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七章 2418

下午的考試過程不並長久,兩科結束後就放學了。

由於北川寺還要去湖畔公園見崗野良子一面,因此也就沒有繼續在學校浪費時間。

與神谷未來說兩句後,他就提上自己的單肩包,徑直向著湖畔公園走去。

現在是下午四點,由於夏天的原因,天氣燥熱,太陽完全不見落下的意思。

幸好湖畔公園的長椅緊靠著櫻花樹,鬱鬱蔥蔥的綠枝將毒辣的陽光隔絕,這才讓崗野良子有了些許容身之處。

但就算是這樣——

「還是熱。」

崗野良子一邊伸手扇動著微風,一邊四處張望。

正當她實在忍受不住,想打電話問一問北川寺還有多久到的時候。

北川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了。

「等很久了?」他將手裡面的一罐冰鎮橙汁交給崗野良子,接著喝了一口手中的烏龍茶。

崗野良子撇撇嘴,接過橙汁的同時說道:「我也就先過來了五分鐘,結果沒想到這個鬼天氣這麼熱。走吧,我們去車上談。」

她提著橙汁罐,指了指旁邊的小停車場。

「也好。」北川寺點頭。

這一次崗野良子並沒有開她的私人跑車過來,而是直接借用了警車。

黑白雙色的警車停在小停車場內十分顯眼。

兩人坐進車內,崗野良子開了空調,這才開始提起這一次叫北川寺過來的主要原因:

「其實這一次我把你叫過來主要是因為一件已經結束了的案子。」

她這一開口就讓北川寺疑惑地多看她一眼。

已經結束了的案子?

既然已經結案,那應該就沒有過多調查的必要了吧?

「你會露出這種表情也是應該的。」崗野良子喝了口橙汁,繼續說道:

「犯罪者、死者、與案件有關聯的人……甚至於案情本身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但這其中還有一些離奇的地方。這也是我那天去你家找你的最主要原因。」

北川寺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黑色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住崗野良子。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崗野良子舒舒服服地在冷空氣中伸了個懶腰,隨後說道:「這次的案件是情殺案。」

「情殺案……?」北川寺略微挑眉。

「是的。犯罪者名叫做如月奈緒,是一位女性。」

崗野良子一邊說著,一邊從車前手套箱中取出一沓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給北川寺。

北川寺將資料接過,一眼掃去。

入眼的是一張標準的證件照。

那是一個滿臉蒼白,身形略顯瘦弱、整體氣質偏為陰鬱的清秀女性。

她直視著鏡頭這邊,那陰沉森冷的視線好像能透過鏡頭看到這一邊。

「案件發生的時間是六月二日,星期六。根據報案人……啊……也就是這個如月奈緒的男朋友小久保講述。說是他的前任女友與現任女友發生了激烈的口角糾紛,結果等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現場就只剩下了兩具女性屍體。而那兩具屍體一具是這位如月奈緒,另一具則是名叫安井熏的女生。」

說到這裡,崗野良子不屑地嗤笑一聲:

「但經過調查後,我們發現,所謂的『前任女友』與『現任女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個叫小久保的青年根本就是在腳踏兩條船,而那一天也是因為他送安井熏回家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如月奈緒。」

隨後的事情就好理解了。

抓到自己男朋友腳踏兩條船,兩個女生怎麼願意善罷甘休,她們一面互相以怨毒的語句攻擊著對方,一面又反過來質問小久保,到最後甚至動起手來……

這也是小久保報警的主要原因。

可他還是遲了一步。

「兩個女生身上都插著鐵錐,死亡了。」

北川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喝了一口烏龍茶,繼續掃視著如月奈緒的資料。

接著,他將資料放下,回過頭來:「事情應該不止這麼簡單吧?」

「不錯。」崗野良子笑笑:「實際上我剛才所說的都是我們警方趕到案發現場後的推測而已。真實的情況我們後面在監控裡面看見了。」

她豎起一根手指,神情也擺正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沒有一句是我胡編亂造、亦或是憑空臆測的,這些都是實際發生過的事情。」

見崗野良子難得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北川寺也是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們都認為兩個女性是互相搏命的過程中失手將對方殺害的……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崗野良子搖頭:「殺死安井熏的人是如月奈緒沒錯,但殺死如月奈緒的人——」

她的聲音略微停頓。

森然的聲音也隨之傳出:

「也是如月奈緒!」

是的。

如月奈緒在使用隨身攜帶著的鐵錐將安井熏殺死後,接著又將鐵錐生生釘進了她自己的脖頸之中。

尖細的鐵錐刺全部沒入脖頸當中,猩紅的血液也隨之噴洒而出。

伴隨著『嗬嗬嗬』的從破損聲帶泄出的聲音以及如月奈緒四肢的瘋狂掙扎……

這個女生的生命也隨之落下帷幕。

「在自殺之前,她就事先用藏好在挎包之中的鐵錐將正在怒罵她的安井熏嘴巴釘穿。」

崗野良子比劃著手勢,聲音不停:「細長烏黑的鐵錐從口入,從後腦貫穿而出,巨大的創口直接造成安井熏速死,根本沒有搶救的可能性。」

但憑崗野良子所說的這些話,北川寺都能想像的出來現場究竟是怎樣一種血腥的情況。

但是……

「如月奈緒是自己自殺的?沒有藉助任何外力?」北川寺還是問了一句。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一點。」崗野良子笑著喝了一口橙汁:「事實上在安井熏死後,就已經有住戶從房間中探頭出來查看情況了,但見到那恐怖的死相……那還有人敢湊上去?」

「如月奈緒的死法就像這樣……」

崗野良子將橙汁罐放在另一邊,接著一手虛握作抓住鐵錐的手勢,另一隻手則作握住小鐵鎚的手勢。

「她一邊將鐵錐對準自己的脖子,一邊用另一隻手的鐵鎚一下一下地用力地敲下去。」

「梆!」

「梆!」

「梆!」

在崗野良子繪聲繪色的模仿下,北川寺似乎也看見了。

一個渾身沾滿安井熏血跡的女生從血泊中站起,隨後怨毒地看向這個世界上的生者,一下,又一下,她狠狠地將鐵錐釘入自己的脖子。

伴隨著冰冷清脆鐵鎚與鐵錐交擊聲,她的性命被她自己奪去。

可是——按照道理來說,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違反生理的動作的,就算第一下成功敲下去。第二下、第三下也不可能繼續成功的。

人體並不是那麼脆弱的,使用鐵錐破開脖子需要的力氣可不小,更加別說用鐵錐把脖子釘穿了。

在那之前,如月奈緒自己就應該會氣絕了才對。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想著找你的原因了。」崗野良子將手邊的橙汁一口飲盡:「明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它就是發生了,而且還經過如此恐怖血腥的過程。」

「確實……這裡面應該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北川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他才開始問話:「我剛才看資料發現這個如月奈緒就是以前幸福真理教會的一員……你所說的與幸福真理教會有所牽連就是這件事嗎?」

是的,如月奈緒就是幸福真理教會的一員,而且單看資料的話,會發現她與幸福真理教會好像還牽扯頗深。

這個問題崗野良子想都沒有想即答道:「不錯,事實上經過我們調查,每個月如月奈緒的戶頭裡面都會多一筆來路不明的錢財,我懷疑這與剩餘的一些幸福真理教會的成員有關,他們必然還隱藏在暗中,打算做些什麼。」

「而且我們在那之後還特意去了一次如月奈緒的家中,發現她家裡面全部都是那種類似施法一樣的詛咒、巫毒一類的道具。在她研磨東西的一些地方甚至還找到了一小節人類的手指骨。」

崗野良子輕咳一聲:

「不過她放筆記的地方卻已經空空如也,似乎是幸福真理教會的殘黨得到消息後將其提前轉移了。」

「原來如此。」北川寺大概明白了。

也難怪崗野良子急著找自己幫忙。

像這種隱約超乎常人想像的事件,崗野良子認識的人也就只有他北川寺了。

可以想像得出來,如月奈緒應該是在幸福真理教會殘黨的支持下進行咒術一類的研究,至於目的……這暫時有一些想不出來。

這樣想著,北川寺也是思考著問道:「如月奈緒這邊的情況我大概明白了,但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那腳踏兩條船的小久保最後怎麼樣了?」

是的,作為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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