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冷戰:通向鐵幕之路(最終卷) 第020章 美國革命(4)

杜勒斯倒吸一口冷氣:殺議員、殺官員這件事他是相信的,俄國蘇維埃成立後沒少干這件事。

這下參聯會幾個大佬也傻眼了,官員死不死他們還沒什麼,如果國會山全部被幹掉了,那這簍子就捅得太大了,就算現在不計較,將來清算,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得完蛋。

杜勒斯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好吧,我答應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耍花樣。」

「當然,我們不會拿革命的成敗得失做賭注,我們是有誠意的……」來人彬彬有禮地朝杜勒斯鞠了一躬,「杜勒斯先生,我們知道您在外交領域很有造詣,也盡心儘力為國家爭取利益,談判談成這樣我們認為您盡了最大的努力,所以我們還希望您將來能為蘇維埃政權效力,請您擔任外交部長,其他贊同革命的軍隊將領,我們一個也不會動,我們也是美國人,我們只是希望推翻腐朽透頂的杜威政府和大資產階級,我們不反對軍隊,我們也不希望很多美國人犧牲——總而言之,我們將儘快在全國建立革命政權,團結最大多數美國人來反對德國和軸心幫凶的侵略。」

沒想到最後還來了這麼一句,眾人面面相覷,杜勒斯能說什麼,自然什麼也不能說,揮揮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這個招數是誰想出來的呢?當然是特派員馬林科夫同志,今天清晨,當有人告訴托馬斯五角大樓一帶還未拿下,且敵人部署有堅固防線時,他吃不準主意究竟應該先進攻巴爾的摩還是先五角大樓,然後立即趕去醫院問馬林科夫。

馬林科夫這時候躺在病床上,醫生和護士給他做了全面體檢,發現雖然傷勢嚴重,局部出現化膿、感染跡象,但整體情況還算良好,沒有傷到核心器官,便給他用了青黴素和葡萄糖,托馬斯趕到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量體溫和血壓。

聽到托馬斯的請教後,馬林科夫立即做出決斷:「去進攻巴爾的摩,把五角大樓放一放。」他的理由是,五角大樓目前不可能反攻華盛頓市區,而革命政權目前掌握的軍隊、控制地盤還太少,一定要把雪球滾起來。

至於擔心海空軍干涉的問題,馬林科夫給他出了主意,讓他用國會議員和政府官員為人質和參聯會談判。

「但是,我怕他們表面服從,暗地裡還是在搗鬼。」

「這沒什麼?托馬斯同志,重要的是先把東北部革命政權連成一片,如果我們手裡有幾十萬工農紅軍,您怕海空軍幹什麼呢?海軍再強難道能上岸?空軍也不可能來佔領地盤……」

托馬斯叮囑馬林科夫好好休養後就離開了醫院,雖然他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派出了談判代表,同時福斯特也發布了指示,認為蘇維埃在外交領域缺乏合適的人物,杜勒斯這樣的職業外交官如果願意可以留用,軍隊將領也可以留用——大不了以後再慢慢清洗。

結果談判代表傳達回來的消息讓蘇維埃上下一片歡騰,托馬斯心想,特派員到底不同凡響,一出手就解決了大問題。

回到白宮,福斯特總書記已在杜威待過的橢圓形辦公室開始辦公了,托馬斯很是羨慕,不過他很知趣,他知道自己的資歷和威望還不夠,還需要忍耐——特派員同志說得好,只要在這次革命中待在一線、立下功勞,將來這種資歷和威望是可以逆轉的。

「托馬斯同志,您要牢記,群眾眼睛是雪亮的,他們今後就會明白:是誰高舉馬克思列寧主義紅旗,始終不渝、堅定不移地走武裝革命路線?是你,托馬斯同志!

是誰組建了工人糾察隊,打響了反抗大資產階級反對派的第一槍?是你,托馬斯同志!

是誰兼任革命軍隊政委,奔走在一線,與全體紅軍將士同甘苦、共存亡、共同為革命勝利譜寫篇章?還是你,托馬斯同志!

福斯特同志以前對黨是有貢獻的,但他年紀大了,進取精神不足,保守思想嚴重,將來全國革命勝利,美國要開創新局面需要新的領袖,您才40多歲,說起來比我還小2歲,完全是大有可為的年紀,等革命勝利您想做什麼不行呢?」

這幾乎是赤裸裸的暗示了,托馬斯自然心領神會,所以現在也不去計較福斯特留在白宮發號施令,他自己在一線奔走這件事,他相信特派員同志說得對,革命勝利,自己有群眾的擁護,有軍隊的愛戴,有國際共產主義的承認,到時候想干點什麼不行?而他這種溫順的態度和踏實的作風,又讓福斯特和老派人物覺得很滿意,再過20年托馬斯同志可以當共產主義接班人嘛!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剛剛逃到巴爾的摩的麥克阿瑟立足未穩,還未糾集起反撲的力量就被尾追而至的工農紅軍第一軍攆走了,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跑到了費城,不過在費城等待他的也不是好消息,托馬斯根據馬林科夫的要求,繼續讓部隊拚命追擊,打得麥克阿瑟再度逃跑,連身邊親信的參謀都溜走了兩個投降了蘇維埃。

11月8日,巴爾的摩蘇維埃政權成立,11月10日,費城蘇維埃成立,同時,美國工農紅軍如同滾雪球一般地擴大,已從1個軍發展到4個軍,擁有將近10萬之眾,甚至還有100多架飛機配合。

11月11日,托馬斯在費城整軍,宣布組建美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自己兼任方面軍政委,同時因為已有3個蘇維埃政權了,所以福斯特書記的頭銜自動升級為美利堅蘇維埃共和國總書記,宣布美國第一個共產主義中央政權成立了。

11月12-13日,美國紅一方面軍與麥克阿瑟的部隊在紐約郊區展開大戰,美共投入了10萬軍隊,20萬赤衛隊,麥克阿瑟手裡只有3個師,不到5萬人,同時還要面臨紐約武裝的背後襲擾,連續兩天交戰後終於失敗,雖然紅軍付出了將近2萬的傷亡,但畢竟取得了勝利,最終佔領了紐約,麥克阿瑟本人在殘兵敗將的擁護下逃亡波士頓。

11月14日,紅一方面軍繼續整編,除將赤衛隊擴編至25萬,留守大城市以外,一口氣又把附近的中立部隊編入了部隊,除在紐約到華盛頓的交通要害上部署2個師的機動兵力,另外10萬餘眾撲向波士頓。

用馬林科夫的觀點來說,拿下波士頓,美國心臟地帶就赤化成功,可以向全國進軍了。

當美國革命的熊熊烈火已燃燒了8天之後,滿載著黨衛軍亞美利加集團軍的艦隊才剛剛抵達亞速爾進行為期一天的休整——坐了一星期船,為保證戰鬥力,要讓部隊輪流到島上歇歇腳、走一走、活動一下筋骨,到預定的紐約港登陸至少還要9-10天功夫,必須保持充分的戰鬥力。

在紐芬蘭的杜威此時已望穿秋水,每天都在紐芬蘭急得團團轉,得知部隊還要在亞速爾休整一天後,更不顧一切,直接用電報發給柏林方面,要求他們儘快出擊,先到紐芬蘭與他匯合然後一同回國登陸,登陸地點也可能不能再選擇紐約,而要去緬因州。

杜威到紐芬蘭後,立即就召開了當地駐軍會議,以全美武裝力量最高總司令的身份要求部隊做好戰鬥準備,準備回國平叛。所有在紐芬蘭和愛德華王子島上的軍官最開始都愣住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當他們奮力廝殺在對抗軸心第一線之際,國內居然發生了這種情況。

最開始他們還把希望寄托在參聯會的鎮壓上,認為杜威實在是過於膽小,居然被左翼一嚇連華盛頓都不敢待,直接跑到了紐芬蘭。但等到美共連下巴爾的摩、費城、紐約,擁兵十餘萬之後,他們也忍不住慌了手腳。

更重要的是,海軍發來電報,他們派不出艦隊和船隻來紐芬蘭運人,需要他們繼續等待。更真實的理由杜勒斯發給了杜威,因為美共在夜間控制了所有在華盛頓的議員、國會和政府工作人員,並用以威脅參聯會,參聯會大佬們已投鼠忌器,不敢再動。

杜勒斯也被海軍蒙蔽了,在特納建議下,海軍艦隊還是悄悄集結並去準備運送陸戰隊了,不過一方面陸戰隊倉促間集合得很慢,二是收到的情報非常不理想,華盛頓和費城一線不僅有2個正規師,還有25萬赤衛隊——這個兵力大大壓倒了海軍準備的1個陸戰隊師,讓海軍上下也變得沒底起來。

雖然海軍陸戰隊的實力比國民警衛隊和陸軍部隊要高一些,問題是這些陸戰隊也是沒有上過戰場,是去年才新募集的,能不能發揮理想中的效果還絲毫不敢有保證,萬一海軍剛登陸,氣急敗壞的美共就把參聯會推平了怎麼辦?那不是做了無用功?所以只能給杜勒斯一個等待時機的回答,而杜勒斯又把該答覆原封不動地轉給了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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