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世讓你來……神駐神社?」
神駐蒔繪眨了眨眼睛。
本來剛才的事情也不算什麼秘辛,加上現在神駐家已經滅族,再抱著這些秘密也沒有絲毫意義。
「麻宮瞳……你最小的妹妹,從小就遭受到禍津的威脅,一直持續到現在將要爆發,而我受她委託,特地來到神駐神社調查。」北川寺解釋道。
「……」神駐蒔繪。
她沉默了,接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瞳……有資質……只是靈感跟不上,只要我附身於瞳的身上,她就可以成為第三位鎮魂之子,儀式便可以再啟……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的,蒔繪姐姐。」
門邊,突然傳來了聲音。
麻宮永世從門外飄了進來,麻宮瞳跟在她的身後,一臉擔驚受怕。
但麻宮瞳一見到房間里的北川寺,就欣喜地跑過來,緊緊地攥住了北川寺的衣角:「北、北川同學!你沒事啊!」
北川寺對麻宮瞳點點頭,旋即回頭看向落下來的麻宮永世。
「永世小姐,你果然隱瞞了。」
北川寺早就有所感覺了,只不過礙於對方與自己是合作關係一直沒有說出來。
神駐神社怎麼會抗拒鎮魂雙子之一的麻宮永世呢?
麻宮永世的記憶也消失得太過蹊蹺了。
這些北川寺都清楚,但卻沒有點破。
果不其然,麻宮永世現在踏入神駐本家,結果也還是一點事情沒有。
「抱歉,寺君。」麻宮永世深深地嘆息一聲:「我之前也說過……我並不希望引魂花開,若是引魂花開放的話,我與姐姐……」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神駐蒔繪給打斷了。
神駐蒔繪面色沉靜,眸中滿是堅決:「引魂花開……將遊離的禍津與神駐村民們渡入彼世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永世,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才對,別忘了……我們還有瞳在……」
「是,姐姐。」
麻宮永世悲嘆著地閉上雙眼。
早在上山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做好準備了,神駐蒔繪所說的話,只不過是讓她提前接受自己的宿命而已。
那怕為了麻宮瞳。
神駐蒔繪回過頭目光溫和地看向麻宮瞳:「叫我……蒔繪姐姐。」
麻宮瞳手腳一抖,用力地點了點頭:「……蒔、蒔繪姐姐!」
「你的名字呢?」神駐蒔繪看向北川寺。
北川寺面色平淡地回答道:「北川寺。」
「寺……君。」神駐蒔繪口吃地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即輕輕地點頭道:「儀……式再開的同時……柊……肯定也會有所反應,我需要你抵擋住她一段時間,可……以嗎?」
「可以。」
不管能不能阻擋,都必須要擋住。
北川寺覺得自己可以從地形那些方面進行一些布置。
畢竟他只要拖住時間,並不需要與對方硬碰硬。
只要神花迎的儀式結束,那麼一切都會結束。
聽到了這個回答,神駐蒔繪目光柔和不少,她將麻宮瞳拉到自己身邊,用手愛憐地撫摸著麻宮瞳的腦袋。
麻宮瞳身體中的禍津已經瀕臨爆發,支持不了幾天了。
既然如此——
神駐蒔繪將一個小盒子從要石之後取出遞給了北川寺。
「這是……神駐本家的鑰匙,麻宮家的鑰匙……你應該也帶了。」神駐蒔繪結巴,但卻無比肯定地說道:「今晚,就再啟儀式。」
「……好。」
北川寺感受著自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氣力,點頭同意道。
不管怎麼樣,這一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
地宮的門再度被打開。
時隔九年,這其中蘊含著濃重的濕氣。
神駐蒔繪與麻宮永世走在前面,以靈體光芒開路的同時,神駐蒔繪說道:「神駐地宮……掩埋下了許多人柱……在這裡,『禍』的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人柱么?
為了確保儀式順利進行,在牆體中埋下人柱。
這有著祛除邪祟的效果。
地宮開得不深,在神駐蒔繪與麻宮永世的帶領下,北川寺很快就看見了在錄像中所看見的一幕。
烏黑的水液,四處豎立起來的大柱,而在這些柱子之中也有人柱的存在,破損的地方看得見青白的手臂耷拉伸出。
為了鎮壓禍津……
北川寺現在終於看清楚了。
滿是黑色的液體之上飄浮著什麼——
那是花苞。
潔白的半開花苞。
它們靜靜地飄在水面上,顯得無比妖嬈迷人。
若是綻放開來,估計無比美麗吧。
在湖中漂浮著一方圓台,圓台被垂下的巨大鎖鏈鎖住,從這裡腳下開始,一共有四條直通平行的木道可以直接抵達圓台。
圓台分為兩半,一半的鐫刻著白菊的紋路,另一半以神駐神社中那朵神秘妖冶的花朵為紋路。
那便是幽之門。
幽之門之上的白菊紋路之中已經注滿鮮血,那應該是麻宮永世當年注入的清凈之血。
不知是不是靠近幽之門的緣故,血液完全沒有凝固的感覺。
「寺君……柊就交給你了……請務必……攔住她。」
神駐蒔繪語氣鄭重地說道,隨即她回過頭看向麻宮瞳,目光一下子就柔和起來:「瞳,等會兒……可能會有些痛。」
「……我、我明白了!」一路基本上是麻宮永世帶上來的麻宮瞳用力地點了點頭:「北川同學都那麼拚命了,我不能不努力!」
她另一隻手死死地攥著一柄非金非木材質的鑰匙。
在鑰匙柄上,神秘花朵的紋路與白菊花交錯,顯得十分瑰麗。
神駐蒔繪接著又看向麻宮永世。
「永世,不要忘記我們的責任。」
「我明白,蒔繪姐姐,那怕為了瞳……我也會努力的。」麻宮永世點了點頭,踏上另一條木道。
她們一人兩鬼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北川寺也沒有猶豫。
他先是走到地宮入口處將石板拉上,接著又將路途中的石門全部關閉。
隨即再把一些體積大一點的石頭合併擺好,做成簡單的路障。
做完這些後,北川寺想了想,又將神樂鈴插在。另一邊,自己則在原地蹲伏起來,不時看向身後的儀式祭壇。
也不知道神駐蒔繪對麻宮瞳說了什麼,麻宮瞳先是閉上雙眼。
神駐蒔繪也隨即隱入她的影子當中。
當麻宮瞳再睜開雙眼時,原本擔驚受怕的樣子已經褪去,轉而是神駐蒔繪那平靜、古井不波的面色。
這或許就是神駐蒔繪所提到的憑依。
以此提高麻宮瞳的靈感,讓她也成為強力的鎮魂雙子。
畢竟麻宮瞳與麻宮永世、神駐蒔繪流著同樣的血液。
而就在北川寺思考著的時候,神樂鈴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叮鈴——
北川寺感覺到地面在顫動,恐怖而又急促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嘭!!!!
一聲巨響!
阻攔神駐柊的第一塊石板碎了!
北川寺拔出了兼定,屏住呼吸。
震動聲越來越急促。
嘭!!!!
石門被撞得四分五裂!
北川寺下意識地向後面的祭壇看去。
神駐蒔繪將麻宮瞳的掌心割開了一個口子。
口子不大,但血液卻閃爍著莫名的光彩,止不住地從手掌中滲出,匯入石板之中。
石板上面妖冶的花朵此時已經被注滿四分之一的血液。
似乎是在進行什麼儀式的樣子,神駐蒔繪操控著麻宮瞳的嘴巴,緩緩地念叨著難懂的咒文。
整塊圓形石板之上的緩緩的出現了淡金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神駐柊恐怖的行刑刀具也用力地向止不住響聲的神樂鈴那邊砸去!
那裡的響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是個機會!
北川寺腳下一踏,整個人從陰影中衝出,暴跳而起。
他整個人跳上神駐柊修長的肩頭,腳下猛地用力,整個人狠狠地踏下,在刀具巫女失去重心的那個瞬間。
他手中寒光閃過!
噗嗤!!!
兼定的鋒利程度毋庸置疑,加上北川寺選擇的是對方沒有拷問刀具保護的地方,自然一下得手!
但是——
在北川寺脫身而下的同時,一柄恐怖的尖刺刀卻插進了他的手臂之中。
刺入,再拔出。
對方這恐怖的反應讓本來打算再剜下對方几塊肉的北川寺不得不死死地捂住自己手臂,向後倒退幾米。
死氣治療!
手臂被無情的剖開,還看得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