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友與前女友與青梅竹馬與未婚妻的慘烈修羅場之外他的笨蛋徒弟與青梅竹馬也是慘烈修羅場咦是諧星嗎?
十月過了一半的某天放學後。
我們「自演乙」的成員一如往常聚集在社辦里,沒進行什麼社團活動,而是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就在這時——
「我想進行煩惱諮詢。」
真涼有點唐突地低聲說道。她手握愛用的茶杯啜飲著綠茶,目光飄向遠方。
「什麼啊?你在煩惱什麼?」
千和一邊啃著我剛買回來的便利商店炸雞一邊問道。雖然我不太懂,但據她表示全家賣的似乎最好吃。「我是能分辨出差異的女生!」嚷嚷這些之前,先把我代墊的一百六十元還來啦。
「會長的煩惱,和銳太有關?」
公主抬起頭,將視線從掌機的螢幕上移開。真涼「呼」地嘆了口氣。
「這麼說來,銳太同學的確是頭痛的種子呢。」
「我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真涼。」
我才是腦中埋了頭痛的種子然後還發芽開出毒花咧——被你害的。
公主見狀拉拉我的衣袖。
「銳太,你和會長吵架了?」
「沒有啊。」
「分手了?」
「目前也沒這個打算。」
雖然要是能拿回筆記本我也想分,而且連一刻都不想多等就是了。
公主有點沮喪地垂下盾。
「分的時候能不能提早三天告訴我?我會好好準備。」
「哪方面的準備?」
「……」
「別默默臉紅啦!」
公主用衣袖遮住嘴,扭扭捏捏地嘟囔著。
「可、可是,太害羞了說不出口……」
她到底打算做哪門子的準備啊?我開始有點興趣了。
此時響起「啪啪」的拍手聲——
「你們兩個,別在社辦做些寡廉鮮恥的事!」
冬海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她離開位子,站在白板前,不可一世地用手指向這邊。
「什麼寡廉鮮恥……不就是很正常地在說話嗎?」
「只是單純的交談,根本沒必要把臉靠得那麼近吧?」
「我不覺得有多近。」
「不,你們兩人之間僅僅隔了五十一公分而已喔。」
「怎麼測出來的!?」
冬海「哼哼」笑著,挑起半邊眉毛。
「像我這樣的『戀愛大師』,男女之間的距離只要目測就能掌握了。」
「那種技能有什麼意義啊……」
「好吧,我就實際演示給你看看。」
冬海邊說邊朝我走來。
「一公尺以上的距離,象徵『他人』。」
她咻——地把臉靠近。
「八十公分以上,象徵『朋友』。」
咻——
「五十公分左右,代表『互相意識到對方』。」
咻咻——她越靠越近。
「到達三十公分,就是戀、『戀人』。」
冬海漲紅著臉,雖然眼神依舊銳利,但雙眸卻逐漸濕潤起來。
「十、十公分的話……」
一點一點貼上來的她,終於將距離縮短到能感受彼此吐息的程度。總覺得鼻子快撞到了有點危險。
「十公分的話,就是婚、婚婚婚婚『婚約』!兩人已經進展到互訂終身也不奇怪的關係了!討厭——笨蛋笨蛋!快被小太的瞳孔吸進去了啦!笨蛋!」
「……」
用跟蘋果一樣紅的臉說些什麼蠢話啊?這傢伙。
「什、什麼嘛!你那冰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季堂同學?」
「竟然捏造一些毫無根據的數據,看來風紀委員也墮落了。」
「人家才沒捏造呢!這是以我『超、豐、富、的』戀愛經驗為基礎統計出來的數據!懂了沒?懂了的話就快點在結婚登記書上蓋章!」
「唉,最後果然又扯到那裡去……」
被冬海抓著肩膀左搖右晃,我的內心汗如雨下。骯髒。風紀委員太骯髒了。
「氣氛正好時打斷你們雖然有點抱歉——」
真涼咳了一聲清清嗓子。
「可以開始商量煩惱了嗎?」
「喔,對喔。」
對話扯太遠,差點連一開始的主旨都忘了。
「夏川的煩惱啊……好像很有趣呢。」
「若想精算前世積累的業障,我或許能成為會長的助力。」
「如果是關於戀愛的煩惱,儘管請教我這個同樣有男朋友的前輩也沒關係喔。」
面對三人的連聲催促,真涼顯得有些訝異。
「到底是什麼事呢?」
「什麼事……你不是想進行人生諮詢嗎?」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各位,你們有沒有什麼煩惱呢?」
「……」
三人啞然地面面相覷,然後幾乎是同時開口。
「你才是負責聽的一方!?」
「不是會長的煩惱嗎?」
「既然如此就早點說清楚啊!」
理所當然地吐槽了一番。
真涼聳了聳肩。
「這不是當然的嗎?與其找春咲同學你們商量,去問路邊的地藏菩薩說不定還比較正經呢。」
這邊也做出理所當然的回應。如果有人找這群人商量煩惱,我猜那傢伙十之八九已經捨棄自己的人生了吧。順帶一提,會找真涼商量的一定是被虐狂。
「哼——!我們才是完全不想跟夏川商量任何事呢!」
千和氣呼呼地轉過頭,重新開始大口啃著炸雞。公主再度拿起掌機,冬海則是從書包取出作業。
轉眼便飄散著險惡氣氛的社辦中,只有真涼一人露出泰然自若的表情。
「本來從一開始就不是以各位為目標。其實,我已經邀請了外部人士參與。」
「外部……是指這所學校的其他學生?」
「不。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人。」
「……?」
什麼啊?怎麼突然說出中二病似的台詞?被公主傳染了嗎?
「那麼,請進來吧。」
真涼朝門外呼喚後,響起了叩、叩的敲門聲。
「打擾了……」
伴隨這聲招呼,一名身穿高領制服的男生探出頭來。
那並非我們學校的制服,長相也從沒見過。不知是否有在從事什麼運動,他的五官顯得十分精悍,但卻莫名散發著某種窩囊的氛圍。總覺得這傢伙不像陌生人,那是一張會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臉,我懂。
「你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吧?怎麼可以隨意進入我們校內呢!」
「不、那個……我是來進行諮詾的……」
一被冬海質問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點,令我感覺更加親近了。
所以我決定出面緩頰。
「別這樣,好像把人當成非法入侵者似的。他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吧?」
「就是啊,冬海同學。是我邀請他來的,為了進行煩惱諮詾。」
真涼說完起身露出微笑。
「歆迎你蒞臨『演出自我的少女會』,連動廉也同學。」
叫做廉也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搔搔臉。
「因為師父說『有煩惱就去這裡找人商量!』所以我就跑來了。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我已經從『腐海女王』那兒聽說事情原委了,從米卡霍希市不遠千里來到這,真是辛苦你了。」
雖然出現一堆沒聽過的單字,但他應該是真涼為了擔任「被諮詢的對象」而叫來的沒錯。
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社團的客人,我們一一向廉也自我介紹,並讓他坐在主位上。因為椅子少一張,我只好坐在和室榻榻米與教室地板的交界處。
「那麼——廉也同學,你的煩惱究竟是什麼呢?」
不只真涼,就連春秋冬三人也都興緻勃勃地看著他。於是廉也開始娓娓道來。
「也沒什麼,就是關於我那傻瓜徒弟的事。」
「傻瓜徒弟……嗎?」
「就是向我學習格鬥技的弟子。是個和我同年紀的女生,那個、該怎麼說呢……似乎對我懷有好感的樣子……」
「哈哈~也就是說,你利用師父的地位把人家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