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彷徨:戰爭與和平 第175章 超級炸彈(18)

隨著原子彈消息逐步擴散,杜勒斯和里賓特洛甫的會談終於進行到比較深入的攻堅階段,對美國目前的內部形勢,里賓特洛甫也有所耳聞,雖然這對德國而言是一個有利的契機,不過他表現的很有風度:「國務卿閣下,拋開和談不說,我們對貴國目前的局勢感到擔心,元首表示這讓他想起了1918年的往事,你們也要警惕自己的11月罪人!」

「如果不是你們壓迫得這麼緊,根本不會有這麼強大的反對和示威浪潮,還有,你們向東海岸發射火箭傷害的絕大多數都是無辜平民。」

里賓特洛甫聳聳肩:「這場戰爭其實是美國強加給我們的,當年你們用槍炮、物資去支援英國佬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有今天這一幕?」

「你!」

「算了,不扯這些了,對於最後條款,你們思考好了沒有?」

「貴國元首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說不割地、不賠款的么?怎麼現在條件一下子變得如此苛刻?」

「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別說不割地、不賠款,就是其他方面也比這個有利的多,可那時候你們是怎麼做的?你們不但粗暴地拒接了我們的和平誠意,還加大軍事力量投放,放著對西海岸威脅更大的日本不打,偏偏來打我們,你們擊沉了多少歐洲軍艦?你們在夏威夷戰役中擊沉過這麼多軍艦么?」里賓特洛甫一臉正氣,咄咄逼人,「你們還收買間諜和槍手去刺殺元首,這種卑劣的行為怎麼能不付出代價,光是這一年多的軍事開銷就是一筆天文數字,還有元首的面子、歐洲各國的聲望,為了打仗,我們也欠了一屁股債,不然怎麼會把火箭技術都賣給法國人?元首定1500億美元的賠償價格,已充分考慮到了貴國的承受能力。你們現在一年軍費都超過1500億吧?只要和平,馬上就可以節約下來,這不是一樣的么!」

「不一樣,賠償是喪權辱國,花在國防上是正當開支。」

「這不是屁話么……」里賓特洛甫很粗俗地罵了一句,「誰讓你們分的這麼明顯的,你們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轉移,元首在意的是拿到1500億綠票子安定國內,而不是要在面子上折騰你們,你看我都說了是停戰和平條約了,哪個字眼涉及到投降了?你們國內的報紙天天在說政府賣國投降,不知道是和居心?」

「這是美國的自由,你不懂。」

「懂,我怎麼不懂,你們既不想聽這種話,又不敢去這麼做……這樣吧,你們不敢做的事我們來做,把精確地標告訴我們,元首派轟炸機、火箭和行動隊去定點清除算了……就算我們幫你們一個忙,不另外收費的哦……」里賓特洛甫摸著腦袋想了想,「不對啊,你們有胡佛的,這傢伙應該很能來事,他這麼不賣力氣,莫非是個隱藏的赤色分子?」

聽里賓特洛甫越說越離譜,杜勒斯的臉就拉得老長,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部長閣下,這是我國內政,您不負責談內政的吧?」

「哦哦,我只是建議,建議而已,實在是比較同情杜威總統,打成這樣不是他的責任,要怪就怪羅斯福那個戰爭販子,元首一直知道杜威總統是有和平誠意的,和羅斯福、杜魯門之流不是一類人。所以,希望杜威總統能拿出大無畏的勇氣來,歷史轉折關頭,只要抓住關鍵2、3步就好了!」

「你們把賠款金額降一點,把其他要求減少一點,比什麼希望和建議都強。」

「那這樣,我們一步步說。」里賓特洛甫話鋒一轉,又道,「歐洲的利益和政治版圖變化,美國沒意見吧?」

「沒有。」

「非洲和中東的利益劃分和政治版圖變化,美國沒意見吧?」

「沒有。」

「遠東只涉及到德國部分的變化,沒意見吧?」

「有,澳新問題!」

「這個,恐怕不用談了,澳新問題基本解決了。」

「你說什麼?」

杜勒斯臉色大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隨員急匆匆地趕來遞上一份電報:「這是艾克將軍直接發到參聯會的,然後華盛頓緊急轉給了我們,據說澳新兩國因為原子彈的緣故,最終決定接受德國、英國政府的勸告與日本實現和平,雙方已達成了基本一致的意見。」

「什麼條款?」

「1、紐西蘭讓給日本;

2、澳新合併,稱為澳大利亞和紐西蘭聯邦共和國;

3、總體賠款100億美元,分5年還清,不計息;

4、歐洲聯合部隊進入澳大利亞,保護該國安全;

5、交出所有重裝備和4000噸以上的軍艦和船隻……」

杜勒斯大驚:「我國駐澳新部隊如何處理?」

「艾克將軍說,澳新兩國領導人希望他為澳新這1000多萬人民考慮,體面接受和平,只要他們交出武器,各方都不視為俘虜,可由澳新當局發給撫恤金,並由日德聯合派船遣返我國……這是日德做出的最大讓步,改就地羈押為3月內遣返。」

「艾克他答應了?」

「只能答應啊……不答應德國就準備投原子彈了,而且日本威脅要派聯合艦隊來登陸,想來想去覺得打不過,與其生靈塗炭不如保全美利堅軍人的性命,再說我們不過損失一些裝備而已,人員還是能回到國內。」

「糊塗,怎麼能做這種決定,這讓政府多被動?本來這種讓步我還可以和德國人交易一些其他條件的。」

「來不及了,艾克說澳新派兵包圍了駐地,再不答應要釀成衝突了,難道澳新和美國為了投降與停戰自己先打一架?我們沒有能力保衛澳新也就算了,難道拖著大家一起死才是正道。」

「這個艾克婆婆……哎……當初就不應該讓麥克阿瑟把他換回來。」

「別提了,如果是麥克阿瑟,說不定他現在自己已獨自溜走了,艾克至少還願意和部下一起同甘共苦,哦,忘了說一句,我們在澳新所有少將以上的軍官一共有37人,有34人贊同艾克的做法,只有3分反對,完全不成比例。按照民主原則,這算是共同通過。」

「這該死的民主!」現在連杜勒斯也咒罵其體制來了。

「怎麼樣,情況弄清楚了吧?」里賓特洛甫笑笑,「這個問題排除了,我們討論下一個……南美問題。」

「對不起,這件事還沒塵埃落定,我要先回華盛頓一趟,然後……」

「祝您一切順利……」

杜勒斯乘坐專機第二天就回了華盛頓,當他從機場往白宮趕的時候,他有一種分外錯愕的感覺——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為什麼往白宮的道路上全部都是紅旗招展下的人潮湧動,彷彿根本不是在資本主義的美國首都華盛頓,倒像是身處蘇德戰爭爆發前每年十月革命慶祝日遊行的莫斯科紅場。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遊行示威的人如此之多?」杜勒斯臉色鐵青,「我才走了幾天,局勢一下子失控到這程度了?」

「確切地說是2天,昨天下午有消息傳來說澳新決定接受軸心集團聲明宣布停戰,相關條款等待簽署;更有謠言說加拿大也在秘密尋求停戰……民眾群情激奮,一下子就變成這個樣子。」

「不對啊,就算是澳新停戰也不至於這樣吧?我們又不是沒經歷過盟國停戰,蘇聯、不列顛停戰時不都有驚無險度過了?」

「盟國停戰不是關鍵,關鍵是其他消息傳出比較令人擔心。」秘書解釋道,「現在謠言滿天飛,德國人的廣播又猖獗,另外還有赤色分子在背後推波助瀾……」

「現在傳出什麼消息?」

「第一條是說賠款,外界瘋傳軸心要求我們賠償3000億美元,等於1.5億美國人民每人承擔2000美元,還煞有其事地舉例說明夏威夷的贖買費用也是這個價碼;第二條是杜威總統在國會山的報告被斷章取義地泄露了出去,說政府掩蓋真相、粉飾失敗,本來早就可以實現和平,就因為政府的毫無作為使得條件越來越差、戰略形勢越來越惡劣……」

「這些就是民眾抗議的理由?」

「主要是這兩條,當然還夾雜著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要求降低稅收,又比如要求保障安全,還有其他各個團體的訴求。」

「真是莫名其妙……」杜勒斯搖頭道,「關於和平條件,日德確實開口了,不過他們要價也就是2000億美元,這我還不想答應,怎麼捕風捉影就變成3000了?至於為什麼不肯早點和平,還不是我們想讓美國少遭受一點損失,希望不要……」

「閣下,您是對的……但您顯然沒有見識過股票投機者。」

「怎麼說?」

「比如您是經紀人,面對股票大幅下跌,客戶損失慘重時您要求斬倉,客戶認為還有餘地而拒絕,等再一次深跌時已無可挽回,這時候他不會感激你第一次的提醒,反而會埋怨你為什麼當時不阻止、不勸阻甚至不替他斬倉以便減少損失?」秘書無奈地苦笑,「這還算是經紀人盡到提醒責任的前提之下,現在媒體認為我們這些經紀人在面對第一次大幅下跌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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