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直有一個夢想,夢想著有朝一日御空而行,一眼望盡山川河流,然後,破碎虛空,攜美而去,留下一段美麗的傳說。
而現在……
這個夢想似乎出現了一個拐點。
方正直的目光望著腳底下的一片蔥綠,那是一座山,連綿而起的山,山中有樹,蒼天高聳的大樹,還有石頭,小溪,花草,凶獸……
一眼望盡山川河流。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望盡,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每一朵花,每一棵草,每一隻凶獸的生命。
花朵在綻放,小草在滋生,凶獸在山林之中來回的穿梭著。
「蒼嶺山?!」
方正直可以肯定,自己的腳下便是蒼嶺山,雖然他從來沒有在蒼嶺山的高空俯視過,但是,那些熟悉的山石卻告訴他,這就是蒼嶺山。
而且,他還可以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花的綻放到枯萎,從小草的初生到落幕,從凶獸的誕生到死亡。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一切都歸入到了原點,萬物從新開始生長一樣。
內心在這一刻有些空明。
方正直陷入到了沉醉,心裡多少有些不可思議,難道自己真的要一舉成聖了?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啊,會不會太快了點?
正想著的時候,方正直突然看到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彷彿從沉睡中睜開的眼睛,帶著一絲的惺松,可是當那雙眼睛向著自己望過來的時候。
方正直卻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一種從未有過的顫粟感在心中升起,恢宏而古樸的蒼茫感鋪天蓋地而來。
冰冷,高傲,強大,主宰……
方正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這麼多個詞,可是,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因為,當那雙金色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時,他就是這樣想的。
「轟隆!」
一聲巨響,山川河流都開始顫抖。
而隨著劇烈的顫抖,一個無比巨大的身體開始慢慢升起,看不出具體的樣子,因為,那個巨大的身體始終籠罩在一團黑影之中。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雙金色眸子的周圍,似乎有著一種淡淡的光華流動,那是鱗甲上反映出來的光華,森冷而厚重。
緊接著,一道如閃電般的黑色裂縫自天際落下,直接轟在了方正直的腦門上,沒有給他一點反抗的機會。
「我……靠!還劈?!」
方正直覺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少,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隨便把自己劈來劈去吧?
說好的一舉成聖呢?
那麼,萬物就應該以自己為中心,盛世綻放才對啊。
這樣被連劈兩次是幾個意思?
方正直剛準備罵上幾句,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空中,只是,這一次卻有一種腳下踩空的感覺。
身體在地心的引力下,呈直線朝著地面落了下去。
「下面不是水潭啊?!」
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的腳下真的不是水潭,而是一片山石之地。
「轟!」
……
幾十米高空,以自由落體的姿勢砸在地上,正常來說除了留下一具屍體外,最次也要斷上一手一腳。
不過,這個正常情況卻並不包括方正直。
「騙子!」方正直一邊摸了摸屁股,一邊看了看身下被砸出來的一個淺坑,表情極為的憤怒。
明明就已經御空而行了,明明就一眼望盡山川河流了,可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還是停留在原地。
任誰也受不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以後還怎麼做朋友!
「我應該是有進步的吧?」方正直突然想到在望盡山川河流時,心裡對萬物生長的感悟,那種奇妙的感覺讓他總有一種摸到了什麼東西的感覺。
只是,在摔了一跤後,他心裡唯一還能感覺到的就是屁股相當的疼,至於什麼感悟則是直接被忘光了。
「咦?」
正摸著屁股的方正直突然發現自己的旁邊還有著一個小小的石屋,如果不是正好掉落在這裡,還真的很難發現。
一個石屋。
對於山裡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普遍了。
十里八鄉都是靠山吃山,每一村都是各自的狩獵隊,這也使得時常都需要上山,所以,在山裡建造一些簡單的石屋便成了每一村都樂意去做的事情。
目的便是為了一些狩獵隊休息之用,畢竟,誰也不敢保證狩獵隊上山就一定不會遭遇到意外,比如,大雨,大雪,山崩……
一般來說,每一村的石屋都是由各村自己使用,只有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其它村子的村民才會進入別村的石屋。
這也算是一種村與村之間的默契。
可現在明顯不是討論默契的時候,因為,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方正直即使脫離了水潭,也應該還處於滄海一界中。
滄海一界納的是蒼嶺山。
而現在這個位置……
明顯是在蒼嶺山的山下!
「我跳出滄海一界了?」
「還是說換了另外一個地方?」
方正直不太確定自己現在在哪裡,所以,他決定探索一下。
那麼,面前這個石屋自然就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特別是在他被摔得屁股生疼的時候,找個石屋給屁股塗點葯更是極為「特殊」的時期!
「有人沒有?」
「要是在裡面做些什麼偷嘆子的活動,你就吱一聲!」
方正直很善意的在石屋門口念叨了幾句,山民們純樸,可是,再純樸的山民們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比如,野合啊,偷漢子啊……
那麼,山裡面隨處可見的石屋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地點。
方正直對於這種事情很理解,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他還是喊了幾嗓子,然後,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於是,便準備推門而入了。
一推……
發現門從裡面鎖上了?
「有人?」方正直心裡微微一愣,他可以確定裡面肯定有人,要不然根本就可能從裡面上鎖把門給鎖死。
只是,有人卻不說話?難道真的在裡面做些什麼苟且之事?
另外……
如果這裡還是在滄海一界中,又怎麼會有其它人?
這樣一想,方正直便沒有太多的耐心了,但是,他還是給了人家一點點穿衣服的時間,想著衣服穿好了,大概也就會出來了。
於是,他便在門口稍微等了一小會兒,可是,石屋裡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搞什麼?
方正直有些怒了,你就算穿衣服也整點動靜出來啊?這樣完全不理人,保持著不動的姿勢真的好嗎?
「再不出來,我可就進來了啊!」
「哎呀?還真當我不敢進?」
「轟!」一聲巨響。
方正直也顧不得什麼破壞公物的罪責了,直接便一腳破開了木門,接著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咦?」一進到石屋內,方正直的眼睛就亮了,石屋裡面居然詭異的沒有人。
而且,這個石屋的布置看起來還不錯,有一間小床,還有著幾個看似不錯的椅子,當然了,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在石屋的中間還擺著一個漆黑的祭台。
祭台上,一塊銀白色的方形寶石正靜靜的立在中間,通體晶瑩,看起來極為透徹,而在寶石之中,還有著一個個複雜無比的符號在其中若隱若現。
「好寶貝!」方正直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可是,還真沒有想到隨便進了一間石屋就能撿到這樣的寶貝。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可是他卻可以肯定,這玩意兒要是拿出去,光憑著長相,沒有個幾百兩銀子,絕對不會賣的。
「一個人要發財,天也擋不住啊!」方正直一下就將屁股生疼的事情給忘了個乾淨,一把就朝著祭台上的寶石抓去。
入手溫潤,就如同一塊暖玉一樣。
可是……
卻有點兒重。
重的連方正直都抓不起來,整塊的寶石就像有著千斤之力一樣固定在祭台上,任由著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悍動分毫。
「什麼玩意兒,這麼重?」方正直很有些驚訝,明明看起來就只有巴掌大的寶石,但是,這重量卻像一座山一樣。
要說到力氣,整個蒼嶺山方圓十里,方正直敢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那麼,這樣一塊重得連他都拿不起來的寶石放在這樣一間小石屋之中,又是誰給弄上去的?
方正直有些疑惑。
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看到一塊寶石卻拿不走,這就讓人非常的不舒服了,就像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