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是這個味道最讓人自在了。」
在不太寬敞也不能算新的冬倉家,詩憐正喝著味噌湯。
良太早晨過來幫她做的。
良太的住處是城內那間好像會鬧鬼的房間。不能在詩憐獨居的冬倉家過夜。
順帶一提,詩憐一身睡衣,更加速了氣氛的放鬆。
「這有好好用小魚乾去熬湯出來。不過,我想跟那邊飯店的自助餐相比,應該是不夠看吧。」
「我說呀,餐廳的料理終究就是餐廳的風格,不是用來每天吃的。單純的味噌湯還是良太煮的好吃。」
「這樣呀。聽你這麼說,就不枉費我專程過來一一」
「好了,加入番茄來個客制化吧。」咕咚咕咚地放入大量番茄。
「我懷疑你的味覺能信嗎……」
就算每天都吃好東西,飮食習慣看來倒是沒變。
「哎呀〜果然平凡的日常生活最棒了。我不適合皇帝那種沉重的工作。」
「這我不否定。」
一邊在房間閑晃,詩憐一邊按下電視的開關。沒有任何特別的事物。不過,正因為如此,這時光才讓人感激。
電視一打開,「揭開偉大皇帝陛下的妹妹,詩憐大人的真正樣貌」幾個大字就跳入眼帘。
「喂!這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詩憐抓住電視大聲抗議。當然抗議之聲不可能傳到電視台。
「冷靜一點!電視會壞掉!」
不過,節目內容是詩憐為了血族全體的和平到大城那裡去,為族群和睦盡心儘力等等,還滿有善意的。
「哦,他們很懂嘛。世界終於認同了我的優秀和美麗了嗎?」
「我覺得是故意剪接得很好。也是啦,應該不可以挑皇帝妹妹的毛病吧。還有,節目完全沒有提到你的美麗吧。」
「那麼,接下來是詩憐大人的學業成績。每一科成績都非常糟糕真讓人遺憾。」
不過,節目從這裡開始就變得怪怪的。
「據說她世界史考了零分。位居國家上位的人,再怎麼說這樣感覺都很糟糕。不 聲過這裡可以換個顛覆的角度來看,大家就當作她是個思考方式柔軟不受常識拘束的人吧。」
「開什麼玩笑!可惡的媒體,這太誇張了!我可是有拿到兩分!不是零分!我答對題了!」
「這是五十步笑百步!根本就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拿到兩個紀念品和拿到零個不是天差地遠嗎?」
「不要替換成完全不同的概念!」
「收集兩分的考卷五十張的話就有一百分了,但零分的不管集幾張也還是零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但是考試又不是收集考卷的奮戰!」
「哇,就在我們拖拖拉拉的時候出發時間就快到了。」
今天是各國賓客到訪的日子。
「皇帝的妹妹也滿辛苦的呢。」
「因為這是無法改變的呀。」
「對了,今天是誰要來?」
「我沒問是誰。不過應該是日本的外務省還是什麼的吧。姐姐好像打算活化國際交流。」
說完,詩憐將睡衣換成禮服。
「啊,詩憐,你遲到了。你遲到兩分鐘。」
一到城內,王花已經穿上禮服在等待。
「可是,都遲到了我覺得來的人還是很少……」
「因為只有詩憐你的抵達時間是提早十五分鐘的。」
「為什麼要用這種好像是對待老是遲到的人的方式對我?」
「哦,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啦。硬要說的話就是輕微的欺負你一下吧。」
「就算是輕微的也拜託不要欺負人啦!」
良太無奈地聽著姐妹倆對話。
(可是,這樣子的確比較快樂吧。)
想說什麼都可以說的關係,比起只有客套話的關係好上許多。
(話雖如此,明白講說是欺負好像還是不太好吧……)
「不過,你來得正好。對方的客人已經到了。」
王花的視線轉向詩憐的背後。
「好久不見——好像也不到這麼久啦。」
采理站在詩憐後面。
「母親大人……」
沒想到重逢竟然來得這麼快。
「今天是以正式的客人身分邀請您過來的。我們也不能老是不和對吧?」
「能和詩憐見面我也很高興。好不容易,新生血族共和國那邊也穩定下來了。」
沒了皇帝的神聖血族帝國,由采理擔任總統變更成為共和國,國名也從「神聖」改成「新生」。理念方面雖然多少有差異,不過似乎沒有掀起多大的混亂。日本那邊也在表面上許可了。
至於前帝國這邊,發表聲明表示認同皇帝是獨一無二的這樣的結果非常明智。新聞報導兩國之間的關係有良好發展。
「不過,總統的工作很多,所以不太走得開。」
今天采理不見先前的激動情緒。
而是隨處可見,平凡母親的神情。
「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
詩憐依然感到愧疚。因為她走了之後的混亂都是由采理一手收拾。
「沒關係啦。這也是母親的工作。不過,以後你要常常來看我喔。」
「好」
詩憐精神奕奕地回答。她一定也因為和母親見面的日子增加而開心。
「還有,今天還有一位你一定要見的人。」
「我想對方差不多快到了,請稍等一會兒。我跟那個人約好的時間是提早一個小時的……」
看樣子有人比詩憐更讓人信不過。
「啊……我好久沒有走這麼多路了……」
搖搖晃晃抵達的,是血目草。
不知道為什麼拄著根有骷髏頭的拐杖。
「再怎麼說您的下半身也沒虛弱到要用拐杖吧。請您用普通的方式走路……」
王花也對自己的母親趕到無奈。
「出來到地面上很明顯要消耗體力呀……」
「您說的地面上是室內的意思嗎……」
「啊,已經到啦?」
血目草一看見采理,立刻丟掉拐杖挺直腰桿。果然拐杖是假的。
「采理,找你來的人其實是我。」
「血目草女士找我來?」
「嗯。」
戰戰兢兢,血目草伸出了手。
「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吧……好嗎?為了女兒她們這一代……為了那個花心混帳王淵我們處不來簡直像笨蛋……」
一邊不滿地抱怨,采理一邊握住血目草的手。
「那麼,我們就照王淵傳來的話那樣,一起恨他吧。」
「是他自己說的所以沒問題。」
良太望著她們,覺得上一輩人也總算是和解了。
不過,血目草馬上露出執著的表情。
「這次我一定要在明星大〇斗贏你……」
「你這種程度的人,我只用單手就能贏了。」
采理露出多少帶著瞧不起對方的意思的從容微笑。
「可惡……我也是每天都在進步愈來愈強了……」
「很可惜,只是變強一點點的話還是不可能贏我的。也好魔法〇泡也好炸彈〇人也 好桃太〇電鐵也好,以前全都是我大勝。」
「你們竟然是遊戲同好!」
看樣子兩人玩過各種各樣的遊戲。
「很好。那你就到地底下找我吧!我會報仇的!」
「我會秒殺你。」
兩個人似乎打算直接到地底下去。真的要去玩遊戲嗎? ,
「對了對了,我都忘了。」
離開之前采理回頭。
「良太同學,良太同學。」
「嗯,怎麼了嗎?」
「詩憐就拜託你了。」
采理的臉上浮現笑容。但是,對良太來說,這並不是能隨意承諾的事情。表情稍微緊繃之後,良太說:
「好的。」
「很好。那麼,就麻煩你了。」
然後母親那一輩的人潛入了地底。
「啊〜良太,我有件完全無關的事情要跟你說。」
王花向良太招手。另一隻手上握著的東西好像是張紙。
「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