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命運冠位指定(五) 第2517章 〈人類惡〉

此時,在烏魯克的神塔里,王廳之中,吉爾伽美什已經是離開了王座,來到了瞭望台上,看向外邊的天空,神情顯得異常的凝重。

「王?」

西杜麗隨行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吉爾伽美什,眼中既有不安,亦有困惑。

剛剛,吉爾伽美什就還在正常的處理著事務,可突然之間卻是面色一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並不再理會任何人的報告以及驚訝,直接離開了王座,來到這裡,看著天空,一言不發著。

雖然吉爾伽美什一言不發,但以西杜麗對吉爾伽美什的了解,自然知道,這種表現,方才證明了吉爾伽美什的心情之沉重。

西杜麗就清楚,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事實也是如此。

「大氣中的真以太出現變化了,空間也在震動,美索不達米亞的整片大地似乎都在發出哀嚎一樣,連這個時代本身都在波動,看來是有非同凡響的事態出現了啊。」

吉爾伽美什便眯起一對眼睛,像這樣子呢喃了起來。

「非同凡響的事態?」

西杜麗的俏臉頓時也微微一變。

能被吉爾伽美什稱之為「非同凡響」的事態,只要隨便想想都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

至少,在過去,哪怕是天之公牛古伽蘭那降臨,為大地帶來了巨大的洪水及災害,險些毀滅了全人類,這位王都不曾這般形容過那等事態。

即便是〈三女神同盟〉出現了,大地遭到魔獸的蹂躪,吉爾伽美什亦沒怎麼變過臉色。

可現在……

西杜麗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要派人去調查嗎?王?」

西杜麗繃緊面容的詢問了一聲。

吉爾伽美什剛想做出回應,卻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般,搖了搖頭,這般開口。

「不用,把情報帶過來的傢伙們已經回來了。」

此話一出,還沒等到西杜麗做出反應,王廳里,空間突然波動了起來。

「唰!」「唰!」「唰!」

隨著一陣破空般的聲響,波動的空間里,一道道的身影豁然出現在了王廳中。

見狀,西杜麗先是一驚,隨即一喜。

因為,出現在這裡的人,全部都是熟人。

「羅雷萊大人!還有各位!」

赫然,便是羅真一行人。

只是,出現在王廳里的羅真卻是正單膝跪在地面上,一隻手捂著腦袋,一隻手則捲起了袖子,讓一個複雜得根本看不清結構,彷彿星圖,又彷彿迷宮般的刻印暴露在空氣中。

熒光在上面閃爍,逐漸黯淡了下去。

而隨著熒光的黯淡,空間的波動也削減了下去。

顯然,決定回到烏魯克以後,羅真連一秒鐘都沒有耽擱,直接使用〈聖殲〉進行空間轉移,把所有人都給帶了回來。

「吉爾伽美什王!」

瑪修一邊扶著羅真,一邊看向吉爾伽美什。

周圍的一眾從者們同樣看了過來,神色不一,卻均都非常的沉重。

看到這一幕,吉爾伽美什眉頭一挑。

「看來,的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呢。」

吉爾伽美什就瞥了單膝跪在地面上,神情還有些苦悶的羅真一眼,又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隨即問出了這個問題。

「梅林呢?」

話音一落,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做出回答。

「這……」

西杜麗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了。

「……是嗎?」

吉爾伽美什亦是理解了,沉默了一下下,緊接著便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抬起頭。

「報告吧。」

簡短的一句話,讓現場的整個氛圍都開始變得壓抑了起來。

瑪修看了一眼眾人,隨即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吉爾伽美什報告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

「〈人類惡〉……嗎?」

回到王座上的吉爾伽美什咕噥著這個辭彙,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眾人就在王廳中,看著這樣的吉爾伽美什,心也是一下子被提了起來。

最後,還是信長最沒有耐心,直接問出聲。

「那個什麼〈人類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信長問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

所謂的〈人類惡〉是什麼?

所謂的〈Beast〉是什麼?

在場的眾人就幾乎沒有一個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結果只能幹著急,什麼都做不了。

反倒是吉爾伽美什,饒有興緻般的笑了笑。

「什麼嘛,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你們的話應該會很了解才對,畢竟,所謂的〈英靈召喚〉本來就是用來對付那種傢伙的啊。」

吉爾伽美什的話,讓眾人都愣住了。

〈英靈召喚〉本來就是用來對付那種傢伙的?

這是什麼意思啊?

就在眾人為之茫然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眾所周知,降靈儀式〈英靈召喚〉乃是用來拯救靈長世界的決戰魔術,本來的用途就是將阻礙靈長世界發展的大災害給討滅,人類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方便將這種魔術進行了降格,結果才變成諸如〈聖杯戰爭〉以及〈命運〉那樣的召喚系統而已。」

單膝跪在地面上的羅真便抬起頭來,一邊撐起身體,一邊低聲開口。

「立於常規七大職階的頂點,被世界所選中的冠位七騎的使命就是對付這等大災害,而那大災害,指的就是這個所謂的〈人類惡〉吧?」

羅真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沒事了嗎?」

貞德〔Alter〕立即出聲。

「最好別勉強。」

阿爾托莉雅〔Alter〕亦是淡淡的奉勸了一句。

連靜謐和兩儀式都將目光投了過來,一個眼中滿是關切,一個眼中滿是探究。

但羅真只是搖了搖頭。

即使腦袋還有些不清醒,但他已經切開了〈心眼〉對那片黑海的觀測,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所以,羅真看向了吉爾伽美什,希望能夠從吉爾伽美什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此,一直看著羅真的吉爾伽美什也沒有隱瞞。

「正如字面上所說的意義,那是人類的污點,人類的罪惡,毀滅人類的種種災害。」

「它是人類史所累積起來的沉澱,人類的原罪,人類越是發展,它就會越強,就像是從星球的內部侵蝕人類社會的癌細胞一樣,只要人類還存在,它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它與〈英靈召喚〉就分別相當於是人類的自滅機理和安全裝置,乃是因人類而產生,必須由人類來消滅的惡。」

「這就是它——〈人類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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