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作響。
空曠的演武場揚起黃沙漫卷。
厲若言徑直走向了演武場第二區域的大型比斗場,登上了約莫五百平方米的大擂台,與賈空各自以東北角的方位對峙而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處由沙墨岩堆砌成的大擂台經歷了兩場戰鬥後,已是多了不少裂痕和坑窪的痕迹,被先前兩場的戰鬥者強悍的實力破壞。
但之前兩場戰鬥的比斗者,都還只是生命力在兩百多左右的小角色,相較於厲若言以及賈空,顯然要弱了很多。
賈空看著擂台對面的厲若言輕笑,「我還以為你們龍虎道會派出唐劍那小子過來跟我比比,畢竟你們龍虎道拿得出手的人也就唐劍了,沒想到派你出來送菜?」
厲若言手塞在荷包里,暗暗抓著卡牌,淡淡道,「我小師叔說了,就憑你還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讓我出場迅速解決了你。」
賈空一愣,怒極反笑,「真是猖狂,他都不一定能迅速解決了我,更別說你了,你……」
厲若言打斷道,「別廢話了,我讓你先出手,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真是大言不慚!」
賈空眼神一冷,身影陡然模糊,隨後一陣無比強烈的空氣爆鳴聲轟然爆發,賈空的身軀竟然瞬間如一個小太陽般爆發出了無比刺目的光華。
儍!
如一個小太陽爆炸了。
整個擂台都被刺目的光華和強橫的能量光拳淹沒。
賈空的身影完全淹沒在璀璨的光華之中,打出了十數道強橫的能量拳勁轟擊向了厲若言。
【太陽神拳卡】!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很多觀戰之人都猝不及防,全都視線短暫失明,很多人都被刺激得眼淚流出。
「果然是起手就使用了這張卡啊!還好我有準備啊。」
唐劍不知何時已經給自己戴上了一副墨鏡,笑眯眯看著遠處擂台的景象。
在他話語落下時,擂台上刺目的光華突然微弱了下去。
遠處淹沒在那熾盛光華中的擂台,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交錯撞擊在了一起。
轟鳴聲隨後伴隨著狂猛的氣勁傳出,不少破碎的石子四射。
嘭!
光華消逝。
賈空慘叫吐血,無比凄慘被一頭渾身長滿了血紅色肌肉的長毛猩猩按錘在地,將擂台都撞得凹陷下去了裂坑。
「不好?!這是岳不清的【狂暴金剛卡】,岳不清竟然把這張卡給了厲若言?」
羅雲宗寧血心中一跳,突然誕生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就看到賈空又催動了其他卡牌。
然而厲若言見招拆招,也直接催動了兩張卡,竟是將賈空克製得死死,彷彿對賈空的卡組都了如指掌一般。
頓時,擂台上的比斗迅速呈現一面倒的局面,令不少原本認為還有得看頭的人都為之愕然。
龍虎道的厲若言竟然這麼猛?
生命力明明都不如賈空,竟然還壓著賈空打?
太乙宗,太乙遠遠看著擂台上賈空被慘遭碾壓的場景,很是無力且心寒,「預言卡!又是那可惡的預言卡啊……」
太生轉頭看向太乙,「哥,預言卡真的就徹底無解了嗎?」
太乙眼神輕閃,神色陰翳,目光看向了太生思維交流道,「預言卡並不是徹底無解,只不過龍虎道這張預言卡實在太強了。
一般的預言卡就只能預言出一個大致且籠統的範圍,然而龍虎道這張預言卡卻還能預言到極其細緻的事物,這就好比你的所有秘密敵人都完全清楚。」
太生身子微顫,眼神突然閃過異色,「我的所有秘密都能完全清楚?」
太乙道,「不錯。但這種卡如此強,肯定有局限。太生,試想如果敵人清楚你的所有秘密,若真是那樣,我們就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也是風險,但如果真是像哥你說的那樣,又確實是一次機會。」
太生頷首。
他雖然平日里看起來專心修鍊如同不問世事的傻子,卻不真是個傻子。
他當然也清楚,最致命的弱點,在某些時候,也可以化作手中最尖銳的矛。
原本自木惑走後,新趕來的太乙宗禾長老接替了木惑的位置坐鎮。
這位禾長老還帶來了一張特殊的卡牌,專用以克制龍虎道手中的那張預言卡。
然而那張卡卻已是給木惑帶走了。
用謝雲的話來說。
這次宗門聯誼會的文武鬥勝敗與否,很可能就繫於唐劍一人的身上。
只要幹掉了唐劍,很多麻煩事情全都迎刃而解。
而即使幹掉了唐劍,依舊不能阻止龍虎道掌有預言卡,那也罷了,就算太乙宗這次文武鬥輸了,也絕對要幹掉唐劍。
這是屬於太乙宗的憤怒反擊。
堂堂宗門界第一宗門被人打腫了臉,沒點兒表示怎麼行?
木惑既然甘願犧牲自我,就不能讓木惑的犧牲白費。
……
沒有太多懸念。
演武場第二區域的擂台上,伴隨著又一聲微弱的慘叫,賈空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被體型足足高達一丈肌肉無比發達的狂暴金剛以十字固的手法鎖在了擂台上。
厲若言手中的一把造型棒球棒般的鐳射槍更是直接指在了賈空的腦門。
在這種情況下,賈空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賈空輸了!」
「這也太快了!」
「沒想到厲若言這麼厲害?」
遠處不少圍觀的宗門弟子都嘩然議論,對這個結果十分意外。
不是說賈空沒有輸的可能。
只是這輸得也太快了,厲若言根本就是乾脆利落的獲得了勝利。
不過一些眼力毒辣的高手都是看出,賈空的卡組似乎並非其自身的卡牌,多是臨時拼湊的。
而厲若言的卡組也是臨時拼湊的。
這也不算什麼。
不乏一些宗門的弟子未免敵人摸清自身底細,都會在戰前臨時更換手中的卡組。
然而厲若言卻彷彿對賈空的卡組了如指掌,甚至對賈空的出牌習慣都十分清楚,往往能後發制人,如同格鬥里的截拳道。
這就令人十分意外了。
……
「看來龍虎道手裡掌握的那張預言占卜類的卡牌,真的是非常厲害的一張卡啊。」
「吳世雄是從哪裡弄來那種卡的?又或者那張卡是唐劍的,是萬老鬼的?」
屍門、清虛宗等少數宗門的長老隱約清楚一些訊息,都深深看了眼唐劍以及吳世雄的身影,眼神隱晦地閃爍。
……
「輸了!我們又輸了!」
羅雲宗,寧血神色凄苦,獃滯了半晌嘴裡喃喃。
一旁,瓔合緊緊抿著嘴唇,看著擂台上有些失魂落魄走下來的師兄賈空,又看向不遠處摘下墨鏡,還對著她吹了個口哨的唐劍,氣得俏臉漲紅咬牙切齒,「混蛋!」
唐劍輕笑,張開嘴,隔著遠遠地慢慢吐出幾個口型,「不堪一擊。」
這幾個口型才吐出去,唐劍就感覺後腰一疼,且疼痛還在呈一百八十度的旋轉放大。
「嘶!!」
唐劍臉都皺到了一起,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白楽。
白楽鬆開手,雙手環胸,竹筍型的小胸脯撐得挺高,輕哼道,「這是代你的孫老師擰的,以後少在我面前跟那女的眉來眼去的。」
唐劍齜牙咧嘴揉著腰,「那為什麼不能在你面前?」
白楽淡淡道,「我見不得渣男!」
「咳咳!」
吳世雄乾咳了兩聲走來,瞥了眼白楽,「白姑娘,我暫時借你身邊這位男朋友用用吧?」
白楽平靜轉身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你隨便用。」
汨落在一旁看得暗爽,心道渣男是沒有幸福的。
「好了,下一步怎麼打算的?」
吳世雄盯著唐劍傳出一道思維波動,「我看半空中那老小子都掛了快一個多小時了,還緊盯著你呢,你都不出手,他肯定也不會出手。」
眼神傳出這些訊息交流,嘴裡吳世雄卻是和唐劍笑著交談別的事情,混淆視聽。
此時,厲若言也已從擂台上走下來,神色顯得很輕鬆,興奮來到唐劍身旁道謝。
唐劍隨口打發厲若言,目光向吳世雄傳出思維波動,「那老傢伙估計還以為我們沒發現他,飄在我頭頂上吹風,晾了這麼久了還能忍住,不愧是老烏龜,真夠有耐性。」
「你到底怎麼打算?」
「我們再等等,等他忍不住的時候,或許還能撈來更多好處。
半小時後太乙宗和屍門的武鬥大概就要開始了,他還能忍得住,我就以身做餌!」
「我沒看錯你,雄師兄也沒看錯你,唐師弟,你真是人如其名,夠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