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壹 奇裝異服之人乍現

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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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幸和兵又不見了!?」

十兵衛驚訝地叫出聲來。

這名少女叫做柳生十兵衛——

她的身體中寄宿著「劍姬」十兵衛,以及另一個判若兩人的十兵衛。而此刻,或者應該說平時總會現身在眾人面前的,正是個性樂天的「妹妹」十兵衛。

在距離柳生道場有段距離的場所——

原本真田幸村和後藤又兵衛這對主從所留宿的房間里,如今已是人去樓空,房裡整理得一塵不染,當然也沒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宛如打從一開始,兩人就未曾入住過一樣,空蕩蕩的房裡顯得格外冷清而陌生。

「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凸額頭軍師難不成又一時興起,擅自跑到別處去調查事情了嗎?」

直江兼續氣急敗壞地嚷著。

「嗚吱、吱!」

在她肩上的則是小猴子·猿飛佐助。

由於自己的主人幸村忽然不見蹤影,使它從剛才起就一直不安分地又蹦又跳。

「不過,她應該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回來了吧?因為她只是去找個東西吧?還有,兵又很愛乾淨,所以她才會把這裡打掃得清潔溜溜之後才出門的,對吧?」

十兵衛一邊說著,眼眶也一邊泛起了淚水。

「你回答我嘛,哥!」

十兵衛將身體湊向柳生宗朗。即使明知道這一切可能都是錯誤的判斷,但仍無法剋制自己向他人宣洩的衝動。

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掩藏的顫抖。

然而,平時碰上這種情況時,總是會先試圖讓十兵衛放下心來的宗朗,此刻竟也垂低著視線,默默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的心中早有了底。

「這是她放在桌上的。」

宗朗將手中的一封信高高舉起。信封背面的署名確實是出自幸村之筆。

「上面寫了什麼?」

「快點、快點念出來啦,哥!」

「嗚吱、嗚吱——!」

三人(?)此起彼落地催促著宗朗。

「我知道了,那你們專心聽我念。」

宗朗將信打開,可以看見捲紙上頭有著幸村用毛筆書寫的字體。

朗讀的聲音從宗朗的口中道出——首先是信的開頭部分。

「這一次以這樣的形式和你們離別,對於妾身而言,同樣是肝腸寸斷之痛。但是……」

接下來的內容,全都著墨在幸村等人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打倒德川幕府,匡正亂世,幫助遭到暴虐霸凌的人民脫離魔掌,因此她們才會持續地戰鬥至今。

然而,自從來到這座武應學園後,陸續與學生會長·德川慶彥、天草一黨、甲賀女忍者八哥眾等敵人接連不斷地戰鬥,不知不覺間已逐漸地偏離了原本的目的。

而這次,重整思緒的幸村下定決心,明確地將幕府視為唯一的敵人,因此才決定和柳生道場的眾人分道揚鑣。

「……總有一天,當妾身遠大願望得以實現的那日,將會衷心地期盼再次與你們相見的一刻。」

「什麼嘛!為什麼小幸和兵又非得離開這裡不可呢!?十兵衛不懂,我根本就不懂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啦!」

宗朗一讀完信,十兵衛立刻發出哀泣般的怨慰之詞,並且一個箭步衝上前抓著宗朗不放。

此時,斗大的淚珠已經開始從她的眼畔汩汩地滑落。

「嗯,我也一樣不敢相信。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仍然不能接受兩人離開這裡的理由。但是……」

宗朗帶著僵硬的表情,輕輕地將手按在十兵衛的肩膀上。

「寫那種咬文嚼字的內容誰看得懂啊。總而言之,她就是不想和我們一起作戰,就是這麼一回事吧?還真像是那個凸額頭軍師想得出來的高貴主意呢……咦、噫呀!」

兼續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此時佐助忽然爬到她的頭上,並且揪住她的雙馬尾用力拉扯起來。

「嗚吱、吱、嗚吱——!」

「你到底想做什麼啦!這隻笨猴子!」

兼續努力地試圖把佐助從頭上拉開,但此舉卻像是反倒激怒了它似地,佐助索性一口咬住了兼續的頭。一旁看不下去的十兵衛此時趕忙上前制止。

「小佐,過來這邊!」

看起來雖然是好言相勸,但實際上她卻是半強迫地把佐助從兼續的頭上抓了下去。

「嗚——吱——!」

佐助亢奮的情緒似乎未見消滅。

「幸村她們並不是真的想要離開,所以才不告而別的。」

宗朗伸出手,輕撫著佐助的頭說道。

「可是,我們不也正在和幕府戰鬥嗎?而且我們先前也在溫泉旅行時被幕府的四天王襲擊,那時候可是把我們整得很慘耶!」

兼續口中的溫泉旅行,事實上是天海笙子和她手下的女忍者們所設下的陷阱,而幕府則是在暗處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只是看來這一切都已被兼續忘得一乾二淨了。

或者說,她根本沒把各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弄清楚的樣子。

「對呀,十兵衛明明也想和小幸還有兵又一起戰鬥的!」

一旁的十兵衛也跟著附和。

「可是,你們的想法對於幸村來說,或許是種負擔也說不定。她可能覺得,如果再繼續留下來,會把大家都捲入不必要的危險之中。」

宗朗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信里的字句上,繼續說著:

「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幸村的煩惱。我以為只要是住在這間道場里的人,大家就如同家人一樣,可以暢所欲言。我一直都這麼以為。可是,幸村她有她的宏偉志向,而且她一直以來也都是為此而戰鬥至今。」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應該這麼做啊。我們幾個也不是在扮家家酒,而是很認真地面對每一場戰鬥的。但是如今她卻……」

「千姬殿下再怎麼說也是將軍家的女兒,所以她不可能單純地認定只要擊潰幕府就行。當然,她也無法責怪我們。也就是說,幸村既不想把事情歸咎在任何人身上,但是又無法勉強自己接受雙方認知的差異。」

聽見宗朗的話,兼續和十兵衛都像是受到當頭棒喝似地陷入了沉默。但不出半晌,她們又立刻開口表示意見。

「那、那麼,你的意思是,她在顧慮千姬殿下嗎?可是她們兩個人不是每次見面都一定會大吵一架嗎?」

「她不只是在為千姬殿下著想,也是在為你著想,兼續。」

「為我?」

「如果你執意要做的話,即使現在應該也能立刻回去米澤吧?雖然你遭到四天王的襲擊,但是你可以說是為求自保,所以才不得已反擊。但是,從現在起,我們將要和幕府展開全面戰爭了。」

「哥也一樣吧。」

聽見十兵衛欲言又止的說法,宗朗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幸村同樣是在為我著想,也是為了這裡的每一個人著想。因此她才會覺得自己有離開的義務……我為什麼不能多體諒一點她的心情呢。我還自以為我已經很了解你們每個人的想法了呢……」

「啊——喂——你們好!」

突然,一個豪爽的聲音傳來,所有人也不禁跟著回頭。

在道場的入口處,有個人物氣勢昂然地站在那裡。那位少女的肩膀上扛著一支看似厚重的紙傘,華麗的衣著正豪放不羈地隨風飄動。

「前田!」

「慶次——!」

宗朗和十兵衛一前一後地呼喊著對方的名號。

「咦?啊?呀!啊——啊啊啊啊!」

兼續也伸出手指指向對方,雙眼像是無法閉合似地睜得老大。

「嗚吱?」

「唷!我自己進來了喔。咦,你這傢伙不是兼續嗎?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你!還真是令人懷念呢,對吧、對吧!」

名為前田慶次的女性豪爽地大笑,並且用力地拍了拍兼續的肩膀。接著,她一把抱住兼續的頭,像是要將她摔倒在地似地拖著她,就這麼一屁股坐在道場的地板上。

「你、你真的是前田慶次嗎……啊、很痛耶!把你的手放開啦!」

「什麼?你講話怎麼這麼像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續,你這傢伙看起來有怠於鍛煉呢。哈哈哈,不過這應該是為了在本校重新出發,所以才刻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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