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親自出手

雖然說,來到一個世界,就要學會適應一個世界的風土人情,蘇晝本已經做好要吃上一餐黑暗料理的覺悟,但奈瑟爾家族的小大公為他準備的早飯卻是意料之外的豐盛。

烤蘑菇,烤肉,一盆炸蝦和葡萄酒——非常健康和高蛋白的一餐,他吃的十分滿意,連續吃了八次。

說來也怪,烤蘑菇和炸蝦也就罷了,畢竟奈瑟爾城周邊的確潮濕且有湖泊,但是葡萄酒這奢侈品居然在末世還有,當真是有些古怪。

「大人,迷宮中有一些地區比較適宜種植作物。」一位正擦著冷汗,看著蘇晝大口侵吞庇護所資產的侍女低聲回答道:「再加上一些德魯伊的法術輔助,至少食物是不愁的。」

根據她所說,不僅僅是農作物,迷宮中的超凡魔獸繁殖速度也遠比末日將臨前在地表的繁衍速度快,所以城市中甚至不缺超凡材料和魔獸肉。

埃利亞斯現在正在密室中觀看奈瑟爾家族的一些日誌和記錄,用以把握如今庇護所城市的現狀,故而沒有和蘇晝一起吃早飯。

「這麼說來,倘若不是世界末日,你們這個世界都快靠迷宮抵達世界大同,至少是全民不愁吃穿的地步了啊。」

蘇晝的調侃,異世界本地人自然是聽不懂的,看見對方一臉困惑的表情,蘇晝也感覺有些無趣,他開始懷念起手機和網路起來:「哎,什麼時候我能有個可以在異世界也能聯網的手機啊,到時候遇到不懂的東西,還能順手去查個千度,去道乎上面提問,來個『在線等,急!』……」

如此想到,他也沒有繼續吃飯的性質,揮揮手,示意侍女可以開始收拾餐具,而自己回書房繼續看魔法書。

但是,就在蘇晝離開餐室之後,這位侍女的表情就微微一變,她先是吐出一口氣,然後緊張的環視周圍,從胸口中摸出一張無色半透明,類似水晶薄片般的魔法裝備。

緊接著,她便將這張水晶薄片放在蘇晝之前坐著的位置……僅僅是一瞬間,原本無色的水晶便化作紫青色。

做完這些,感覺這一系列行動似乎沒被人發現後,這位侍女又深呼吸了一次,冷靜下來,開始正常的收拾餐具餐盤。

依照正常的流程,她結束了相應的工作,稍後又在管事那裡請假,聲稱自己身體不適,需要去見醫生,很快便得到許可。

接下來,這位侍女就離開了大公府,前往奈瑟爾城一處偏僻的區域。

「希望信使大人給的這個通訊祭壇能正常使用吧……」

躲在無人的小巷中,她從隱蔽的磚瓦廢墟中翻出一個造型頗為精緻的水晶小祭壇,在定了定神後,侍女便開始以一種奇異,哪怕是奈瑟爾城本地人也不懂的語調開始詠唱,然後鄭重的將紫青色的水晶薄片放在了祭壇之上。

一陣陣魔力的光芒閃動,祭壇上的法陣啟動了。

「信使大人,這便是那位殺死了三位使者的荒野行者的魔力波動,我已經將其儲存在您所給予的晶片中了……」

隨著詠唱,原本體內並沒有魔力的侍女,周身也開始蕩漾起整整水紋一般的波動,而她也將自己的思維灌入祭壇中:「新上任的大公是一位十四歲的小男孩,

實力只有正式低階,並無威脅,但是那位被他僱傭的荒野行者,實力卻不下於前任大公,而且在得到奈瑟爾家族的魔法傳承後,他的實力肯定會更進一步。」

「如果想要消滅他,一定要派遣足夠數量的使者,不然的話,很可能……」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出現在她身後的蘇晝,已經乾脆利落的將其打暈。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把法器藏在胸口的,害得我還疑惑的多看了兩眼,估計會被誤認為喜歡大胸,風評被害。」

將昏迷過去的侍女扔到一旁,蘇晝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小型水晶祭壇:「有意思,居然是可以傳遞信息和魔力的複合法器?這上面就是我故意留下的那一點殘留靈力吧,可惜了,本來還以為能順藤摸瓜,抓到其他潛伏的叛徒,沒想到只是通訊。」

如此想到,他將上面放置的水晶薄片抽出,隨手捏成粉末,隨風飄散。

此時,法陣的另外一頭,通訊接通了。

「是奈瑟爾城的同胞嗎?前段時間有三位使者隕落在那裡,大部分同胞也被清繳,尋找父神神殿的進度再一次停滯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能聽見,通訊的彼端,傳來急促的男聲,他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邊的消息。

他說的語言,並非是奈瑟爾城本地的語言,甚至不是千湖之國時代的語言,而是更早的年代,更加古老的語系——當然,無論他說的是什麼語,蘇晝都是聽不懂的。

所以,嘴臭青年只是思慮了片刻,就便用前段時間剛剛學會的異世界髒話來了一個素質三連:「。」

眾所周知,人類學習一門母語外的新語言時,率先學會的便是髒話。

很明顯,祭壇另一頭,被侍女稱呼為『信使大人』的存在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而等到他搞明白自己被罵了的時候,蘇晝已經乾脆利落的一法雷擊,將那水晶祭壇炸的粉碎。

半個小時後,匆匆趕來的埃利亞斯便在大公府的大廳中,看見了被蘇晝囚禁在水牢中的侍女。

水牢,聽起來很帥,實際上就是蘇晝凝聚出了大量水系靈力,將人禁錮在其中而已,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蘇晝可以隨意調控自己控制範圍內的水壓和流速,故而用於囚禁某些不想殺死的目標還是非常有用的。

「沒想到,居然還有間諜嗎。」

埃利亞斯倒是不奇怪,畢竟奈瑟爾家族最忠心的那些侍從侍女早就在這麼半年內被殺光了,現在在府內的都是新招收的,只是他想不出,明明被發現的風險這麼大,那些水之神的信徒究竟是如何蠱惑這些侍女背叛的。

「很簡單啊,因為這位侍女,也是他們的一員。」

蘇晝倒是半點也不奇怪,他將手伸入水牢之中,掀開被禁錮的侍女耳後的頭髮,可以看見,在那裡有著腮和些許不起眼的鱗片:「反正末世日都要來了,死也沒啥可怕的,拼一把就拼一把——對於有希望的人來說,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是嗎……我還以為大家的想法都是『反正末日都要來了,有啥可努力的,沒必要那麼辛苦,乾脆等死吧』。」

灰瞳少年苦笑一聲,也算是開了一個玩笑,而蘇晝也笑著回覆道:「這就是人類的矛盾性啊。」

塔爾塔迪斯世界的眾生大多都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半等死的心態,哪怕是荒野外的盜匪,本質上也不過是遊盪在塵世之外,享受自由的那一類人,打劫是他們找刺激的生活方式……但那隻不過是因為沒有希望的自暴自棄而已,倘若有一線生機,無論是什麼人,都不會放棄,並會因此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很明顯,這位侍女是一位魚人。蘇晝用水牢囚禁一位魚人,這件事雖然聽上去有點搞笑,很類似用毒氣拷問亡靈,用火刑審判火元素,把德魯伊放逐進無人荒野那樣,根本就是行為藝術,但實際上卻不然。

根據『沒什麼卵用的生活小常識』便可得知,魚,也是會被淹死的。只要水壓足夠大,哪怕是深海魚都能被深深『淹死』,而蘇晝如今給自己水牢加持的水壓,堪比兩千米的深海,這位侍女單單是呼吸就很困難,更別說發力掙脫了。

但是,明明之前只是一個普通人,如今卻能承受兩千米的水壓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對方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水之神的族裔。

此時,蘇晝放緩了水壓,他對終於緩上一口氣的侍女問道:「說吧,為什麼背叛奈瑟爾城,和那些暴徒為伍?」

雖然理由無比明顯,但還是要對方親口說一次。

而那位侍女在咳嗽一聲後,便恨恨地看向蘇晝,她冷笑道:「我們是,神選的後裔!和你們這些新神的信徒不一樣,只要父神取回了自己的力量,我們就能度過末世,至少,有一部分人可以存活至下一個紀元……就像是上一個紀元末期那樣。」

「哪怕是死亡,也不過是回歸父神的懷抱,我的靈魂是不滅……」

啪嚓。蘇晝用雷法殺了她,狂暴的雷光將其化作焦炭,連帶靈魂。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水之神看上去真的存在,而且他們的組織恐怕比我們想像的還要龐大。」

蘇晝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殺女人的奇怪道德潔癖,他可是最標準的性別平等主義者,什麼性別在他眼中都一樣,別說是這位侍女了,哪怕是迦樓羅那種非人級的美人,他一樣能下死手。

和雅拉這種顏控可不一樣,他蘇晝打人,可從不看人好不好看!

埃利亞斯明顯被蘇晝過於果斷的出手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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