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很快就來到四月三十日這一天。
事實上山梨縣距離東京並不是特別遠,具體近到什麼地步呢?搭快車五十分鐘便可以到達山梨縣,就算是搭高速巴士,也只需要一個小時五十分鐘能夠到達目的地。
而山梨縣還有各種優美的景點。
所謂的『富士五湖』就在山梨縣,是日本長年以來都非常有名的景點。
也因此,許多露營地也在此應運而生,現在正好是旅遊、露營、觀景的大好時節,再加上黃金周的加成,所以周圍的民宿房間都已經爆滿。
要不是田中高志他們找人托關係提前訂了三間房間,北川寺他們估計只有嘗試露宿街頭了。
「寺哥!寺哥快看!富士山!富士山戴帽子了!」北川繪里趴在車窗邊,滿臉興奮。
「嗯。」北川寺點頭,多少還是掃了一眼富士山的景色:「確實不錯。」
也難怪日本有那麼多人喜歡留一些詩句去稱讚富士山,就算是從狹窄的車窗這裡看過去都能覺得富士山十分漂亮。
下了車,到達河口湖站,北川寺將北川繪里以及中嶋実花的行李交給她們兩人,囑咐道:「你們兩個過去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尤其是中嶋,你稍微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影響力,不要拋頭露面。」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把我當小孩子嗎?我可比你大啊,北川。」中嶋実花擺了擺手,語氣不滿。
她現在又是標準的外出裝。
她戴著大墨鏡,頭髮被收到帽子裡面,露出光潔的頸子,看上去有些都市麗人的感覺——前提是把大口罩給取下來。
北川寺也懶得理會中嶋実花的發言,這個天后級歌星經常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她的保證北川寺一向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三個人又走了一路,隨即就在出站口看見了大友愛她們。
「去吧。」北川寺拍了拍她們兩個人的肩膀。
「好!寺哥過幾天再見了!不要擔心!」北川繪里沖著北川寺揮了揮手。
接著……北川寺看著北川繪里一邊揮手一邊拉著行李箱撞上了旁邊的承重柱的樣子,禁不住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要不是他到這邊來是有要事需要去解決,他肯定會跟上去的。
這兩個人不管從哪裡,哪個方面,都充斥著讓人不安的因素。
目送兩人出站,北川寺取出手機,看了一眼LINE上面的消息。
集合地點在急士樂園周邊的一家民宿,田中高志與山口英助已經到達了。
「那我也差不多了。」北川寺喃喃自語,向著另一個出站口走去。
按照導航,北川寺搭車約莫半個多小時總算到達田中高志與山口英助他們所說的那個旅館了。
一下車山口英助與田中高志便是迎了上來:「北川小哥,你總算來了。人都已經到齊了。」
「走吧。」北川寺點了點頭,挎著自己的旅遊大肩包跟在田中高志與山口英助他們身後。
在田中高志他們的帶領下,北川寺很快便辦理好了住宿手續,來到了大房間。
田中高志與山口英助一共訂下三間房間,一間小房間,兩間大房間。
小房間肯定是給宮本乃琴使用,而北川寺則是與戶部田一個房間。
等到北川寺完全落座,其他的人目光就都看向北川寺,一個個瞪大好奇的雙眼: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除靈的經驗,這種時候自然是大眼瞪小眼,全部推給北川寺了。
北川寺也不在意,放下旅遊大肩包後,他乾脆地說道:「首先讓我確認一下你們的準備。」
「我買了驅靈的符咒!」
「據說十分靈驗的辟邪念珠……」
「我偷偷地把神社裡面用來隔絕外界的注連繩剪下來了一段……」
一開始都還算正常,但是越到後面越不正經,讓北川寺禁不住挑了挑眉毛。
桌面前擺上了各種各樣的道具。
念珠、符咒、平安御守、斷掉的注連繩……
還有一個過分一點的乾脆就抱出了一尊佛像。
北川寺粗略地掃視了一眼,隨後便收回目光,語氣有些古怪地說道:「你們就沒人買手電筒或者工兵鏟這些東西嗎?」
「工兵鏟?手電筒?」
他們面面相覷。
怎麼這麼唯物主義?
靈體不應該是唯心主義的東西嗎?
我們和你講除靈,你和我們講走近科學?
看著他們滿臉懵逼的樣子,北川寺也是揉了揉太陽穴,目光平靜:「首先,這些東西……這也不能說沒用吧,但按照這一次怨靈的等級來看,念珠、符咒、平安御守……這些都沒有用。」
是的,也不知道這些主播從哪裡來的門路,這些念珠、符咒、平安御守上面還真的纏繞著一些淡金色善念。
不過那股淡淡的善念……北川寺感覺自己只要把自己已經升級過的死氣稍微撒上一縷上去,就會將其完全撲滅掉。
可一聽這話,戶部田卻變得興高采烈起來:「那我的佛像和注連繩就很有用咯?!」
是啊,北川寺可沒點他的名,這也就是說自己找到的這兩樣道具都對接下來的行動有所幫助咯?
正當戶部田高興著的時候,北川寺毫無波動的聲音響了起來:「注連繩已經斷掉,自然也就失去了它『隔離』的作用了,至於佛像……那就是單純的廢物,派不上任何作用,我不希望你把這兩樣東西帶上,感覺會很拖後腿。況且佛像應該也挺重的。」
呃——
戶部田得意洋洋的臉色收斂了。
他灰溜溜地將佛像與注連繩收起來,不再擺在桌子上,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想必是為了入手這些東西花費了不少的代價。
見他們將桌子上面的道具全部收了起來,北川寺也是繼續開口說道:
「你們的準備情況我都已經了解了。」
他伸手將自己的旅遊肩包拉過來,把自己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強光手電筒兩支,壓縮餅乾,小水壺、工兵鏟、信號棒……
簡單的幾樣東西。
看上去一點都不唯心主義。
也就是日本這邊的車站不安檢,不然北川寺帶著這些東西鐵定是過不了安檢的。
呃……
另外四人嘴巴張了張,都有些想吐槽的意思。
但是他們的想法卻被北川寺全部洞悉。
北川寺將強光手電筒拿起,平靜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拿著御幣,嘴巴裡面念著各種各樣你們聽不懂的咒語,然後花里花哨衝上去,把暗處的怨靈給封印?」
「一般來說不都應該是……」戶部田張開嘴,但在北川寺的目光下,他卻一句話都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用眼神喝退戶部田後,北川寺也是將自己放在旅遊大肩包裡面的摺疊式背包取出。
隨之被拿出來的還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布偶以及一柄神樂鈴。
「這就是你們要的唯心方面的東西。」北川寺將西九條可憐與神樂鈴放在桌子上,開口解釋道:「可憐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保護你們,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完全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神樂鈴會在怨靈襲擊的時候響起來,這一點你們也要牢記。」
這才像樣嘛!
見北川寺終於唯心主義起來,其他四人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總不能讓他們看著北川寺物理除靈吧?那也太不靠譜了。
北川寺並不在乎他們的眼神,他只是一板一眼地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收進背包里,最後才伸出手指向門外。
「這些就是我帶來的所有東西了,至於你們,現在就按照我這個配置去周邊的體育運動店裡面去買就可以了,等會兒我們就可以過去看看情況。」
「好。」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管怎麼樣,跟著北川寺總不會有錯,他是自己這些人裡面最有經驗的人。
北川寺目送著他們一一離開,最後看向滿面猶豫,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宮本乃琴。
見北川寺看過來,宮本乃琴有些局促,她抬起姣好可愛的臉蛋:
「北川君……」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你去準備吧,等會兒我們就去看看情況。」
北川寺輕緩地說道。
「我明白了。」宮本乃琴鬆了一口氣,她站起來,對著北川寺鞠了一躬後才恭敬地拉上門離開。
這一下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
北川寺將摺疊式背包背上,一拍神樂鈴與還在裝死的西九條可憐,以一種格外淡然的語氣說道:「我們出發吧。」
是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宮本乃琴他們一起去查看情況。
準確來說,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單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