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冷戰:通向鐵幕之路(最終卷) 第133章 暴風今夜掃美國(28)

「元首,美國目前的局勢出現了出人意料的變化,各方面都捏著鼻子在看著麥克唐納……您說,他有沒有希望成功?」

「這是不可能的,之所以現在沒有人強力反對他,那是因為大家覺得麥克唐納還有點用處:財團憑藉麥克唐納這一手完成對洛克菲勒和摩根財團的侵吞;軍隊憑藉他這一手為自己謀求好處;政客們在紛紛分化組合——洛克菲勒和摩根兩大金主一消失,這些檯面上政客難道就不需要改換門庭?」霍夫曼嘆了口氣,「等這些力量分化組合完畢後就是麥克唐納的死期了。」

「死!」里賓特洛甫有點兒詫異,「誰要他的命?」

「多的是人……殺了麥克唐納,財團力量分化組合就可以推卸責任,破壞民主自由傳統也有了宣洩口……美國人還是很會玩政治正確這東西的,要不然,為什麼紐芬蘭演習的艦隊和部隊都異口同聲要在6月初回國呢?——您不相信他們之間有默契?」

「真是好可怕!」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同樣的事在我們這裡也不是如此么?」霍夫曼笑笑,「容克軍官團分裂成兩派,一派是堅決反對我的,一派是勉強支持我的——因為我帶著他們擴軍打勝仗,一旦戰爭可能失敗,他們隨時會滑落到前一批的陣營中去,貝克、哈爾德之流就是前一派,霍普納之流就是第二派,所有才會有陰謀集團——哼!九伯爵!這名頭一聽就反動!」

聽到這句話,里賓特洛甫就不敢吭聲了。

「所以我現在要實現軍隊軍官年輕化,讓新成長起來的、受過完整國家社會主義教育,尤其是在黨衛軍中任職過的軍官挑起大梁來,那些老資格,功勞不大、牢騷不小、滿懷怨望的人都可以清退了,打仗用不著他們。」霍夫曼盯著里賓特洛甫一字一頓道,「您不會以為我們現在就高枕無憂、天下太平了吧?您小看了容克的韌性,他們現在有這樣一種思想,意即我的使命已結束了,應該讓國家回到正常軌道上!」

「他們敢!」里賓特洛甫怒道,「誰敢就砸爛誰的狗頭!」

「沒有誰會這麼傻乎乎地跳出來。」霍夫曼拍拍里賓特洛甫的肩膀,「如果有誰明晃晃臉上寫著我是反對派的字樣,我們清理起來就方便多了,現在這些人都學乖了,會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拉攏黨的幹部、腐蝕黨的高層,用各種各樣的卑劣手法達到目的,比如說他們一方面送錢送女人送油畫給某些高層換取經濟利益,一方面又對民眾說,我是無辜的,都是因為國社黨這樣的體制我才變成這樣,我不過是隨大流而已。他們不但為自己撈取政治資本,還同時敗壞黨的聲譽——經濟上得好處的是他們,政治上得好處的還是他們,黨完全背了黑鍋。你說,這種人在我們這裡有沒有呢?」

里賓特洛甫後背上冷汗都冒了出來:送錢送女人送油畫謀求經濟利益——這特么不是在說自己么?

「里賓特洛甫同志,我說得對么?為什麼你滿頭大汗?5月份還沒熱到這個程度吧……」

「沒有沒有……」里賓特洛甫一邊擦著汗,一邊解釋道,「最近運動少,人長胖了,所以怕熱易出汗……元首剛才說起經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們不是和洛克菲勒簽署了一攬子石油補償協議么?這還是杜威總統在時簽署的,如果……?」

「不用多想,這份合同肯定要履行,洛克菲勒死不死無關緊要,我們又不是和洛克菲勒簽署的條約,是和美國政府白紙黑字簽的條約。」霍夫曼笑道,「這是件小事情,保持黨永遠健康、從嚴治黨才是大事,你作為黨的主要領導,對此有什麼想法和建議?」

「這個……要加強對黨員同志的思想教育,要完善監督體制,要加大對腐敗分子的懲治力度,要……」里賓特洛甫吞吞吐吐地嘟囔了幾條,都是大而無當的舉措,每一條都很正確,但看起來似乎很難落到實處。

不過霍夫曼並不介意,反而嘉許地點點頭:「您的想法很好,我覺得有深刻討論的必要,下次開黨務會議你要進行發言……」

「元首,為什麼是我?」里賓特洛甫哭喪著臉,「我……我對黨務不熟悉啊……這……這不應該是鮑曼同志的工作么?」

「大家都要熟悉起來,黨要管黨、從嚴治黨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霍夫曼哈哈一笑,「赫斯同志最近進步很大,在反省自己錯誤的同時提出了加強黨建、從嚴治黨的建議書,你想不想聽?」

「我……」里賓特洛甫哪敢說不想?

「第一,黨要整頓紀律、整頓風氣,那種認為戰爭勝利、高枕無憂的麻痹心態,那種可以坐下來好好享受的放鬆心態,那種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墮落心態都必須要堅決遏制;第二,黨要管黨,黨通過組織人事的任用使黨的意志和政策路線通過各級組織貫徹下去,現在有一種很壞的苗頭——在某些領域,尤其是軍隊、學校、外交和文化等領域,部分負責同志無視元首的教育,無視黨的綱領和理念,用自己的想法代替黨的觀念並傳播開來,危害盛大……」

「元首,我沒有!我冤枉!外交系統一直……」

霍夫曼搖頭道:「你真沒有?」

「沒有,我在外交系統堅決貫徹黨的路線和方針,堅決執行元首的命令,堅決……」

「停!」霍夫曼很不高興地制止了對方的邀功請賞,反駁道,「那為什麼鮑曼組織軸心系統的國社國際活動遭到你的反對?你認為友好國家之間就不能進行黨務滲透、指導和活動了?怕引起外交糾紛就不能進行黨的思想爭論和碰撞了,不能規勸某些外國黨不恰當的做法了?」

「這……」里賓特洛甫還真是無言以對,他不止一次地認為,鮑曼借口組織國社國際,大力發展各友黨關係,實際上是把手伸進了外交系統,是撈過界,所以他很不爽。

「外交之間對朋友要客氣,但同志之間要坦誠相待……外交領域的彬彬有禮和政治領域的寸土不讓是完全不矛盾的。」霍夫曼提點道,「不然,為什麼現在美德已完全停戰,我為什麼不停止歐洲之聲的廣播?不但不停止,還要加大覆蓋面和覆蓋頻率,現在我們已在紐芬蘭、古巴駐軍,我已同意了博士的提議,在這兩個島上設立轉播台,繼續播送黨的聲音、德國的聲音,這才是真正的外交——無原則妥協與退讓是要不得的,不然我們對麥克唐納表示友好乾什麼?難道匈牙利、羅馬尼亞、保加利亞甚至義大利是我們的盟友就可以不鬥爭、不爭論了么?」

「是!我回去後立即傳達落實您的最新指示。」

「要好好改!」霍夫曼道,「今天是5月21日,給你半個月時間,你要讓外交戰線出現新氣象,6月15日,你要在黨務會議上做公開彙報,要把你接受部門系統內部的批評聲音放出來,要把部門內部存在的不聽指揮、不服從命令、驕嬌之氣、浮誇作風揭露出來,讓其他部門跟著對照學習,全黨要進行整風,各部門要進行整頓,外交部先開始,然後是其他各個部門。」

里賓特洛甫再不情願也只能答應下來。

就在他準備結束會見準備告辭的當口,霍夫曼重新叫住了他:「你的石油基金是不是不夠花?要不要我轉給你一些?」

「夠花,夠花!」

「砰」地一聲,霍夫曼拍了桌子,「夠花你為什麼還敢接受別人的賄賂!不但同意為這樣那樣不歸你管的事說情,甚至還敢腆著臉、倚老賣老去施佩爾那裡要工程?要項目?」

「我!」

「你看看你兒子,浴血奮戰、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一步一個腳印升上來,到現在已是裝甲營營長了,更難得的是潔身自好,從沒有那些高官子女的臭毛病,你當父親的要好好做個榜樣!為讓你們享受人生、將來安度晚年,我給你們搞了石油基金——額度足夠你們可勁揮霍了,別的同志都能滿足,你為什麼還要不斷伸手?當你從資本家手中拿過一點點蠅頭小利時,你失去的是人格和尊嚴,失去的是黨的高級領導的地位和魄力。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你敢和那些資本家拍著桌子說話么?你敢和那些腐敗分子硬碰硬么?」霍夫曼眼一瞪,「不要以為自己是老革命就覺得沒人敢動你,鮑曼同志來反映好幾次了,讓我和你好好談一談,再談不好的話,你說我該怎麼辦?請希姆萊同志和你談?現在集中營還有很多空位置虛位以待呢!或者你準備學赫爾曼?」

「別別別,元首,我改……我改……」里賓特洛甫痛哭流涕,他的腦海里飛快地掠過羅姆、戈林等人的形象,臉色發白,腿一下子嚇得軟了。

「回去好好檢討,在黨務會議上做深刻的自我批評,不懂如何檢討和自我批評的就向赫斯同志虛心請教,收的東西要向黨坦白、向其他同志坦白,要拿出來做慈善,救濟國內困難群體,這樣你才能過關。」霍夫曼板著臉道,「你以為我們現在這麼大的優勢、這麼好的局面、這麼辛苦的付出,吃點、用點、拿點、收點、貪點不要緊?須知,你敢拿1馬克,下面就敢拿2馬克甚至10馬克!你以為這麼弄下去我們將來就不會出堀悌吉、不會出麥克唐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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