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話 來學習血族帝國的領土吧!

『今日在舊秋之宮市,依然有超過一萬人的市民被叫做隨從,被當成奴隸一樣的對待。政府雖然不承認血族帝國是個國家,但是以保護市民性命的這個理由,每天還是提供著大量的糧食。然而,這就像是在延遲拯救這些被監禁的人們一樣。現在國民不正是應該要做出堅決果斷的行動嗎?』

畫面從攝影棚一變,變成了寫有「某個血族家庭」字幕的畫面。

然而,臉部全都打上馬賽克,聲音也是用合成的,變成「為了保護當事人隱私而修正音頻」的那種聲音。

看起來很富裕的家庭,身為隨從的男子正將湯碗擺在血族家庭的餐桌上。

男子不知道為何只有穿一條內褲。

「今天的湯品是松茸湯。」

「我嘗嘗、我嘗嘗。難吃死了!」

血族把湯潑在內褲男身上。慘叫的隨從跳了起來。

「這種像是汗水的東西叫人怎麼喝得下去!給我叫你們的女主人來!」

正當『隨從』彎著腰低頭陪罪的時候,詩憐便把電視給關了。

「不愉快的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會開始有趣起來呢。」

電視所播的是日本民間電視台的紀錄片。名稱雖然叫做「血族帝國的今日」,但是總歸一句就是在說血族帝國的壞話而已。

「那是假造的吧?」

「當然。那裡找得到穿著一條內褲的優秀執事啊?要是被知道虐待隨從,那個血族就會失去大眾的信用了。對於血族來說,隨從就像是寶藏一樣。怎麼可以粗暴地對待他們——良太啊,給我端茶來。要是茶涼了,我就潑在你身上。」

「你說的話和你做的事完全相反!」

良太用茶壺在小茶壺注入熱水之後,端到了詩憐面前。

「呼,好飽、好飽。良太啊,今天的香菇山咖哩也很好吃喔。讓我來誇讚你。你如果想去廚師類別的專門學校,我也會出錢的。」

「什麼出錢,光靠年金的收入,連你要上大學都很危險了!」

良太一臉受不了地訓著吃完晚餐便賴在沙發上的詩憐。

這是跟平時一樣的夜晚光景。

由於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吃完飯之後,兩人都會在家裡無所事事地打發時間。所以,連那種無聊的電視節目都看。

今天是星期四。明天上完學之後,就是良太的第一個周未。

(總覺得我好像開始適應了呢……)

他在帝國生活了幾天,這裡跟日本沒有什麼特別不同。

至少並不是隨從會受到殘忍對待的地獄。

然而,也是有糟糕之處。

血族非常認真的想要得到隨從。

就算執事可以受到良好的待遇,可是不論是誰,比起執事更想要當主人。而且,只要吸血就可以得到執事的話,當然每個人都會渴望。

這連良太他們班上也是同樣的情形。

同學們雖然表面上裝得很和善,但只要一有空隙就隨時準備開咬。

尤其是女孩子們很明顯的對良太態度很好。說是態度好,倒不如說是更直接的行動,良太差一點被帶到體育館的倉庫。說起來已經發生兩次了。兩天一次的頻率。

也就是說,跟他在日本的時候一樣。反而是更加的危險,只要被咬了就直接一次OUT了。

(此時此刻,在這個國家裡,沒有用獵食者的眼光看著我的人……)

良太眼神哀傷的看向在沙發上打呵欠的詩憐。

「呼哇,啊,吃飽就變得想睡了呢。三十分鐘以後叫我。聽說小睡一下三十分鐘是最健康的呢,我也很注意健康的。」

露出肚臍的詩憐打著哈欠。你最好給我感冒!

(只有這個傢伙啊……其他的人全都把我看做餌……老實說,就像是生活在全是暗殺者的國家……)

雖然很不甘心,可是良太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只有這間冬倉家。

詩憐似乎真的打算就這樣露著肚臍睡著,良太於是幫她蓋上毛毯。

「喔喔!不愧是我看中的隨從!真是機靈呢!」

「你可是正值青春期的女生,稍微感到一點害羞吧!」

「在隨從面前才不需要感到害羞。」

不過就是露出肚子哪裡害羞了?有什麼好害怕的。詩憐一直是這種態度。

良太的確不會對著詩憐的肚子感到興奮。如果是環或是艾風星娜就理當別論了。

「呵嗯,該怎麼說呢,這樣子……」

「怎樣,良太?」

「就好像夫婦呢。」

良太自己也覺得他舉了個好例子。明明是男生和女生卻不會感到害羞,可以在對方面前露出肚子睡覺。這甚至不是情侶,是夫婦。「真是的,把你的襪子給我!」可以平靜說出這種話的關係,就跟現在的他們很像。

以某種意思來說,這也是良太所追求的最終關係。雖然說今天的自己是超級例外,

可是男人和女人可以親密到這種程度的話,已經算是大勝了吧。

就像是斑馬在草原過著被獅子追捕的每一天,良太也在一般社會被持續地狙擊著。

這樣的良太比別人更加期待安穩的環境。

對於這樣的良太來說,現在的同居生活確實是很理想。

(搞不好隨從這個身分,我可以做上很久呢……)

然後,如果在一旁睡起覺來的人不是詩憐,而是王花的話……

如果是王花的話,他就可以感受到滿滿的幸福,差點因為幸福而溺死了……

良太把詩憐說過的話,全部在腦中變成從「長成十七歲的王花」口中播放。

『啊啊,真好吃呢。良太果然只有做菜很拿手呢。我就稱讚你一下吧。』『你這傢伙,我們明明是夫婦,你還這麼高高在上啊。』『因為可以跟我結婚的良太很幸福啊。啊了吃飽就想睡了呢。三十分鐘後叫我。』『你啊,肚臍跑出來了。稍微有點害臊吧!』『有什麼關係,肚臍以外的許多地方你都看過了啊。』

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

從現在開始,每天都在腦中模擬吧。

如果跟王花結婚的話,應該會變成這種樣子吧。自己雖然一直被她愚弄,但其實也樂在其中的感覺。

說真的,能不能把詩憐和王花交換啊。

不過,會那樣吧,如果跟王花的話,說是夫婦,應該更像是永遠的戀人吧。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現在和詩憐的關係完全就是夫婦。

「不過啊,這種融洽的氣氛真的太像夫婦了。雖然我是沒有結過婚啦。」

在經過腦中的妄想之後,良太做出了如此的發言。

其中當然完全沒有愛情的意思。

可是,聽到「夫婦」這個字的詩憐,反應就不一樣了。

「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鋪?」

詩憐莫名的混亂著。證據就在於她沒辦法立刻說出「夫婦」這個詞,而且還有些大舌頭。她整個耳朵都變紅了,相當的狼狽。

「良太啊!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是主僕關係!並不是夫婦還是戀人這種對等關係!不論我們變得多親密,都有一條不能讓步的界線在!比方說水戶黃門跟阿格和阿助可能相當信賴彼此,可是,阿助再怎麼樣也不會說『喂,黃門,幫我拿那邊的遙控器』吧。你要是不好好想想這件事,我會很困擾!」

詩憐猛地拿開毛毯跳了起來。她的睡意似乎也瞬間覺醒了。

「你不用這麼生氣吧!反應過度了啦。」

然而,良太這樣的態度似乎讓詩憐更加生氣。

她的眉毛變成像是「\(^○^)/」這個繪文字兩旁的線,像個倒八字。

「良太啊,你真的是在沒有任何意思下,說出『我們真像夫婦呢』的嗎?」

「當然啊!我能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啊。」

「唔唔唔了為什麼呢,明明你說的很有道理,卻不知為何讓人感到煩躁……」

詩憐心中的某個界線崩壞了。

「啊——良太,我肚子餓了。快點去便利商店買果醬麵包給我。現在!」

「為什麼啦!你不就是因為吃飽才想睡覺的嗎?」

「因為我對笨拙的隨從所燃起的怒氣,把卡路里消耗掉了。再這樣下去我會餓死。找的錢你可以留下來當零用錢。快點,拿去。」

有個洞的白銅硬幣飛往良太的方向。

若是按照日本的法律,這是五十圓硬幣。

「五十圓硬幣才買不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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