說你會仙法,那怕你真的會,多半人也會以為你是在騙人的。

楊展飛聽得也有些道理,暗道,既然父親請他來,那他自然是有過人之處,我又何必為此擔心,只需做好我的事就行了。道:「韓小哥,真是對不住,我不該質疑你。」他也是武將之後,說話也是直來直往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沒事,沒事,這我也不敢保證就一定成功。」韓藝搖搖頭,又道:「對了,我需要的人手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楊展飛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對於我們楊家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正當這時,外面有人道:「二公子,張三兒來了。」

楊展飛沒有急著回答,向韓藝道:「這個張三兒在軍中是出了名的好賭,與那劉俊是一丘之貉,二人關係也是非常好。」

韓藝道:「那信得過嗎?」

楊展飛呵呵道:「這我不知道,但是他決計不敢違抗我的命令。」

這麼牛?韓藝「嗯」了一聲,道:「那我先到屏風後面暫避。」

楊展飛點了下頭。

韓藝立刻去到了屏風後面,既然楊思訥叫楊展飛來協助他,那他索性也將自己隱藏在幕後,能不出面的盡量不出面,他真不想在這官場中攪合,全由楊展飛出面,反正楊展飛來此也就是協助他干這事的。

不一會兒,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但卻賊眉鼠眼的傢伙走了進來。

「卑職見過二公子。」

張三兒縮著肩膀,一臉恭敬的向楊展飛行了一禮。

楊展飛笑道:「張三兒,聽說你最近非常勤奮,天天待在軍營裡面操練,再也沒有偷懶了。」

張三兒諂笑道:「這都是二公子訓導有方,卑職如今已經洗心革面,決不能辜負二公子一番苦心。」

其實這跟楊展飛有個毛關係,他與張三兒一共才見過一次面,至於是否說過話,楊展飛都不記得了,何來的訓導。

楊展飛突然面色一變,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竟還想騙我,你當我不知么,你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不敢出去,整日躲在軍營,現在人家都追債追到軍營裡面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二公子饒命,二公子饒命,小——小人只是一時衝動,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這楊展飛稍微一嚇,張三兒頓時就趴在了地上,心裡也在納悶,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二公子怎麼閑的這麼慌,竟還有心情關心我。

楊展飛瞧了這賭棍一眼,心中也是無奈,這張三兒其實比較機靈,身手也不錯,在軍中人緣挺好的,逢人就笑哈哈,很少與人為惡,偏偏嗜賭如命,道:「你先起來吧。」

「是是是是。」

張三兒麻利的爬了起來,偷偷打量著楊展飛,心中是困惑萬分。

楊展飛問道:「你與劉俊的關係如何?」

這個問題來得是莫名其妙,張三兒更是一頭霧水,囁嚅數次,才道:「小人——小人和劉俊關係倒是不錯。」

楊展飛道:「是嗎?我看是賭出來的友情吧。」

張三兒訕訕一笑,不答這話。

楊展飛又道:「剛才劉俊已經回家去了,你知不知道?」

「劉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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