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燕趙三十六騎 第十一章 大夏王朝

燕雲天點頭,卻是說:「不必這樣吧,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歐陽紫適才見到那銀制令牌時心中的仇恨已是驟然升起,不想那沙漠之鷹也是與燕趙三十六騎有關,此刻微怒,道:「燕雲天,在『賽江南』時我已說過你到底與燕趙三十六騎有何關係我自會查清楚,而這一路以來,我們已是朋友,你不想說也罷,只是我真的不想到時候你我兵戎相見!」

歐陽紫說完話已是背火面湖而坐,常小雨伸了個懶腰,道:「睡吧,我可是撐不住了,明日還要去傷情谷呢。」說完竟倒頭就睡。

燕雲天道:「歐陽姐姐,常大哥,我說的全是真的。」

常小雨和歐陽紫不語。

燕雲天看向任飄萍,又道:「任大哥,你不會也不相信我吧!」

任飄萍,笑,道:「怎會?既然說是秘密。自然就不能說的,只是不知那兩個字是象形字還是什麼,不是很懂。」

燕雲天似是回憶道:「我也是不認識的,我十四歲生日那天晚上,爺爺把我喚至他的書房,鄭重其事的把一枚銀制令牌交給了我,便是與這枚銀制令牌一模一樣的令牌,」說著便從腰間拿出自己的那枚銀制令牌,交到任飄萍的手中,繼續道:「我當時也是不認識這兩個字的,我也問了爺爺的,爺爺卻說總有一天你會認識的,況且知道的太早並沒有用。」

任飄萍看著這枚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令牌,心中的迷惑已是越來越多,多得自己已經有些喘不過起來,道:「但是你很好奇,所以你便把兩個字拓在一張白紙上,拿到外邊問了有學問的先生。」

燕雲天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任飄萍,道:「你怎知道?」

任飄萍不答自顧道:「那先生還告訴你這是『大夏』兩個字,而且『大夏』兩個字是用古老的鮮卑文字寫成的。」

燕雲天想跳,瘋狂的跳,要不是歐陽紫在跟前,他一定會跳的與頭頂的明月一樣的高,驚道:「你——你——你當時就在跟前的嗎?」

任飄萍還是自顧不停地說道:「你爺爺是不是當時還對你說了句話?」

燕雲天已不再吃驚了,再吃驚的話自己一定會瘋掉的,無奈道:「是啊,你自然也是知道我爺爺說的是什麼?」

任飄萍介面道:「你爺爺告訴你,你不是尋常的老百姓,所以你不可以像尋常的老百姓那樣活著,從今天起,你便必須努力學會各種知識和技能,」

任飄萍還待繼續說下去是,燕雲天已是截口道:「他還說,這枚令牌雖不能號令天下,但卻可以掌握會多人的生死。」

忽然兩人都不說話了。

火焰還在寒氣的侵蝕下跳躍,只是此刻在二人的心中有些妖異,遠處偶爾有幾隻黃狼在眺望,見了那妖異的火光也不禁心生畏懼,仰望明月孤寂的乾嚎兩聲便灰溜溜地走了,近處的湖面忽然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只怕是睡著的野鴨翻了個身,或是失眠了的魚兒跳出水面的一個嘆息吧。

歐陽紫也在嘆息,她已經在心裡寫下了一個個大大的問號,不,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嘆號,難不成任飄萍,這個她心中的未來的憧憬,也與『燕趙三十六騎』有關。歐陽紫閉上眼,她在等。

仰天躺著的看似睡著的常小雨,也閉著眼,他也在等。

一邊的駱駝卻是真的睡著了,它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風沙,所以在天鵝湖飲用了一些甜絲絲的湖水之後又在湖邊吃了一些嫩草,已經是十分滿足了,它總是過著自己的悠閑的日子,從不好奇,也從不過多的奢求,更不積仇累恨,所以現在的它睡的很香。

燕雲天當然不笨,所以聰明的燕雲天已是開口,儘管此刻他眼中的任飄萍是那麼的神秘莫測,「因為你的身上也有著一枚同樣的銀制令牌!因為也有人告訴你同樣的話,你也做了和我同樣的事。」

任飄萍沒有說話,沒有點頭,同樣也沒有搖頭,任飄萍似乎很累了,他閉上了眼。

可是歐陽紫的眼睛卻再也閉不下去,回頭道:「任大哥,你一開始就知道,是嗎?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對嗎?」

任飄萍沒有回答,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所以閉著眼的他選擇沉默。

歐陽紫的身形已是掠起,同時掠起的還有她眼中的淚水,人在空中時,魚腸劍已是刺出十劍,每一劍俱是凌厲之極,轉瞬間,已是七七四十九劍,每刺向空中的一劍都是無比悲憤的一劍,又有九九八十一劍,劍氣如月,劍勢已是盛極,可是舞至最後,已全無章法可言。

常小雨的眼閉不住了,卻也只是靜靜地看著此刻在月光下亂刺一氣的歐陽紫,他知道,無論他怎麼刺,也無法刺出她心中的萬千惆悵。

燕雲天雖然不是很明了,但也看得出歐陽紫此刻的心中的怎一個恨字了得。

任飄萍耳中的歐陽紫的劍氣破風之聲已是由剛才的疾風驟雨變得緩慢無力,直至最後,聽到歐陽紫頹然無力地跌落在地上,任飄萍沒有言語,有時語言是蒼白而無力的。

燕雲天已是扶住跌坐在地上的歐陽紫的肩膀,不料,尚未開口,歐陽紫便大叫一聲:「走!你們都是燕趙三十六騎的人,走!」

燕雲天尚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喉他,受了莫大委屈刺激的燕雲天真的一氣之下走開了,走至一棵樹下,看著歲月蹉跎之下滿是坑坑窪窪皴裂的樹皮滿肚子的委屈無從發泄,一隻手背在背後卻是不知在樹上寫著什麼。

常小雨似是為任飄萍和燕雲天鳴不平,道:「歐陽姑娘,你要冷靜,你不是曾經說過只有查出最終的事實真相才可以分清敵我,如今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推理。」

陣陣夜風攜著寒意吹來,一綹寒意經由歐陽紫白皙的脖頸倏地竄進她的身體,可是歐陽紫竟似毫無覺察,揚起頭似是要把那眼中的淚水掩進傷悲的眼底。

常小雨輕輕地用腳踢了一下任飄萍,努努嘴指向歐陽紫。

任飄萍當即會意,卻是沒有過去安慰歐陽紫。忽地說道:「小常,你為什麼不問我究竟和燕趙三十六騎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呢?」

常小雨一笑,傻傻的,道:「哦?我為什麼要問?」

任飄萍幾乎是感動得無語了,但是為了歐陽紫,還是大聲道:「不懂,你不覺得受騙了嗎?」

常小雨似是心有靈犀了一點,也是提高嗓音道:「既是朋友,就不必問,若是覺得受騙,我便不值得做你的朋友。」

任飄萍繼續:「可是我若真是欺騙了你,你也會這麼說嗎?」

常小雨洒脫一笑,道:「我交的是任飄萍這個人,這和你燕趙三十六騎的關係有什麼關聯?」

任飄萍繼續道:「假若燕趙三十六騎與你有殺父滅門之仇呢?」

這話自是說給常小雨的,可也是說給歐陽紫的,是以歐陽紫也在用心去聽,燕雲天也是用心在聽。

常小雨沒有經過大腦考慮似的脫口而出,道:「可你真的是燕趙三十六騎嗎?我可以和燕趙三十六騎是敵人,但和你卻是朋友。」

任飄萍已經不用繼續說下去了,至少燕雲天已經大步流星的自那樹下的陰暗處走來,迎向火光,迎向任飄萍和常小雨,豪氣干雲,道:「任大哥,常大哥,如若不嫌,我燕雲願與二位大哥結為異姓兄弟,同患難,共生死。」

任飄萍和常小雨相視開懷大笑,任飄萍笑道:「好!好一個雲天的同患難、共生死,願我等執手天涯,劍笑紅塵!」

孰料這時歐陽紫低著頭施施然走到火旁,卻是不吭聲,一個勁地用右腳尖在地上碾著,許是太用力了,不一會兒就在地上碾出一個不淺不深的小坑,一旁的常小雨看了看,道:「正好,歐陽姑娘就為我們做個見證人。」

歐陽紫忽地笑面嫣然,道:「不行,你們合著欺負我來著,我也要義結金蘭,劍笑紅塵!」說至最後眉宇間透出的竟是一股逼人的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那柔中帶剛剛柔並濟的月下的美竟是別有一番的震撼印在了任飄萍的心中。

豈料常小雨一把把歐陽紫拉到了一旁也不知說了些什麼,歐陽紫竟是羞得連天上的星也似是眨了一下眼,常小雨已是回到火旁,歐陽紫這才說道:「好吧,我就給你們做個見證人,任大哥老大,」又指了指常小雨道:「你就是老二了,」又看向燕雲天道:「雲天就是老三。」

又是一頓,笑道:「今日你們在此大漠中義結金蘭,若是有人違背兄弟道義,定叫這漫漫黃沙將他埋沒,永世不得超生!」

……

月已西移,星已淡去。

當東方魚肚白里跳出第一縷陽光時,天鵝湖碧水染上了朝霞的紅,那一隻只潔白如雪的天鵝便已振翅飛起,在這浩淼的水域上方盤旋歌唱。

熟睡的四人中任飄萍是第一個起早的,現在,任飄萍便負手而立於湖邊,心中有著若干多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想起了怡香院,在那種地方他總是能夠徹底放鬆自己想明白很多事,然後他便想起了那中衛城裡的金鳳樓,當然還有那百無聊賴的倚在二樓的窗畔四處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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