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上,等太陽再次升起時。楊鷹來到了藥劑院教學樓,時間早了點,還沒開始上課,不過楊鷹知道提斯阿教授肯定已經到了,這位教授對人對己都十分嚴格,每天都是天一亮就來辦公室了。
果然,楊鷹在副院長辦公室里找到了他。
「伊戈爾,找我有什麼事?」提斯阿教授眼前一亮,楊鷹這麼早就來找他,令他十分高興,在他看來,這是勤學的表現,是研究學問的人應有的態度。
「是這樣的,教授……」楊鷹將製作八級藥劑時遇到的問題一一道來。
「嗯,初次接觸八級藥劑,會遇到這種情況也屬正常,你入手的是八級一類藥劑中的返老還童劑,其原理和七級六類藥劑中的青春不老劑有些類似,不過也有區別,將已經流逝的時間找回,要比停住時間更難一籌。你聽我說……」
提斯阿果然不愧為資深藥劑師,據說已經可以製作出九級九類的藥劑,距離院長那樣的大藥劑師只有一線之隔,他對楊鷹遇到的問題並不陌生,便當場解說起來。
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樣,靈性加工很難用語言來描述,不過提斯阿採取了一個巧妙的辦法,他將自己曾經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採取的對策告訴了楊鷹,這樣一來,雖然還是說不清正確的路該怎麼走,但至少說明了一個努力的方向,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楊鷹聽完後,心中多添了一分底氣:「多謝教授指點,令我受益匪淺。」
提斯阿說:「這只是小事,你有問題隨時可以來問,只要我在,就盡量給你答。」
楊鷹點頭道:「好的,教授,那我先走了,待會兒還有課。」
提斯阿點點頭,楊鷹退了出去。
上完課後,楊鷹又回到宿舍別墅,由於下午沒課,他等不及試驗一下提斯阿的辦法。
再次來到虛擬實驗室,他讓助理機器人再拿一份返老還童劑的材料來,經過一番精密加工的處理。楊鷹從實驗桌上吸起一滴半成品,開始用靈性加工進行分離,接著又吸起另一種,和分離產物融合。
幾個步驟過後,到了一個關鍵點,楊鷹用上了提斯阿說的辦法,第一次,失敗。
從頭再來,第二次,失敗。
第三次,還是失敗。
雖然一次次都是失敗,但並沒有影響到楊鷹的信心,他的心靈依然平靜而專註,如此這般,到了第一百零七次,忽然間,藥劑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波動,楊鷹心中一動,立刻將這股波動抓住,然後以此為基礎,影響到全局。一種不穩定的產物出現了。
該產物正是這一步驟的目的,楊鷹毫不猶豫,趁著產物再次分解之前,立刻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將這一關沖了過去。
在宿舍之外,太陽漸漸落山,兩個月亮先後升了起來,其中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圓,一個彎,看起來別有一番異星風味。
楊鷹從虛擬實驗室中退出,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表情,他成功了。
成百上千次的重來,終於讓他琢磨到了正確的配製方法,返老還童劑,終於成功了!
成功一次後,他在心中總結了一下經驗,又讓助理機器人重新拿來一份材料,將配製過程從頭至尾,如行雲流水一般重現了一次,這次一配就是一整份,完成之後,一瓶深綠色的藥劑出現在實驗桌上。
從此刻起,第一種八級藥劑,返老還童劑,便被他完全掌握了,他將藥劑放進保管箱後,就退了出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屬於黎明前的黑暗,距離破曉的時刻已經不遠。
楊鷹乾脆等到了破曉,又再次來到了教學樓,副院長辦公室。
「怎麼今天又來了?是已經完成了,還是又遇到什麼問題?」提斯阿果然在,見楊鷹只過了一天又再次找來,便問了一句。
「已經完成了。」楊鷹說道。
「那很好啊!」提斯阿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眼中精光更亮,他並不認為楊鷹會在這個方面撒謊,之前一百種七級藥劑都做出來了,一種八級藥劑又算得了什麼,也就沒提出要去看看,頓了頓,又問:「你完成了又來找我,除了報喜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教授的感覺果然敏銳。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教。」楊鷹將自己想要找一條勤工儉學路子的想法說了出來。
「想找點事情做?」提斯阿想了想,問道,「你選返老還童劑,除了它是八級一類藥劑之外,也是因為它在市場上很受歡迎吧。」
「的確是有這方面的考慮。」楊鷹並不否認,返老還童劑受到許多有錢的富翁的追捧。特別是女性富翁,誰不像去掉那些難看的皺紋,讓皮膚變得水潤,而不是乾巴巴的。
青春不老劑和返老還童劑,賺的大多是女人的錢,而且都一直處在供不應求的狀態,市場價分別為一千萬和一千五百萬,還不帶還價的。
而其成本,楊鷹算了算,青春不老劑只有十萬出頭,返老還童劑也不到二十萬。都是幾十上百倍的暴利,也難怪帝國人人都想當覺醒者了。
提斯阿聽了楊鷹的想法,緩緩道:「嗯,以你在三個月內學成二百門七級課程,製成一百種七級藥劑的情況看,如果想找點事情做,應該也不至於讓你分心,好吧,藥劑院里的確提供這種工作,你應該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楊鷹想了想,點頭道:「我是聽說過一些,關於實驗樓的那些實驗室,自從建好以後,就從來沒有被人用滿過,高年級學生可以借用那裡,然後申請材料配製藥劑。」
「是的,是的。」提斯阿點頭道,「藥劑院的考試一般都是虛擬的,只有在畢業時才會進行實物考試,高年級學生申請實驗室,除了畢業考試之外,也有製作藥劑出售的。不過你們進入學院主要是為了學習,因此學院並不提倡這種行為,但也不禁止,畢竟硬要壓著你們也不是辦法,反正藥劑師在外面供不應求,讓你們用實驗室製藥出售,也算是合理安排人力資源了,只是相對的,學院要求其中的一部分利潤。具體情況是這樣,學院會提供你所需的材料,並借你實驗室,你可以不付材料費,但是製作出來的藥劑,由學院負責出售,出售所得,學院和你對半分。我說的出售所得指的是售價。而不僅是利潤。」
楊鷹心中稍一盤算,覺得這是個還算公平的交易,雖然學院不動手就佔了一半利潤,但他也不需要自己去採購材料。
作為一個還沒畢業藥劑院學生,他還沒有藥劑師證書,許多藥劑所需的材料都是敏感物品,沒有藥劑師證書是不準購買的,有些敏感度較高的,就算有藥劑師證書也買不到,只有像冰河中央學院這樣的大型研究機構才有購買的資格。
他要是到外面購買材料,恐怕連一劑初級延壽藥劑的材料都湊不齊,也許到黑市裡可以買到,但那又何必呢,有找黑市的時間,還不如多配兩劑葯,而且和黑市打交道並不安全,藥劑師的暴利可是有許多人在瞪著紅眼睛看著,雖然楊鷹並不懼他們,但總免不了一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會利令智昏,做出一些傻事來,給自己添麻煩。
因此,由學院出材料,他動手配製,出售所得對半分,學院還搭上了材料的成本,現在看來,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楊鷹想了想,又問:「如果配製失敗呢?材料成本方面……」
「配製藥劑允許百分之二十的失敗率,超過的部分要支付材料損失。」提斯阿回答道,「但只要付成本價就可以了,學院對學生還是很寬鬆的。」
「好。」楊鷹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儘快開始。」
「行。」提斯阿起身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看一看你製作的返老還童劑,要知道,這種工作一般是提供給高年級學生的,我必須確認你會配製八級藥劑,然後才能給你,這是學院的制度。」
「沒有問題。」楊鷹登陸自己的虛擬實驗室,順便帶上提斯阿一起,然後打開保管箱,拿出剛剛配製不久的返老還童劑。
提斯阿將瓶子打開,變出一個注射器,從中吸了一點,打入自己體內,感覺了一下藥效,點頭道,「你通過了,既然這樣,趁著開課還有一段時間,我和你走一趟實驗樓,辦一下手續。」
於是,兩人回到真實世界,並很快來到了實驗樓,提斯阿帶楊鷹辦好了手續,楊鷹得到了一張臨時工作證,可以用它來借用實驗室進行配藥工作。
帝國的虛擬證件都是一段程序,有著各種作用,就像學院的學生證,還有駕駛證什麼的,而這張臨時工作證也是如此,它被楊鷹收入光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