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伊戈爾得到院長和副院長的首肯。破例允許其接觸八級課程,並將虛擬實驗室帶出實驗樓的消息,很快就在藥劑院里傳播開來。
楊鷹一下子成了風雲人物。
在藥劑院附近的某個角落裡,學員甲對幾個同學道:「聽說了沒,新生里出了一個叫伊戈爾的,他讓法斯克爾倫院長還有提斯阿那個冷麵孔為他破例了。」
學員乙眼中閃過一絲佩服的光芒:「當然知道,天哪,現在才三個月就有人破例了,這一屆的新生來勢洶洶啊,我們還怎麼活?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學員丙撇嘴道:「切,這算什麼,四年級的巴桑不是剛進學校半個月,就得到破例了嗎?那個伊戈爾用了整整三個月,算不得什麼。」
學員甲兩眼一瞪:「大錯特錯!巴桑出身藥劑世家,家裡另有傳承,他在來到學院之前,已經掌握了許多七級藥劑的知識和靈性加工手法,再加上他的爺爺和我們院長有些交情,院長才給他破例的,在巴桑來學校之前,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在學習那些知識上。哪裡比得上伊戈爾從頭開始,三個月就獲許破例的成就!」
學員乙和學員丙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個內情,佩服,佩服。」
這樣的談話在許多地方都在發生著,楊鷹走在路上都覺得自己成了別人目光的焦點,不管是高年級學生,還是和他一樣剛剛入校的新生,當他走近的時候,都會將注意力投到他身上,喧嘩聲會馬上安靜下來,並轉為竊竊私語的傳心術。
不過,這些學員的精神修為大多還是以第二級為主,在楊鷹面前,他們的傳心術根本就像在大聲說話一樣,楊鷹根本不必用心去聽,他們的聲音都會自動傳進耳中,這些聲音大多沒什麼建設性,除了表示羨慕讚佩之外,就是一些酸溜溜的聲音。
萊雅、迪馬斯和丹南都來向他表示過祝賀,由於他們和楊鷹都是這屆新生中的優等生,再加上曾一起幫丹南出過頭,因此走得比較近,算是比較好的朋友了。
在現階段,丹南在學習成績上比另外三人還是稍差一籌,不過已經比三個月前在新生中墊底好得多了,覺醒後的丹南漸漸將他的天賦發揮出來,在新生中的排名正在快速上升中。他的前途顯然是一片光明的。
迪馬斯的話一直很少,他和楊鷹住同一棟宿舍別墅,不過楊鷹卻從來沒在別墅里遇到過他,在楊鷹看來,迪馬斯就是書蟲中的書蟲,仗著第三極超凡入聖的肉身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將全部的精力都奉獻給了學習,他能抽出時間來向自己祝賀,楊鷹覺得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至於萊雅,她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強烈譴責楊鷹在提出申請之前,竟然沒和眾人商量過,實在太不夠朋友了云云,一長串譴責下來,卻見楊鷹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便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楊鷹對著她的後背很沒誠意地道了聲歉,內心中卻覺得這種學院式的生活十分愜意,曾在腥風血雨中走過一遭,如今享受一下和平的氣氛,也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哪怕來了帝國。三族的發展對楊鷹而言,仍然是永恆的主題。
夜晚,楊鷹回到了宿舍別墅,來到自己的房間,在門口的空氣中寫下請勿打擾的提示,這行文字閃爍著紅色的光芒,浮在半空中上下起伏,卻不曾散去,這主要是為了不讓機器人來打擾他,然後,他鎖上門,確認周圍安全之後,在地上鋪了一層墊子,盤膝而坐。
他來到了漂浮大陸。
在一座美麗的湖邊,清風吹拂著水波微微蕩漾,倒映著對岸的青山,兩排飛鳥在天上飛過,不時發出清脆的鳥鳴聲,在近岸的地方,一條魚忽然從水面下竄了出來,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又撞進了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卡特琳娜穿著一身白裙,坐在湖邊的草地上,清風吹起她的髮絲,她向天空中看去,只見一團朦朦朧朧,既不是藍天,也不是烏雲。更不是星空,要是硬要按一個名字上去,也許可以稱之為混沌。
不知從何處來的照明將整個大陸照亮,令這裡有著黑夜與白天之分。
卡特琳娜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時間,心中強烈地期盼著,等待著楊鷹的到來。
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帶來熟悉的感覺,卡特琳娜的心猛地一跳,轉過頭來,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長官!」她深情地叫道。
楊鷹來到她身邊坐下,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兩人互相感覺著對方的體溫,楊鷹的手在卡特琳娜身上探索了一下,忽然道:「你瘦了。」
卡特琳娜獃獃地看著他,良久,才道:「大腦思考和情緒波動都是要消耗能量的。」
楊鷹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想我也是要消耗能量的。」
卡特琳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是這個意思。」
兩人撲倒在草坪上,在這座湖邊盡情地享受著這片天地,享受著兩人在一起的時光。
過了很長的時間,兩人重又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楊鷹說起最近學院里發生的事情。
自從考入學院,他和卡特琳娜在漂浮大陸幽會早已不是第一次了,這是他回宿舍別墅的主要目的。
「……所以說,八級八類的藥劑我現在還配不出來,看來還是得從八級一類藥劑開始,先易後難,循序漸進。」
楊鷹在得到許可,接觸到八級課程的時候,就曾想一步登天,配製頂級基因激發藥劑。但是試了許多次,沒有一次成功,而且差得不止一點,看不到一絲希望,最後他只能放棄。
頂級基因激發藥劑的難度和七級藥劑比起來,實在跨越太遠,楊鷹沒辦法,只能轉變目標,從八級一類藥劑入手。
他接觸到八級課程還沒過幾天,尚未配製出任何一種八級藥劑,不過八級的課程已經記憶了好幾門,想來配製出第一種八級藥劑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卡特琳娜靠在楊鷹的肩上,想了想,道:「長官,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楊鷹沉吟道:「嗯……那就別問了。」
「好。」卡特琳娜回答得一點沒有猶豫。
「呵呵……」楊鷹笑了出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跟你開玩笑呢,有問題就問,還說什麼該不該的。」
卡特琳娜鼻子一皺,做了個鬼臉,又咬了咬嘴唇,問道:「長官,為什麼你不讓一個分身來扮演伊戈爾這個角色呢?」
「這是一個好問題。」
楊鷹笑著說道,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一開始,我只是想親身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亞特蘭蒂斯文明,順便打聽一下蘭頓要的消息,然後想辦法弄到頂級基因激發藥劑,將其帶回來。後來,我也是這麼做的,只是當我來到冰河中央學院的時候,我的想法就變了。」
卡特琳娜想了想,問:「是不是因為上次提起的,晉陞第四級的事?」
楊鷹點了點頭:「沒錯,分身和本體雖然都是我,和我共享思想,共享記憶。共享人格,但是放到具體經歷上,由本體獲得的經驗和由分身獲得的經驗之間,有極其微妙的差別。」
卡特琳娜臉上透出一股疑惑之色,顯然並不明白。
楊鷹笑了:「你還沒覺醒,有些事沒有親身體驗是不知道的,等我弄到頂級基因覺醒藥劑,讓你覺醒了,再讓你切出個分身來,你就可以自己去體驗。現在么……我舉個例子吧,這就像左手和右手的區別,兩個都是我的手,但是帶給我的感覺卻有不同,因此它們的分工也有不同,本體和分身之間的差別比左右手小得多,但仍是存在的,我慣用右手吃飯,慣用本體親近你,這都是區別的外在表現。」
卡特琳娜臉色一紅,心裡卻甜絲絲的,又問:「長官,那麼等你學了頂級基因激發藥劑後,還會繼續學下去嗎?」
「是的。」楊鷹點頭道,「隨著我在學院里待的時間越長,我的感覺越是清晰,我要晉陞第四級,應該就落在藥劑學上面了,所謂衣食住行皆可入道,世上不存在能讓人喝了直接晉陞第四級的神葯,可是研究藥劑,研究靈性加工,卻能給我指點出大道之門。至於具體要做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八級八類藥劑,是絕對無法讓我晉陞第四級的。」
當楊鷹和卡特琳娜在湖邊享受二人世界時,在婆汶星,刀鋒正遠程遙控著太陽系周邊的開發工作,各大礦場都在加緊運作,開採出一船船礦石,又送到生產線上變成一艘艘戰艦,如今巨獸級戰巡艦隊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三千艘。
在艾爾星,光影執政官卡斯帶著神族戰士開闢了一座由一座神族城市,人口數比起剛剛登陸星球的時候,已經翻了一倍。
而異烙斯星上,十幾個刀鋒皇帝帶著越來越大的蟲族大軍,正在攻城略地,以戰養戰,兵力也比最初登陸時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