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序

台版 轉自 lunno1@輕之國度

完全出於偶然。

而且也不受任何人的期待。

無論是依循自然法則誕生的也好、運用人工手段被創造出來的也罷,只要是生物,必定會有人看著新生命來到這世上;而絕大多數的場合都會大受歡迎,只有極少數特例會遭到嫌棄厭惡。儘管如此,在誕生的瞬間必然都會集眾人目光於一身。

可是,這名少女卻成了例外。

「檢查結果判定這名少女確實是人類,但系統查詢不到她過去的情報紀錄。」

身為人造人的秘書開口告知。

一間佔用了某棟高樓大廈整個樓層的辦公室里,只見身為梅基斯神祭司的白石昭二皺著眉頭,坐在擺設於室內一角的辦公桌前面,一臉焦躁地以指節猛敲桌面。

那雙格外銳利的眼神,足以令人聯想到男子年輕時橫衝直撞的行徑。他正是『康士坦魔術學院』學生會長·白石莉莉的父親。由女兒的個性便可看出白石昭二的行事作風,縱使年過不惑,他仍舊不改火爆浪子的性格,就連同一教派的祭司們都在私下替他取了『爆走天王』及『火藥庫』等綽號。

昭二所事奉的梅基斯神,是專司文化、藝術及教育等三大範疇之神,在一般世人眼中有著與昭二堪稱截然不同的沉穩印象。神殿並不在這棟高樓大廈之中,而是位於一間受到眾多藝術品環繞,充滿濃厚文化氣息的建築物當中。昭二雖然身為幕後工作人員,但光是這個身分就讓他得以在眾祭司當中擁有極高的地位,如今更一手包辦教育領域所有事務,享存高官爵位。

「為何非得由我們教派負責安頓她不可?」

昭二出聲詢問,但個中緣由他自己清楚得很。秘書聞言也回了他一段意料之中的解釋:

「由於這號人物沒有戶籍資料,照理說應該會被視為非法入境才對,但不知為何,那名少女卻早已接受過梅基斯神的洗禮,因此必須由我們來負責安頓她。」

「可是,她並沒有過去的情報紀錄對不對?」

在這個帝國境內,人們只要一出生就會立刻接受神只的洗禮,而神只則會負責記錄該名受洗者日後的所有行動情報。只要平常的行動都確實遵守規範,神只就會提供回報,賜予能夠使用魔法的恩惠給受洗者,此乃帝國政府給予人民的一項社會福利。

當然,人口戶籍資料是交由其他單位統籌管理的。外國人的資料登錄也是由另一個與眾神只截然不同的系統負責營運,而帝國境內其實也有人拒絕接受洗禮,外國人更是統統都沒有接受洗禮。

據傳那名少女是突然出現在不久前才爆發的魔王戰爭遺址中。

根據當時發現她的騎士所言,少女雖能與人交談溝通,也知道自己的名姓,卻幾乎完全不知道任何有關這片土地的知識。

「不過,自從她現身在戰爭遺址的那一刻開始,系統之中便出現了她的行動紀錄。」

秘書漠不關心地出聲告知。

「照這麼聽起來,難道你想說她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不成?」

昭二語帶諷刺地開口回應,沒想到秘書卻是點頭加以認同。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

「還真感謝你喔,我感覺自己徹底獲救了。也謝謝你願意接受我們這個教派的教義啊。」

「玩笑話先撇開不談,您必須趕緊決定這名少女日後的待遇才行。」

秘書語調冷淡地說道。

昭二則是相當不屑地『哼』了一聲。

「待遇早就決定好了不是嗎?今後也只能將她當成一名外國人來看待啊。你應該已經跟莫琺底下那幫人聯絡好了吧?」

「我已經請他們辦理登錄手續,就將少女登記為來自合眾國的留學生。」

莫琺神是專司異文化交流及交涉事務的神祗。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後續交給我女兒去處理即可。」

昭二重新調整坐姿,整個人靠著椅背輕輕搖晃了幾下。

「大小姐是學院的學生會長對吧?」

聽見秘書這番話,昭二臉上露出一抹頗為不滿卻又帶著得意的笑容點了點頭。

「沒錯,不過平常她只會給我招惹一大堆麻煩就是了。像前陣子發生的那場小衝突,她好像也出手杠上了內閣府的傢伙們。」

「得知大小姐如此活潑健康,著實令人替您感到高興不已。只是這樣真的沒關係嗎?不知為何,好像連黑魔術師們也盯上了這名少女喔。目前已偵測到好幾筆試圖查詢她相關資料的非法連線記錄。」

「謠言泄露出去的速度還真快呢。大概是有人竄改過情報紀錄的消息已經化為謠言了吧。雖然她八成也會碰上被人狙擊的狀況,但是調查以及監視的工作就全都交給莉莉去處理好了。」

昭二調出一面瑪那螢幕顯示於辦公桌面,並將那名少女的大頭照及個人資料投射於螢幕上。

瑩娜·多倫斯。這就是她的姓名。

「我並非不信任大小姐的能力,但是這樣安排真的沒問題嗎?您不覺得該由我們出面保護較為妥當?」

被秘書這麼一說,昭二立刻露出毫不掩飾內心焦躁的表情,同時交抱雙臂做出回應:

「問題是,目前就只有學院這條線索可以跟進,所以我也是無法可想啊。只不過,為什麼她會擁有康士坦魔術學院其中一名學生的記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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