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悲慘的被霸凌者

從教職工辦公室出來,再徑直向後走就是整齊排列著的班級。

二年B班陰邃的大門散發著讓人不安的氛圍感。

北川寺將手電筒的豎狀光向裡面照去。

光線沒入黑暗之中,無法映亮裡面的景色。

門之後究竟有什麼?

誰都不知道。

見此,北川寺毫不猶豫地捏出死氣大鎚,接著——

嘭!!!!

連著窗戶,整塊牆面都一同被崩飛。

北川寺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將還粘連著的一些水泥塊踢開,頭也不回地鑽入其中。

在他背後,麻宮瞳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又驚又疑地看著北川寺的背影,隨後還看了一眼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姐……姐姐,北川同學他……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呃……

神駐蒔繪張了張嘴,接著又閉上嘴,她看看麻宮瞳,又看看前面頭也不回的北川寺,過了好一會兒都支支吾吾地不出聲。

這……你讓她怎麼說呢?

難不成要讓她告訴麻宮瞳,其實北川寺就是一個喜歡掄大鎚砸怨靈、砸牆偶爾還反派氣息爆表的面癱男?

這未免也太抹黑北川寺了。

有一說一,神駐蒔繪是做不到的。

北川寺的確是做過這些事情,但他對自己和永世絕對算十分友好了,說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也倒還不錯。

可你要讓神駐蒔繪吹捧北川寺不喜歡砸怨靈,砸牆……

這個……她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神駐蒔繪求助一樣地看向自己的一旁漂浮著的麻宮永世,希望她能給出一個正確的評判。

麻宮永世似乎也感受到了神駐蒔繪的目光,她溫婉微笑著點點頭:「姐姐的心思我都懂。」

果然不愧是雙魂同體的妹妹!

神駐蒔繪放心了。

想必她應該能給一個公正的說法吧。

另一邊的麻宮永世扭過頭看向麻宮瞳,她表情放緩,聲音誠懇地說道:「實際上寺君是什麼人,瞳應該也很清楚。他表面上雖然冷冰冰的,但待人其實非常溫和……」

「對、對。」聽見這句話,神駐蒔繪也開口在旁邊幫腔。

沒錯啊,北川寺就是這樣一個人。

「寺君是一個不喜歡走彎路的人,他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的。」

「對、對。」神駐蒔繪點頭。

「雖然寺君偶爾會採取一些看上去暴力的手段,但瞳你也要相信,那是為了那些無法超脫的怨靈們好。」麻宮永世雙手放在胸前,一副虔誠模樣地說著:「為了讓這些困束在靈域之中的怨靈早日脫離痛苦,他總是會採取一些看上去極端暴力的手段,但其實那也是一種大愛。」

「對、對……呃???」神駐蒔繪剛打算繼續點頭,結果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面對她的注視,麻宮永世僅是微笑,輕緩地說道:「姐姐,都說了,我懂你的。」

「……」神駐蒔繪。

麻宮永世轉過頭,看向腦袋暈乎乎的麻宮瞳:「瞳,你現在看見的其實都是大愛的表現,其實那些怨靈們都十分感謝寺君的。非要去形容寺君的話,我也就只能套用一句寺君妹妹的話來回答你了。」

她說著,豎起了一根手指:

「寺君天下無敵。」

這一套說辭下來,讓麻宮瞳本來就迷迷糊糊的腦袋更加迷糊了。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可真要她說出來個所以然……

「蒔繪姐姐……?永世姐姐她說得……」

麻宮瞳不理解地扭過頭。

「呃……嗯……嗯。」神駐蒔繪聲音磕碰了一會兒,最後又想到北川寺剛給她買了switch1遊戲機。

她終於深吸一口氣,無力地點點頭:「還是永世懂我。」

正當麻宮瞳還想問一兩句的時候。

從牆壁大洞之中突然倒飛出一隻腦袋被砸得稀巴爛的怨靈。

這隻怨靈面部已經被砸爛,手腳被鈍器砸成不正常的歪曲狀,烏黑的液體止不住地飛濺,整個靈體都在不正常地抽動著。

這就讓本來猙獰恐怖的怨靈看上去更加具有威懾力了。

啪嗒。

啪嗒。

啪嗒。

森冷的腳步聲從牆壁大洞後傳出,拎著漆黑鐵鎚的人影在洞口處若隱若現,死氣之中隱約有怨靈凄厲的哀嚎聲。

這充足的壓迫感讓麻宮瞳的小心臟一下子都揪緊了。

然後——

「你們在幹什麼?」北川寺奇怪地看了一眼外面的麻宮瞳姐妹:「裡面沒有怨靈了,進來吧。」

說著,他又重新鑽進教室內。

見此,麻宮瞳與神駐蒔繪也是對視一眼。

最後——

還是頂著壓迫感進入了教室之中。

教室不大,就是普通高中教室的面積。

前面有講台,靠近內里窗戶的地方有置物櫃。

前後各設兩面黑板,同時在最裡面的牆角也設有儲物櫃。

這看上去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教室。

「不過也能找得到如月奈緒曾經確實在這裡學習過一段時間的痕迹。」

北川寺說著,在講台邊取出了一本厚實的花名冊:

「剛剛我伸手去拿這本花名冊的時候,那個男性怨靈突然從講台底下冒出來……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如月奈緒男友小久保隼人。」

看來小久保隼人應該就是被拉入靈域後,躲在講台底下被對方發現,被對方使用鐵鎚與鐵錐折磨致死後丟出了靈域。

這樣也能說明為何小久保隼人被拉入靈域的時間是夜晚八點,屍體死亡時間是在十二點左右了。

他能在靈域之中堅持四個小時也還算不錯了。

說完這些後,北川寺翻開了花名冊。

花名冊上面整齊羅列著二年A班所有人的名字,上面記錄了他們出勤以及缺課的情況。

在這本花名冊的角落,能夠清楚地看見如月奈緒的名字。

從學期開始到學期將要結束,如月奈緒基本上沒有一次缺勤也沒有一次早退的現象。

這一發現讓北川寺略微皺了皺眉。

只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手下的動作不停,繼續向後面翻過去。

在這份花名冊最後那幾頁,可以清楚地看見如月奈緒的名字被人用黑色墨水筆給划去了。

但要是仔細看去的話,還能看見其他三個女生的名字也被划去。

看來應該是遭遇到霸凌者的欺凌,導致這些女生的身體亦或是心理方面出現了問題,因此無法出席上學。

「光看記錄也看不出來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神駐蒔繪開口提議道:「反正這裡也有那麼多張課桌,稍微找一找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的吧?」

這話倒是說得沒錯。

北川寺抬頭看向黑壓壓的課桌。

這些課桌整齊地擺放著,彷彿今天還有人在這裡上過課。

北川寺將花名冊塞進背包中,接著又叫上神駐蒔繪、麻宮永世她們幫忙。

課桌都是普通的課桌。

並沒有那張課桌特別破舊。

但是——

北川寺抬起手電筒。

在手電筒的豎狀光照射下,北川寺輕易地就看見了擺放在課桌上面的白花。

已經有些乾枯的花朵略顯凄慘地斜插在白色的花瓶上。

「那是……」麻宮瞳張了張嘴。

作為一個擁有常識的高中生,她自然明白在課桌上面放置白花是什麼意思。

「對已經亡故之人的懷念。」

北川寺說著就走了過去。

同時他也有些慶幸。

幸好剛才他在給牆壁開洞的時候選擇在前門後面一點距離,沒有對這些在後面的課桌造成損壞。

放置著哀悼花瓶的課桌一共有三個課桌。

北川寺走過去將這三個課桌的課本抽出,同時掃了一眼上面的姓氏。

「早川、山內、藤原……」

這似曾相識的姓名讓身後的麻宮瞳她們略微發愣。

這不就是剛剛在花名冊上面所發現的人名嗎?

在最後面,這些人名都被劃掉了。

原來那並不是象徵著休學,而是代表著她們已經離世了?

「霸凌的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嗎?」神駐蒔繪摩擦著下巴。

她是神駐村出身,由神駐家主親自照看長大,因此對『校園霸凌』這個方面並沒有什麼實感。

本來她還以為就是學生之間的矛盾,只要好好兒交談就能夠隨便解決。

但現在看來……

「這都已經鬧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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