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冷戰:通向鐵幕之路(最終卷) 第030章 美國革命(14)

當天夜裡聽到廣播,知道軸心艦隊傾巢出動後,大西洋艦隊上下也傻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杜威真有本事,不但能把亞美利加集團軍搞來,連軸心艦隊都請來了。這讓海軍方面準備拿捏一下的計畫立即破了產,金上將雖然在參聯會裡罵罵咧咧杜威的行動,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他媽是步好棋!」,於是發電報給特納,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儘快解決叛變軍艦問題,再不解決,等軸心艦隊在東海岸登陸並接管防務就來不及了,那樣海軍將來什麼都可能撈不到。

特納當然也明白關係匪淺,30日一大清早就站在伊利諾伊號指揮室里,命令通訊軍官向紅海軍發出電報:「這麼重要的電報一定要連發三遍,通報參聯會最終立場,給他們15分鐘時間考慮,否則不要怪我採取斷然措施。」

漫長的15分鐘等待過去了,通訊軍官苦笑著搖搖頭:「他們拒絕了我們的要求!還希望我們不要干涉他們追求正義、追求光明的行動!」

「我讓你追求正義,我讓你追求光明!」特納惱火地一腳踹在厚重的司令塔牆壁上,怒吼下令,「艦載機部隊準備!全軍突擊!將布爾什維克分子的軍艦全部擊沉!」

參謀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驚呆了,不知道該怎麼接這一茬——特納雖然當過大西洋艦隊參謀長,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是參聯會代表,繞過英格拉姆下令合適么?

眾人的目光一起投向英格拉姆,特納也把目光投向英格拉姆,後者嘆了口氣:「終於要走到這一步了么?」

「要加快了,不然這些軍艦會死在軸心艦隊手中……」特納焦急地說道,「如果軸心艦隊開火,我們是袖手旁觀呢還是為他們出氣?這是個很難選擇的問題,所以……」

英格拉姆默不作聲:如果放任艦隊哪怕是掛著紅旗的艦隊被軸心艦隊擊沉,那一定會造成內部分裂,可如果為布爾什維克出氣而選擇與軸心艦隊大打出手,顯然也不符合德美停戰條約的精神和海軍的利益。

就算把這支艦隊干沉又如何?德國很快就可以再造一支,然後還可以引入日本聯合艦隊的實力,再說德國還有原子彈,真把德國人逼急了他們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的。

想到這裡,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海軍尤其如此。就算再有道理,也不能無視命令。連命令都不能執行,要部隊何用?在此非常時期,本司令官堅決執行參聯會作戰命令!艦載機準備、全軍進攻、消滅叛軍!」

最後半句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眼裡閃動著淚花,可事到如今他沒有選擇餘地——為海軍的團結和今後的利益,再不情願也只能如此。

1945年11月30日下午,大西洋艦隊發出了「全軍突擊」的命令,所有戰艦一擁而上,對他們的袍澤開火,攻擊機飛行員們痛哭流涕地把炸彈扔向昔日的袍澤,而他們原本預計要作戰的對象——軸心聯合艦隊卻在不疾不徐地向紐約開進。

12月3日凌晨是亞美利加集團軍預定登陸的一天,也是聯合國志願軍改變局勢的第一步!

「同志們,帝國主義列強已撕下偽裝,開始赤裸裸干涉起我們的革命事業來了……昨天晚上,包括法西斯魁首希特勒在內,歐洲各國主要反動領導人都發表了講話,表示要與杜威政府摒棄前嫌、共赴國難。他們有什麼前嫌呢?就是法西斯軸心國家聯合起來對付美國、屠殺美國人民的前嫌,他們要赴的是什麼國難呢?就是無產階級團結起來推翻這個人吃人、人剝削人的制度!」

托馬斯在華盛頓召開的全黨政治局緊急會議上慷慨陳詞:「事態發展再一次驗證了歷次革命的經驗教訓,當反動派、資產階級感受到人民無窮的怒火之後,為讓這種腐朽墮落的政權維持下去,不惜向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不惜向最殘暴的法西斯政權搖尾乞憐,以出賣美國人民的根本利益為代價來扼殺革命勢力,在巴黎公社、在德國十一月革命、在俄國十月革命中我們不止一次地看到類似的情形。充分說明了一句老話——太陽底下沒有任何新鮮事。垂死掙扎的資產階級為維持他們的反動統治是什麼事也幹得出來的,他們的政治字典上就沒有國家、民族、自由、民主、平等等等字眼……

為鎮壓美國革命,杜威政權向德國人卑躬屈膝地宣布投降,不但答應承認德國通過戰爭掠奪的領土和各種權益,還放棄美國在外的一切投資和利益,同時賠款給德國2000億美元,為從希特勒手中借到軍隊、艦隊,他一方面處心積慮把原來叛國的陸軍、已被德國人徹底洗腦的SS亞美利加集團軍招攬回國,並違背美國憲政組建非法的總統衛隊,一方面又央求軸心直接出兵,前前後後一共許諾了高達5000億的賠款——簡直要把美國自工業革命以來、由億萬勞動者血汗凝集而成的家底全送給德國人,如果以前他還遮遮掩掩,那麼到今天為止,他的醜惡罪行已全部暴露無遺了!

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徹底發動美國人民,擴大工農武裝,與國際帝國主義和法西斯鬥爭到底。」

托馬斯說完,馬林科夫緊接著站起來,臉色陰沉地說道:「同志們,歷史告訴我們,妥協退讓沒有出路,甚至放下武器投降敵人都不會重新給我們一條生路,巴黎公社失敗後,多少革命者遭到反動派梯也爾政權的屠戮?德國十一月革命失敗後,成千上萬的愛國民眾,哪怕是放下武器投降的愛國民眾都倒在艾伯特政府的屠刀之下,而十月革命最終通過浴血奮戰擊退了各國干涉勢力,保衛了新生的蘇維埃政權。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加不能自亂陣腳,應該團結起來鬥爭到底。敵人其實沒那麼可怕,所謂的反蘇維埃志願軍不過就是5-6萬人馬,有一支艦隊而已,紅軍現在已有將近30萬兵力,50萬工人赤衛隊,力量比他們強大的多,雖然紅海軍暫時未能建立,但敵人的艦艇也上不了岸……」

大西洋艦隊分裂成贊同蘇維埃政權的少數派和贊同參聯會的多數派後,美共曾想方設法加以爭取,甚至還提出只要大西洋艦隊能放這部分艦隊組成紅海軍,他們可以把參聯會扣押的人質全部釋放。

但在金上將派出特納作為參聯會特使去大西洋艦隊坐鎮後,情況立即就發生了逆轉,特納堅定地表達了金上將的意見——其他參聯會成員他誰都不管,只服從金上將,既然金上將本人都無所謂蘇維埃的威脅,特納當然也不會在意。

所以在聽到軸心聯合艦隊即將抵達的消息後,他當機立斷地掐掉了美共最後一線希望——包括3艘巡洋艦、4艘護航航母、11艘驅逐艦、9艘護衛艦、5艘掃雷艦或其他輔助艦艇在內的分裂艦隊最終被大西洋艦隊主力全部擊沉,到海戰最後時刻,特納甚至瘋狂地命令伊利諾伊號戰列艦帶著部分艦隊衝進分裂艦隊中央,準備用406mm艦炮擊沉所有敢於負隅頑抗的軍艦。

到12月1日清晨,蘇維埃政權收到了完整的消息:不但紅海軍沒了,且飛機還提示發現了從紐芬蘭南下的軸心艦隊,距離波士頓已不過只有600多公里。由於隸屬於紅空軍的幾架偵察機先後被德軍戰鬥機擊落,所以福斯特等人只知道軸心艦隊即將抵達,卻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兵力構成,所以無論是軍隊數量還是杜威的賠款數量都是托馬斯等人捏造的。

誇大賠款數額到5000億是為了激起全國人民對杜威當局投降賣國的怒火;縮小軸心干涉軍和總統衛隊的兵力是為了安撫內部,不要讓稍有起色、正在五大湖地區攻城略地的紅軍陷入恐慌。事實證明這套策略還是挺成功的,雖然一開始士氣有所波動,但最後還是成功地穩定了下來,蘇軍顧問切爾尼亞霍夫斯基往波士頓增派了4萬多兵力,使他們面對麥克阿瑟的部隊增加到了10萬。

由於蘇維埃政權內部對杜威和麥克阿瑟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不太清楚,所以主流觀點是認為軸心干涉軍會在波士頓一線登陸,也做好了相應防禦準備。不過切爾尼亞霍夫斯基本能地認為對手來意可能不會這麼簡單,便提議要注意其他可以登陸的港口,比如紐約一線和費城一線,不過東海岸的海岸線太長了,到處都是港口,紅軍又沒有海上攻略能力,僅有的紅空軍搜羅到現在不過只有200多架飛機,難以構成對軸心艦隊的威懾,因此他建議主力脫離接觸,向縱深轉移,紐約、波士頓都可以不要了。

這和馬林科夫的觀點背道而馳:仗都不打,直接就把東部沿海地帶丟掉,特別是還要放棄紐約這種具有指標意義的大城市,在他看來是不能容忍的。當然,這話不能用軍事和政治哪個優先來反駁,這是要犯路線錯誤滴——衛國戰爭總結的經驗教訓就是片面用政治壓倒軍事的方針來指揮戰事,結果軍事沒打贏,政治上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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