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殿中殿門中門

高手過招,瞬息萬變。

方正直不知道刑遠國和拜星算是什麼程度的高手,但是只是幾句話間,兩人便已經碰撞了最少幾十次。

而刑遠國的戰法更是讓方正直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攻為守。

每一招都是攻招,每一招都是殺招,招招致命,步步緊逼,凌厲得就像一把鋒芒畢露的長劍一樣。

最主要的是,這些招式完全連在了一起,第一式的落手式便是第二式的起手式,第二式的落手式又是第三式的起手式……

這樣的招式一眼看過去似乎很簡單,但是,真正懂的卻明白,根本無法複製。

因為,初起刑遠國對戰時,似乎從第一招出手後便決定了後面所有的招,可是,在真正面臨敵人時,第一招出什麼,又有誰知道?

而且,戰場中的變化無窮無盡,不同的對手,招式自然不同,想一如既往的將一連串招式使出來,並且一直壓制你的對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所以……

刑遠國用的便是一個「變」字。

將一式本來由上至下起手的招式,在實戰中變成由下至上,甚至是由左至右,這是在無窮無盡的實戰得到的變。

用一句古語來形容,便是海納百川,將世間所有的招式變為自己的招式。

「你說我差了哪一點?!」平陽的聲音中非常的不滿。

「我們拿刑候來舉例,按照你剛才說的,蒙面黑衣人得了刑候的力量,但是,他能得到刑候的經驗嗎?」方正直隨手指了指那名身上閃爍著紫色光芒的蒙面黑衣人。

平陽不太明白方正直話里的意思,可是,當她的目光看向那名蒙面黑衣人的時候,卻突然間明白了。

與刑遠國相比,那名蒙面黑衣人力量雖然強悍,但是,每一招之間的連慣卻和真正的刑遠國比起來有著天差地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只是其中一點,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方正直看著平陽張嘴,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話,聽著就好。

平陽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小臉漲得有些通紅,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頓時小嘴張了張。

「你說!」平陽恨恨道。

「剛才你說蒙面黑衣人是假,紅羽衛和破山軍是真,從這一點上便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只是,這個道理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我估計講了你也不懂,正所謂:豐歉不二,然後可立貧富之命,窮通不二,然後可立貴賤之命,夭壽不二,然後可立生死之命。」方正直說道。

「什麼意思?」平陽望向方正直。

「意思是,莊稼豐收或欠收,貧賤和尊貴,長壽和短命都看做是一樣的,都可以用同樣的心態去面對。」方正直解釋道。

「這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怎麼可能用同樣的心態去看待呢?貧賤就是貧賤,尊貴就是尊貴……難不成你還想與我父皇平起平坐?」平陽有些不理解。

「所以,我才說很難跟你解釋,舉個例子吧: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富貴、貧賤、長壽、短命之分,一般認為這是命里註定的。」

「這種看法不能說他完全錯。因為一個人若是前世做好人好事,這一世可能是一個富貴、長壽的人;若是前世做壞事,這一世可能是貧賤、短命。」

「這是一般人的看法,可是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若一個人本來命里註定富貴、長壽,但他做了極大的惡事,等不到下一世去受報應,就在這一世變成了貧賤、短命的人。也有一種人,本來命里註定貧賤、短命,因為他做了極大的善事,不必等到下一世來享福,就在這一世變成了富貴、長壽的人了。」

「總結起來就是,命里早就註定,但是也不一定會被命運束縛,還要靠自己去創造。」

方正直說到這裡,便不再多說,因為,以平陽的身份確實很難真正去理解什麼叫平等,什麼叫改變。

「我好像懂一點了……可是,這些道理和眼前有什麼關係?」平陽望向方正直的眼神中有些複雜,她雖然不是完全明白方正直話里的意思,但是,她卻隱隱覺得方正直說的好像有著大道理,只不過,她不懂這些東西和滄海一界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滄海一界取義於滄海化為一粟!」方正直一邊說也一邊將目光望向池孤煙。

池孤煙看著方正直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滄海一界確實有將滄海化為一粟的能力,方正直說的沒有錯。

「滄海可化為一粟,那麼反之呢?一粟化為滄海!就像現在的形勢一樣,真的可以變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變成真的,亦真亦假!」方正直說道。

「亦真亦假……那我們要怎麼破?」平陽問道。

「破不了。」方正直搖頭。

「破不了?!那你說了這麼多,不等於白說?」平陽有些鄙夷。

「滄海一界之中,真的就是假的,假的就是真的,當然破不了,但是,如果滄海一界不存在呢?」方正直反問。

「不存在?你是說……」

「有一個法則叫能量守恆法則,指的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憑空存在,要支撐滄海一界這麼龐大的力量,便必須有一個和他一樣強大的東西存在。」

「你說的是天道聖碑?!」平陽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能量守恆法則,但是,方正直說到另外一個強大的東西時,她卻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對,如果能找到天道聖碑便可以破了滄海一界!」方正直肯定道。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這大殿裡面刑叔叔他們肯定找過了,如果能找得到,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啊?」平陽有些泄氣。

「我剛才說過亦真亦假,天道聖碑既然與滄海一界融在一起,那麼,它就一定要遵守滄海一界的亦真亦假!」

「你的意思是說……」

「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這個大殿之中還有一個殿中殿,但是,你剛才說過刑候他們已經找過了,如果有一定會找出來,那麼,便只有第二種了……」

「第二種是?」

「真亦假,假亦真!祭壇是大殿,大殿是祭壇,換句話說,外面的祭壇,才是真正的大殿!」

「啊?!」平陽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小嘴張得老大,但是,清徹的目光中卻是閃爍著異樣的光華。

「原來是這樣!」池孤煙聽到這裡,也是輕輕點頭。

「那我們趕緊出去吧!」平陽不是太願意相信方正直,但是,她卻無比信任池孤煙,看到池孤煙點頭,當然再沒有任何的質疑。

「從哪出去?」方正直問道。

「當然是石門啊!」平陽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方正直。

「所以說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你真的以為進來的地方還能再出去?」方正直同樣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平陽。

「呃……出不去嗎?」平陽半信半疑,隨即現出一絲焦急:「那怎麼辦?」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裡便是門!」方正直的手猛的指向身後。

而在方正直手指的地方,正有著一扇封閉的石門,只是,這個石門卻是被雕刻在牆壁上,在石門的左右還分列著八尊神武威嚴的雕塑。

與外面祭壇看起來極為相似。

這樣的雕刻在整個大殿的四壁很多,而有雕塑和門的雕刻更多,光是一眼看去,便足足有十多副之多。

但是,方正直卻獨選了這一副。

「為什麼是那裡?」平陽有些疑惑。

「真與假相對,那麼,門與門自然也是相對!」方正直用手指了指與雕刻石門對立的石門,正好呈一條直線。

「你……不會騙我吧?」平陽還是很難相信。

「試試不就知道了!」方正直隨口說道。

「怎麼試?」平陽問道。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可以用頭撞過去,看看能不能撞穿!」方正直一臉正色地說道。

「用頭……撞過去?!」平陽小臉微白,清徹的目光中顯得有些猶豫,然後,牙關一咬,對著離得最近的一個破山軍士喊道:「那個……你!過來保護本公主!」

「是!」一名正在隊伍最後「轉悠」的破山軍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的喜悅表情。

方正直看著這名破山軍臉上喜悅的表情,心裡暗嘆一聲,果然再精銳的軍隊裡面,也一定有「混水摸魚」的。

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你叫什麼名字?」平陽看了軍士一眼,問道。

「回公主殿下,小將名叫聞大寶,家父是聞清河,得公主殿下眷顧,令小將護之左右,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己!」軍士聞大寶一聽平陽的問話,立即便挺了挺胸膛,一臉嚴俊的護在平陽的身前。

「原來是刑部聞侍郎的兒子!好,本公主現在命令你,用頭去撞那扇門!」平陽隨手將手指向方正直指過的那扇門。

「啊?!」聞大寶一聽,臉色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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