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小白兔?不!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以神秘戰艦80米的體長,按道理來講根本就沒可能擋住這一波導彈雨。

「轟!」直到一陣雷火噴涌而起,戰鬥機內的駕駛員方才幡然驚醒。

原來軍事基地方面的大口徑陸基磁軌炮啟動了。

800MM口徑的動能彈丸,用來轟擊一架護衛艦級別的戰艦,怎麼看都有殺雞用牛刀之嫌,但……在見識過剛才的一幕後,飛行員們心裡情不自禁升起一個不該有的念頭,結果如何?會不會仍然無效?

800MM口徑的電磁軌道炮,足以一炮轟碎重型巡洋艦的外裝甲,尋常驅逐艦捱上一發,船體結構都會受損,更別提體型更小的護衛艦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合情合理,因為神秘戰艦腹部裝甲大面積爆裂,彈丸打中艦體產生的火焰如同急涌而出的噴泉,裹帶出大團大團的鋼鐵碎片。

然而,再往後發生的一幕讓一些飛行員與監控設備那頭的工作人員喊起了「耶穌基督」,因為那本該被一炮擊穿的神秘戰艦隻是晃了晃,便繼續往上攀升,那顆近一米直徑的動能彈丸,還有導彈爆炸後嵌入艦體內部的破片,竟然被擠了出來,從數萬英尺的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墜下。

「開……開什麼玩笑,它……它居然能把彈片從傷口擠出來……這是戰艦?真的是戰艦?」中隊長的手在哆嗦,戰鬥機於雲層間隙劇烈搖擺,這艘神秘戰艦完全超越了人類的認知。

不管是24架戰鬥機,還是接踵而至的武裝戰鬥機,都沒有繼續追擊,因為神秘戰艦丟下的玻璃器皿並未爆炸,而「阿爾凱西」大氣層外面的領域,已經不屬於陸軍防禦範圍,自有帝國海軍接管此事。

在戰鬥機中隊接獲上級命令班師撤退的時候,基地負責人杜馬爾大校接衛星監測站彙報,那艘神秘戰艦突破「阿爾凱西」大氣層後,居然無視海軍布設的曲速攔截線,在海軍艦隊眼皮子底下化為一道黑色殘影消失無蹤。

能夠隱藏在雷德海不被探知,能夠硬抗800MM口徑的電磁軌道炮,能夠無視攔截艦布設的曲速攔截網,有如此性能的戰艦單是想想就叫人膽寒。

它來自哪裡?又去往何處?是敵是友?

最後,杜馬爾抬起頭,視線穿透牆壁,落在「阿丹諾」方向,那艘戰艦有許多秘密不可知,但是它來「阿爾凱西」的目的,就在東南倉庫區那座標號「07」的庫房內。

……

時間倒退回5分鐘前,倉庫區「07」號庫房的地下七層。

當唐方接到女妖戰機傳來的警訊愕然抬頭的時候,房間里響起一聲嗤笑,然後是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唐艦長,聽說你很聰明,但為什麼都這種時候了還在玩小孩子才會玩的把戲。」

這是曼基第一次在他面前說話,或許因為是同齡人的緣故,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嫉妒心理,於是這句話說的很不客氣。

賀拉斯為了今日已經憋了2天,曼基也不例外,他向來是一個喜歡聊天,甚至有些話癆的人,如今卻被命令客串一位沉默而冷血的保鏢,這實在是憋屈的很,於是他認為應該多說兩句,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開始的時候,他把視線放在唐林身上,後來發現唐艦長的二弟實在是沉默寡言到有些過分,讓他覺得自己在唱獨角戲,這種感覺很不好。

於是,他只能臨時轉換目標,把矛頭對準這次事件的主角——唐方唐艦長。

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賀拉斯卻搶先一步奪去話癆這個角色,讓他落入被動,直到此刻,他才抓住機會,得以出言諷刺唐艦長。

讓芙蕾雅吸引大家的目光,然後快速抬頭望天,做駭然狀,普通人的話應該會下意識往上看一眼吧,這時候自然便是唐艦長奮力一搏的恰當時機。

他曼基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眼睛裡只有對手,或者說獵物,又豈是這等幼稚伎倆能夠騙到的?

不知是因為小聰明被人識破,還是曼基的話太難聽,唐方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然後毫無自知之明的說了一聲:「動手!」

這句話很好笑,不僅好笑,還很愚蠢。

動手?誰動手?這句話的實行者肯定不是他自己,因為唐艦長是一個瘸子,而且他沒有配槍。

如果不是他,便只剩芙蕾雅、唐林二人,哦不,還有那名男性莫里斯奴。

波伊爾等人並不知道莫里斯奴叫什麼,也沒興趣知道,反正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具渾身冰冷的屍體,或許被人拉到野地里做花肥,又或者扔進發酵池廢物利用。

很明顯,芙蕾雅這樣的小白兔是絕不可能造成什麼危害的,那麼,能夠執行命令的便只剩唐林而已,不過可惜的是,「極風」已經指在他鼻子尖上,別說動手,只要打個噴嚏,子彈便會在他臉上開個洞,從前面進,打後面出,帶起一朵燦爛的血花,玫瑰一樣耀眼。

本尼迪克特覺得用一句話來形容唐艦長一夥最合適,困獸猶鬥,不……不對,這樣實在是太高看他們了,應該叫「狗急跳牆」,嗯這個詞用的很完美,很切題。

他跟賀拉斯不一樣,大學的時候旁聽過幾節漢語課程,所以,他知道不少成語。

老科里終是有些不忍心,他扭過頭,想告訴唐方不要衝動,這件事沒必要流血,更沒必要死人。

波伊爾擋住了他的視線,是有意還是無意已經不重要,旁邊10幾名特種兵遙遙對準唐方的腿。

一個瘸子,腿傷剛剛好一些,若是這時候再打上幾槍,這樣做或許有些不道德,不過想必一定很好玩。

芙蕾雅是公主,賀拉斯自然要做一個禮貌而穩重的紳士,即便唐方那句「動手」有些刺耳,他卻依舊毫無所動。紳士嘛,自然要沉得住氣,耐得住性子。

他微微抬起頭,笑著看向芙蕾雅,看向即將接觸的大手與小手。

姑娘的手又白又嫩,溫潤而秀美,就像一塊無需雕琢的美玉,那麼迷人,那麼璀璨。

璀璨……賀拉斯覺得這個詞用的有些不合適,它不該用在形容人的手上,應該用來形容光,尤其是電光。

他有些茫然無措,下意識抬頭望過去,然後他莊重而肅穆的表情定格在臉上。

芙蕾雅背後長發無風而動,原本偏棕色的髮絲變得青藍一片,絲絲縷縷的電芒在上面遊走,像潮水一樣漫過身體。

賀拉斯一下子懵了,他凝望著芙蕾雅的臉,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如果說前一刻姑娘還是他的小甜心,小白兔,那麼這一刻,便成為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賀拉斯覺得有什麼東西刺得皮膚生疼,頭皮發麻,身上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他討厭漢文化,所以並不知道在漢語中,這種無形無質,卻又叫人膽寒的東西叫做「殺意」。

光的速度向來很快,雷電的速度同樣不低,從賀拉斯目睹眼前怪象到他生出不妙的感覺前後不足半秒鐘,那道閃雷狂潮便由髮絲蔓延至芙蕾雅的手上。

接著,在董事大人駭然失色的目光下,那隻原本玲瓏玉潤的小手,此時此刻卻猶如死神鐮刀的存在,就那麼落在他的頭頂上。

「呲……轟。」

高壓電流擊穿人體組織的聲音是那麼的刺耳,價值數萬星幣的名貴西裝瞬間燃成灰燼,好像風雨摧殘下的三月櫻花片片飛舞,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煙絮。

賀拉斯就像一株人形火樹銀花,陡然化作一團炙熱的火球。

煙與火之間,是他扭曲而痛苦的臉,或許還有悔恨,還有憤怒,還有恐懼,他還想謾罵或者求饒,但是狂暴的高壓電極瞬間擊穿他的心臟,燒化了他的大腦。

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冒著青煙的焦炭,就是這麼快,這麼簡單,這麼駭人聽聞。

芙蕾雅髮絲飛揚,雙腳緩緩離地,眼神冷漠而凜冽,就像一尊雷獄降下的殺神。

她性感妖嬈,卻又充滿殺機,那些環遊身周的青紫電芒不是什麼跳舞精靈,而是宣示死亡的惡魔之吻。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不只沒想到,他們還不相信。

波伊爾、本尼迪科特目光獃滯地望著芙蕾雅面前三尺,像散架的老屋那樣癱倒在地,冒著刺鼻氣味的焦屍,想說話,想大叫,然而話到咽喉,卻成了顫抖的喘息。

那是賀拉斯?剛剛還一副紳士模樣的賀拉斯?

本尼迪克特知道一個情況,賀拉斯曾經去索隆帝國進修過貴族禮儀,因此他很會做一名舉止優雅的紳士,卻從不擅長當一具安靜而又美觀的死屍。

當然,以他現在的模樣,就算入殮師再怎麼幫他整理,再怎麼幫他化妝,只怕也與美觀無緣,與安詳無故。這同樣與肅穆不沾邊,因為拿著掃把清理一下,便是一壇骨灰。

被波伊爾的背影擋住,老科里看不到唐方,看不到唐林,卻可以看到緩緩升起,好像神祇一樣冷漠的芙蕾雅。

這是那個女孩兒?那個會撲進唐方懷裡撒嬌,會被海水嚇得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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