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蘇爾巴喬的倚仗

只可惜少公爵太急於求成,如果他能慢慢來,一點一點蠶食斯坦貝爾等人的勢力,他們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遺憾的是沒有那麼多如果,更重要的是,他不該那樣濫殺無辜,還將罪名推給自己,而且……他的運氣很不好,誰讓周艾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又與他有些關聯。

唐方不知道斯坦貝爾與克萊斯頓接下來的計畫,但這不妨礙他做出判斷。既然他們的敵人是克納爾家族,與自己又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相反還有助於弱化對「晨星鑄造」的負面影響,他自然樂得幫黑曜石艦隊一把。

告訴伊茲夏配合黑曜石艦隊的行動對愛德華艦隊實施聯合打擊,又對幽靈戰機大隊下達暫緩轟炸戰艦碼頭,去幫助後來離港的琥珀艦隊中小艦隻進攻已經投靠蘇爾巴喬的戰艦,然後,他打開了通往作戰指揮中心走廊的最後一道安全門。

與此同時,戈爾丁軍港外面大型艦與神族戰機間的較量接近尾聲,「季風號」所屬鐵騎兵艦載機聯隊全軍覆沒,航母本身也受到重創,從密集陣系統、反導彈激光炮、導彈發射器陣列、重型魚雷發射管、大口徑機炮等近防武器全部被毀,它就像一隻被拔光牙齒的老虎,孤懸在夜空之下,成為一種恥辱。

它是史考特·霍納的恥辱,也是蘇爾巴喬·克納爾的恥辱。

足以在短時間內擊沉它的斥候戰機沒有進行圍攻,或躲在遠方掠陣,或加入追擊天基有人防禦設施的行列,將那些腿腳不怎麼靈便的大傢伙一一點爆。

對「季風號」進行圍攻的都是鳳凰戰機,用它們的離子炮在航母巨大的身體上划出一道道傷口,用凌遲的方式羞辱裡面的艦員。

史考特一開始無比憤怒,認為那個姓唐的黃臉小子十分可惡,他好歹也是一名將軍,哪有用這樣的手段羞辱人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殺人就手起刀落痛快點,何必用這樣的方式來侮辱人。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想法一點一點變淡,他開始從另外一個角度看解析眼前景象,覺得這是不是那小子在拖延時間。

但他為什麼要拖延時間?那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史考特·霍納曾要求指揮中心打開星港大門,以保存「季風號」,遺憾的是被上面否決,命令來自蘇爾巴喬的隨身參謀,一位準將。

這讓他既憤怒又失望,望著艦橋那些表情各異的工作人員不知該說什麼好。

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的頹然無奈,短短半個小時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他望著損控管理系統顯示器上逐步下降的健康數值,準備放棄抗爭,安心迎接死亡的時候,軍港出港口的閘門緩緩開啟,伴隨信號塔閃爍的光芒,一艘又一艘大型艦由裡面駛出,帶著山嶽般的氣勢壓向戰場一側金色戰機集群。

史考特認為蘇爾巴喬一定是瘋了,在這樣的惡劣局勢下還往戰場投送大型艦,簡直就是讓它們送死。

其實從軍港放出來的不只有神諭級戰列艦、大主教級重型巡洋艦,還有一個貨櫃,長度大約在600米的貨櫃,因為是從軍港最下端的出口投放至太空,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直至情報官將感測器拍攝到的畫面轉接至1號大屏幕。

那個墨色塗裝的貨櫃勻速遠離軍港,二者間距拉大至20KM左右後,貨櫃邊沿排出一道道高壓氣流,接著,長方形的貨櫃解體成六片金屬板件,散向四周。

虛空中2點紅芒射出,黑暗中格外刺眼。

它們來自貨櫃裡面的東西,鑲嵌在一道黑沉沉的陰影上,紅的很刺眼……像血。

史考特·霍納感到一陣惡寒,覺得數十公里的地方好像有一頭地獄魔獸在緩緩蘇醒,散發出的邪惡氣息把星輝都遮蔽。

有這種感覺的不只他一人,艦橋全體工作人員暫時忘記那些鳳凰戰機,忘記「季風號」可悲的命運,一個個目不轉睛地望著1號大屏幕,眼中有震驚,但更多的是恐懼。

其實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恐懼,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透過微光攝影機拍攝的畫面,有人覺得那個物體的輪廓有些眼熟,仔細考慮片刻,想起蘇爾巴喬的座駕「閻魔號」——由圖蘭克斯聯合王國最新型靈魂歌者級旗艦改裝而成。

就像它的稱謂一樣,那本該是一艘銀灰色戰艦,而不是彷彿連光都可以吞噬的漆黑幽靈,而且一些細節部件也有所變化,比如原來平坦的甲板高出一塊,艦島形狀更加平滑。

「快看,它動了……那東西它……它動了……」一位船員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大屏幕上,那艘形狀酷似少公爵座駕「閻魔號」的戰艦快速調轉艦身,筆直往「季風號」所在戰區駛來。

很難想像一艘體長500多米的戰艦會這樣靈動,轉向速度可以比擬快速突擊艇,這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然而,還有更沒有道理的……那艘戰艦的尾焰呈黑色,不是尋常等離子引擎的青藍。

「季風號」艦橋上到史考特·霍納這樣的將軍,下到服役不久的准尉,沒有一個人見過這樣的戰艦。

作為海軍人員,他們對本國戰艦有著極為深厚的了解,就算因為體制原因,各路諸侯自行研發製造的常規戰艦性能存在一些差異,但是在規格、形狀、結構等方面卻是一脈相承,這主要是為確保國家在進行一場戰爭的時候不會為後勤保障傷腦筋。

他們翻遍腦海里所有記憶,都找不到任何相關信息可以確定這艘戰艦的來歷,直到它以極快速度跨越數十公里,出現在眾人眼前。

然後,艦員們沸騰了……不是因為興奮,而是源於恐懼。

史考特·霍納回憶起十多年前發生在銀鷹團境內的一件事,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蒼藍革命」。

蒼與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革命」這個詞很多時候代表顛覆,至於革命的結果是文明的進步,還是倒退,誰也說不清。

但大體而言,蒼藍革命是一場武人之殤,一首軍人悲歌。

史考特在望見那艘戰艦的真面目後,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為什麼這東西出現在圖蘭克斯聯合王國境內,他們不是早該歸於腐朽,被歷史塵封的么?

同樣震驚於這一幕的還有戈爾丁軍港指揮中心那些高層將領與工作人員,當然,蘇爾巴喬與他的貼身參謀除外。

斯坦貝爾與克萊斯頓的臉無比陰沉。

他們原本很開心的,哪怕被手指粗的繩子五花大綁,非常沒有尊嚴地進入指揮中心,面對曾經的同僚與屬下,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因為二人堅信蘇爾巴喬已經窮途末路,所以,哪怕就此死去,也可以心安理得去見康格里夫。

但是誰能想到戰場上突然出現那樣的東西。於是,笑容很快斂去,變成憤怒與震驚。

「蘇爾巴喬,你竟然與最高安理會的人聯手?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史考特·霍納可以想到的事情,他們倆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現在看來,老公爵當初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

蘇爾巴喬很開心,看到斯坦貝爾與克萊斯頓這樣憤怒他感到開心,用審視的目光掃過左右表情各異的高層將領,最後定格在斯坦貝爾臉上,微笑說道:「既然父親可以收留那些克隆人,我為什麼不能資助最高安理會?」

「什麼克隆人?你在說什麼鬼話?」

克萊斯頓以為蘇爾巴喬在污衊康格里夫搞克隆人研究。

他變得更加開心,因為這表現出二人的無知,算是對通訊間那番對話的復仇。

「很意外嗎?哈哈哈哈……」微笑終於變成大笑,激蕩的笑聲充滿整個房間,震蕩著所有人的心。

有人神色蒼白,有人眉頭緊鎖,有人一臉茫然。

只有庫羅巴基諾臉上表情不見絲毫變化,微微眯著眼,不言不語,好像睡著一樣。

「還記得數月前在『巴比倫』安卡利姆空間站試圖綁架夏洛特·奎恩那些恐怖分子嗎?」

蘇爾巴喬說道:「如果我說父親把他們迎到『魯爾贊』科研院區做生物實驗你們會相信嗎?」

「如果公爵真的這樣做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斯坦貝爾搖搖頭,示意克萊斯頓不必與蘇爾巴喬爭論,這毫無意義。

可惜克萊斯頓因為混合戰艦的突然現身被打亂方寸,厲聲說道:「這不是你殺死親生父親的理由!」

殺死親生父親?蘇爾巴喬殺死親生父親……康格里夫?

現場一片嘩然,混合戰艦突然出場都沒有克萊斯頓這句話造成的效果更加震撼。

一些軍銜較低的工作人員用眼角餘光去瞄蘇爾巴喬,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另一些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斯坦貝爾與克萊斯頓為什麼要造反,原來看似名正言順的少公爵實際最沒資格繼承爵位。

庫羅巴基諾在聽到「殺死親生父親」六個字的時候嘴角抽搐幾下便恢複平靜。

蘇爾巴喬冷笑連連:「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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