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我一定要殺了你

古怪的一幕發生了。

累女日下部春不攻擊北川寺,只是站在北川寺身後。

從她扭曲可怕的臉上,神駐蒔繪也能看得出來很強烈的攻擊慾望。

可是——

「???為什麼……就是不攻擊我們?」神駐蒔繪嘴巴張開,不太理解地開口了。

「因為她知道攻擊也沒用。」北川寺沒有理會日下部春,而是看著面前的鐵桶。

是的。

打也打不過,殺也殺不過,拉進夢境中也沒辦法將北川寺怎麼樣,她只能出現在北川寺與神駐蒔繪、西九條可憐面前,眼睜睜地看著這一人兩鬼為所欲為。

呃——

神駐蒔繪被北川寺這句話嗆到了。

還有這種操作?

可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她拿北川寺還有自己沒辦法,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等人行動。

那不然能怎麼辦?上去繼續送命?

日下部春委屈得就像是一個八百斤的鬼,根本不敢靠近自己的屍體半步。

可北川寺卻完全不買這個賬。

既然已經找到了日下部春的屍體,北川寺自然也不會留情,只要使用死氣將日下部春被怨念縈繞保護的屍體重新洗凈一遍,累女日下部春就會完全消失。

日下部春消失後,再將屍體移交給崗野良子,他這一次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正當北川寺打算伸手搭上鐵桶表面往其中灌輸死氣的時候,日下部春青白的雙手伸從一邊了過來。

她沒有攻擊北川寺,也知道那是毫無意義的。

青白變形扭曲的手中正捧著一團濃厚的怨念。

北川寺看了一眼日下部春。

日下部春也看著北川寺。

這一團怨念中,閃爍著日下部春對土屋元所有的怨恨。

她的意思很簡單。

別的人她可以放棄,但是土屋元必須要死在她的手上。

日下部春注視著北川寺,打算只要北川寺一不同意,她就利用自己積攢下來的怨念,與北川寺拚死一搏。

在她的目光下,北川寺神色自然地將這一團怨念收下。

沒有半分猶豫。

這並不是北川寺面對威脅而妥協了。而是因為北川寺並不是聖母。

他不可能為了土屋元這種人渣死刑犯的死活,再去節外生枝。

如果這算是完成日下部春最後的遺願,收下倒也沒有多大問題。

畢竟土屋元早死一個月還是晚死一個月,對於北川寺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事情。

見到北川寺將這份怨念收下,日下部春扭曲的身體也是微微搖晃,在空中化作烏黑的怨念,鑽入了廢棄的油桶當中。

「開始吧。」北川寺將手放在油桶之上,一股股死氣湧起,透過水泥各種細微的縫隙進入其中。

怨念被死氣趕出,如水蒸氣一樣從各處細不可查的圓形水泥柱的各種孔洞中擠出。

……

事情到後面就特別容易解決了。

將日下部春解決掉後,北川寺就給崗野良子打了個電話,讓她派人過來回收日下部春的屍體。

這也算是還了崗野良子的人情了,到時候功勞肯定又是算在她身上的。

接下來就是熟悉的走流程一套。

北川寺說明是如何找到日下部春屍體的審訊環節。

等到這些環節都全部結束後,天色就已經很晚。

神谷未來與中野洋子已經被崗野良子送回她們各自的家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北川小子在我這兒,我肯定不會讓他吃虧的,你們就放心吧』。

等到一切都結束,北川寺又一次坐上崗野良子的車。

崗野良子斜了一眼北川寺,抬手將自己一直嚼著的口香糖拋了過去:「吃點吧,一直弄到現在還沒吃飯吧?估計還要開一個多小時,你先用這個填點肚子,我們接下來去見你想去見的那個人。見完人之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北川寺應了一聲,將口香糖倒出兩粒塞進自己的嘴巴裡面咀嚼著。

他沒有表情還嚼著東西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是在咀嚼蠟塊兒一樣,看得崗野良子都是咧了咧嘴巴。

她懶得去說北川寺,只是擰動鑰匙,發動警車,如靈活的游魚一般混入車流之中。

一個人坐在主駕駛專心開車,另一個人則是坐在副駕駛座,時不時地倒出口香糖,面無表情地咀嚼著。

這看上去無疑有些奇怪。

崗野良子本來開著車,卻突然發聲問道:

「說實話,都已經這種時候了,北川,你還想著見土屋元一面究竟是想幹什麼?」

「……」北川寺。

北川寺思考了一會兒:「找他解決一些事情吧。」

「解決一些事情……」崗野良子側了側頭,隨後又轉過頭看前方的車輛:「這一次是因為你把日下部春的屍體找到了,所以才破例帶你去見土屋元的……說實話,要不是你解決了這個爛攤子,我們想去見土屋元還是很困難的。」

她說話有些沒頭沒腦的,讓人不太理解她想表達什麼。

「所以呢?」北川寺抬起頭。

「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說,也不會幹預——當然,我說不定也不知道你會做什麼。」崗野良子聳肩,改道行駛。

北川寺把口香糖放回去,語氣微微一頓:「謝謝了。」

崗野良子也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她自然明白北川寺去找土屋元並不是為了和土屋元敘舊,那毫無意義。

北川寺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不會突然採取毫無意義的行動。

那這樣的人為何突然想見土屋元一面呢?

答案兩個人心裏面都清楚。

「要記得你良子姐的好。」

崗野良子調侃了一句,嚼著口香糖,向前繼續開車行駛而去。

他們前去的地方是一座偏僻的監獄。

崗野良子出示了申請,又拿出自己的警員證,接著又與警員談論許久,然後才回來,神情輕鬆地說道:「辦妥了,等會兒就能見到土屋元了。」

說著,她還露出一副有些懷念的神情:「哎,當時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我還真有些懵逼,畢竟綁架一個女生40天這種事,面對社會的影響也不太好。當時我還只是個新人,差點沒有動手揍那個土屋元。」

崗野良子滿面唏噓。

北川寺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話,只是跟上了出來帶路的警員。

兩個人被帶到一個小房間中。

中間隔了一塊審訊玻璃,對面空蕩蕩的就只有一張椅子。

崗野良子與北川寺坐下不到三分鐘,那邊的大門就被打開,兩位警員押送著一個中年男性進來了。

中年男性身穿犯人服,雙手掛著手銬,整個人被直接押送到椅子上,滿臉漫不經心。

正是土屋元。

他昔日做出慘絕人寰的事情,但到現在還活得好好兒的。

日本這個國家的法律也是十分神奇,竟然放任這麼一個殺人犯繼續活下去。

他吵吵鬧鬧的聲音透過傳音孔擴散了過來:「都說了,日下部春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你們就死了這個心吧。我——」

「你看,這個傢伙一直都是這樣的。」崗野良子看向北川寺,似乎在想他究竟能有什麼辦法去撼動這麼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

土屋元是出了名的不配合,不管再怎麼說都不肯把所有東西交代出來。

北川寺只是將嘴湊近話筒,說出了一個名字:「永子。」

原本漫不經心的土屋元動作停頓了。他雙眼瞪大,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來:「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永子。準確的來說是上野永子,算是你的初戀情人吧,不過她好像把你家的財產全部騙走,不告而別。」

北川寺如數家珍一般地說道。

這些東西其實在土屋元的履歷上面都有,但警察不比北川寺,能夠看見累女日下部春構築的虛幻夢境,並且還能掙脫而出。

「你給我閉嘴!混蛋!」

土屋元整個人撞擊在加厚的玻璃前,那張中年人的老臉直接擠在玻璃上,看起來瘋狂而猙獰。

北川寺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分譏諷:

「你於十五年前與上野永子相識,然後為了她花費了不少錢。你以為對方愛你,結果沒想到她拿到你幾乎四分之三財產後,轉身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是的。

土屋元的爺爺奶奶兩位老人為土屋元留下了不錯的家業,雖然不說讓他大富大貴,可平平穩穩生活下去卻是毫無問題的。

然而土屋元卻因為一個認識時間不超過一年的女人,把自己的全部財產都投了進去。

在一個早上,上野永子無聲無息消失,土屋元的生活也轉瞬間困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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