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在網路上預定了明天去群馬縣的車票。
現在的他正忙著在網路上搜索千鏡互濟會的資料。
正如崗野良子所說的那樣『千鏡互濟會的事情只要在網路上搜索就可以找到很多了,根本就不用費心費力去調查。』
網路上有關於千鏡互濟會的資料,還真是應有盡有,甚至谷歌都還專程的開了一個詞條介紹千鏡互濟會。
千鏡互濟會,這是一個宣稱擁有數萬教徒的中型教團。
根據網路詞條上解釋,這個教團在以群馬縣中之條町為據點,向四周輻射發展,一度還真有種數萬教員的情景。
千鏡互濟會宣稱『千面鏡中必有一個幸福的你』的教義,說是只要相信千鏡互濟會,那麼同為教徒的各位就會幫助你渡過難關,只要信仰『千鏡神』,一千面鏡中幸福的你就會來到你身邊。
看到這裡,北川寺不由得搖頭。
在日本,這種邪教組織不能說少,畢竟日本官方並沒有禁止這種教團。
比方說昔日作為恐怖活動的奧姆真理教,再比方說現如今也沒有停滯發展的宣稱有一千一百萬信徒的幸福科學教。
有些人現實中不得意的壓力就藉助信仰這種方式來排解倒無可厚非,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落入邪教圈套。
「作為千鏡互濟會當初活動中心的中之條町……在當地甚至還發展了許多支部與道場么?」
看著網路上一系列宣傳傳單與各種各樣的千鏡教徒的言論,北川寺捏著下巴。
看來這一次事件背後牽扯的東西不是一般的多啊……
而且看情況,現在千鏡互濟會也只是明面上的沉淪下去,暗地裡面還在活躍。
至少北川寺還能在網路上看見千鏡互濟會官網上的有關互濟會的動態。
根據千鏡互濟會官網上所說,北川寺得知了現在的教會最頂層的人叫做『大明光德法師』。
「法師……?」對於這個名詞的過於敏感的北川寺打開了千鏡互濟會的宣傳視頻。
在明亮寬敞鋪設榻榻米的道場之中,下面正坐著一百多位信徒,他們表情虔誠地去傾聽台上穿著雪白服飾的人的教誨。
黑色的束帶,烏黑的長髮落下,中間扎著馬尾辮,對方穿著雪白的狩衣,不帶冠帽。
對方的面部與聲音都經過了一些模糊化處理,看不見真容,自然也就不知道是男還是女了。
單單從內容來看倒是沒有什麼違規的地方,這個人所說的話不過也就只是一些鼓勵信徒們認真活下去,幸福總會來到身邊的話語。
「倘若飛騨一家與這什麼千鏡互濟會有所牽連的話……」北川寺心情浮動。
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會有些稍微難解決。
畢竟牽扯上某個教團……
這再怎麼說也會把事情複雜化。
說不定就連『鏡中公寓』這個遊戲的熱度都是這個教團暗自運營出來的。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思考吧。」
北川寺將熱水喝乾凈,躺上床了。
是的,一切就在群馬縣中之條町市有答案。
……
翌日清晨,北川寺早早打算離開出門的時候,中嶋実花叫住了北川寺。
「北川,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收下這個。」
中嶋実花取出一張小紙片,交給北川寺。
經過兩三個星期,中嶋実花也算是與北川寺混熟了,開口就直呼起北川寺的姓名。
紙片上留著一串電話號碼與地址。
「這是……?」
北川寺接過紙片,不太清楚這電話號碼有什麼用處。
「我在中之條町市那邊有熟人喔,也算是早年支持我演唱事業的朋友了,是個不錯的女生。」
中嶋実花忍不住抓了抓腦袋,還是有點不放心地說道:「我和她說了一下,她說願意留你在她家借宿幾天,你可千萬別對這麼一個女孩子動手啊,北川。」
「謝謝了,我還想問一下,你這位熟人在中之條町住了多久了?」北川寺收下紙條,多問一句。
「……問這個幹嘛?算了……」
中嶋実花摩擦著下巴,乾脆地回答道:「她就是中之條町本地人,名字叫做秋筱優奈,現在二十三歲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住在那邊,本來我是想邀請她來東京發展,但都被她謝絕了。有時候她倒是會過來找我玩只不過我已經半年多沒與她接觸了……」
因為患上了急性白血病需要靜養的緣故,中嶋実花已經許久沒有與除了千葉螢之外的朋友接觸過了。
「我明白了。」
聽見那個名字叫秋筱優奈的女生已經在中之條町住了二十多年,北川寺心思也動起來了。
若是中嶋実花的熟人,那麼應該也清楚當年千鏡互濟會的情況。
倒是可以去找這個人取經,問一問當年的具體情形。
北川寺的腦子轉的很快。
只不過還有一個顧慮……
萬一這個人本身就是千鏡互濟會的信徒呢?
到時候會不會打草驚蛇?
在沒弄清楚這一點之前,詢問這件事還是得看實際情況來。
與中嶋実花打一聲招呼後,北川寺就離開了北川家,前往群馬縣中之條町。
從東京到群馬縣需要兩個多小時,再從群馬縣到中之條町需要四十多分鐘,合計三個小時。
北川寺早上七點鐘出發,上午十點鐘抵達群馬縣中之條町。
期間西九條可憐被他放出來透氣。
畢竟讓孩子一直呆在封閉空間確實不太好——
但其實西九條可憐時不時也會溜出去嚇人,鬧得北川寺居住的那一片區域又出了一個『怨靈布偶』的怪談傳說。
說是在午夜之時,若是有人在外面閑逛看見一個面目猙獰,破破爛爛的布偶,就必然會被布偶詛咒,噩運也會糾纏上身。
不過這個都市怪談暫時還沒有傳到北川寺的耳中,他也還不知道其中情況。
到了中之條町後,北川寺先是給中嶋実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起。
輕柔縹緲的音線從手機中傳出。「喂?請問是那位?」
這個名叫秋筱優奈的女生與英氣十足的中嶋実花不同,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靈悅耳,柔柔和和的感覺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請問是秋筱小姐嗎?我是中嶋小姐介紹過來的北川寺,我已經到中之條町了。」
那邊傳來了驚慌失措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對方的聲音才重新恢複:
「已經到了嗎?是叫做……北、北川先生對吧?」
「嗯。」
北川寺皺了皺眉毛。
怎麼感覺這個秋筱優奈有些獃獃的。
與麻宮瞳那種笨手笨腳的呆不同,秋筱優奈好像就是單純的呆頓,也就是說想事情似乎少一根筋那種感覺。
「我馬上過來,您現在是在你車站吧?」
「是的。」
「我明白了。」
電話被掛斷,秋筱優奈似乎要開車過來了。
北川寺耐著性子,站在原地等待對方。
過了片刻。
一輛計程車停在北川寺身前,一位穿著凌亂,長相可愛,黑色長髮亂糟糟的青年女性穿著居家拖鞋從車上下來。
她一下車就對著計程車司機又是鞠躬又是道謝,好像在過來的這段時間內給對方添了不少麻煩。
做完這些後,計程車遠去,對方站在北川寺身邊,對著他笑了笑。
北川寺本來還以為秋筱優奈已經認出自己了。
他剛要開口相認,但發現秋筱優奈只是對他笑了笑後,接著左看看右看看,彷彿在找尋誰一樣。
「……」北川寺。
「秋筱小姐。」北川寺開口了。
「哎?!是!!」秋筱優奈身子一繃緊,發現是她身邊的北川寺後才驚訝地叫起來:「您就是北川君嗎?」
「……」北川寺。
「是的。」
北川寺承認了。
「非常抱歉!」秋筱優奈對著北川寺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不自然地說道:「我剛剛起床,接到您的電話之後就去找車鑰匙了,可是我四處找都沒有找到,就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搞到現在才來,真是對不起!」
她說著又鞠了一躬,接著才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快點上車吧,計程車我已經……」
北川寺沉默了,他看著秋筱優奈,過了好幾秒鐘才說道:「計程車不是剛才就離開了嗎?」
「……對不起!」秋筱優奈也反應過來了。
自己竟然沒有叫計程車司機停車等一下!
「……沒事,我們再叫一輛吧。」北川寺面色不動,想要表達自己友善的一面說道。
「是喔!」秋筱優奈恍然大悟,接著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