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太陽系 第463章 起源

很久以前,一個年輕的猿人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冷冰冰的玻璃罐,身體浸在粘稠的培養液中,周圍還有其他無數個類似的培養罐排列在一起,每一個中都有一個和他差不多的猿人。

那時候,他才剛剛生出自我意識,腦袋空空,就如嬰兒一般乾淨。從培養罐中出來後,他又在先進的學習儀器幫助下,受到兩年的填鴨式的學習,形成了基本的知識體系。他知道自己是被偉大的庫斯塔星人創造出的生命,甚至連整個種族都是如此,他們生來的使命就是為庫斯塔星人而戰鬥,直至死亡。

在進行戰鬥訓練時,年輕的猿人發現自己可以靠意識來移動物體,而不必用手去抓,這個發現立刻使他區別於其他猿人,步入了高等猿人的行列。

他的天賦極佳,進行念力訓練三百個標準行星周期後(銀河系標準時間,大約相當於地球二十四小時,以後就以天來替代),他的念力便突破了第一級的窒礙。進入第二級(下位高等猿人)。

這個成績在整個猿人族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因此他再次被選中,獲得了進行更深奧訓練的機會。這次,他被送到庫斯塔主星,和幾十個庫斯塔星人一起,跟著一名第三極(大師級)的庫斯塔教官修習法術和杖術。

年輕猿人的表現再一次令庫斯塔星人驚詫,他進步的速度越來越快,後來甚至超越了庫斯塔星人的記錄,以史無前例的速度達到了第二級頂峰,並且在戰鬥中表現出無與倫比的天賦,任何法術招式他一學就會,一會即精,進而融會貫通,在臨敵之時舉一反三,甚至能以第二級的實力,和第三極的教官打成平手!

不過,強大的天賦並沒有讓他感到高興,他敏銳地感覺到,無論是教官,還是他的同學,在看他的時候,都帶有一絲異樣的眼神,那是一種充滿著嫉妒、憎惡和鄙夷的眼神,有時候這種無所不在的目光會令他難以呼吸。

年輕的猿人知道,自己畢竟只是一種生物兵器,是被製造出來的。而不是自然產生,哪怕實力再高,也不可能擁有庫斯塔星人一般的地位,但是畢竟他們是造物主,是賦予自己生命的恩人,不能恩將仇報,他有這層覺悟,並將其當作自己無法抗拒的宿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想要改變這一切。

但是,隨著他的見識閱歷越來越深,他漸漸明白了,知道再這樣下去,猿人族將會發生些什麼。他們將會被送到一個叫太陽系的地方,和一種叫地球人的種族開戰,這場戰爭將永無止境,直到將所有敵人消滅,或是被敵人消滅。

年輕的猿人開始為自己的種族感到悲哀,又從悲哀中生出一絲迷茫,難道他們之所以獲得生命,就是為了去死?

懷著這絲迷茫。他被庫斯塔星人至高無上的守護神召見,這是由於他的天賦太強,傳播甚廣,甚至連這個第四級的存在都有所耳聞,對他產生了好奇。

這一次會面改變了他的命運,庫斯塔守護神名叫卡拉古尼斯,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渾身長著岩石肌膚,看起來就像一座小山丘的巨人,他認為年輕猿人的天賦已經足以成為他的弟子,便當場收他為徒,抹消了他從培養罐里出來便授予的名字,重新給了他一個名字:哈德克。

在卡拉古尼斯手下學習期間,年輕的猿人正視自己的內心,解開了內心中的迷茫,在踏入第三極時立下大願,要讓族人擺脫生物兵器的地位,以一個自由種族的身份出現在銀河系中!

卡拉古尼斯看穿了他的內心,並告訴他,要達成這個目的不是不可以,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攻佔太陽系,消滅人類,取代人類在銀河系的地位(雖然人類在銀河系地位很低,但畢竟是自由種族)。那時候,庫斯塔星人便會解放他們,讓猿人一族能以庫斯塔星人附庸種族的身份,踏上銀河系大舞台。

最後還是只有戰爭一途,但哈德克卻不再迷茫,因為內在推動力不同了。為了解放自身而戰鬥,和為了生物兵器的宿命而戰鬥,那是根本上的差別。

哈德克自覺地背負起整個種族的未來,為了勝任猿人族領袖的工作而拚命學習,學識和修為與日俱增。

隨著他智慧的增長,當他成為一名巔峰大師後,哈德克漸漸從一些細微的跡象中看出,庫斯塔人根本不想讓猿人攻佔太陽系,只是想讓他們在這裡不停地流血,這令他明白,依靠庫斯塔星人來讓自己的種族獲得自由種族地位,只是一個美好的夢而已。

只是,自從晉陞巔峰大師後,卡拉古尼斯那雙幾乎可以看穿一切的雙眼,總是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目光深處蘊含一抹冰冷的審察,時常使得他內心打顫。

哈德克十分謹慎地將自己的內心隱藏起來,外在表現如常,好在巔峰大師已經能很好地掩蓋住自己的內心,長此以往,倒也被他堅持了下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終於迎來出發的日子。

那一天,遠古軍團正式成軍。並通過庫斯塔星人的跨星域運輸艦暗中來到了太陽系外圍(這是為了避免引起歌星人警覺)。通過一段時間和人類虛與委蛇,摸清出人類世界的情況後,遠古軍團發起突然襲擊,展開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的兩族戰爭……

庫斯塔星人顯然也不是對猿人百分之百放心的,在戰爭初期,他們一直暗中操控著戰爭的進行,直到認為地球人和猿人仇恨已深,無法轉圜的時候,才把遠古軍團事務交給哈德克。

戰爭一起,年年都在死人,不管地球人也好。猿人也好,在戰場上流的血已經多得數也數不清。每過一年,哈德克解放全族的願望就更強一分,時至今日,他的內心已經背負整個種族數十年,這個大願早已在他心中堅如磐石。

當他被楊鷹萬劍穿心的時候,面臨死亡世界的無邊黑暗,哈德克仍然無法放下他的大願,他很清楚只要他死在這裡,整個猿人族最後的希望便不復存在,翁沙列必將寡不敵眾,全族被消滅殆盡。

於是,他回來了。

任何語言無法形容楊鷹此時的震驚,自從成為巔峰大師以後,他曾經認為不會有什麼再能讓他震驚的了,但是一個已經進入死亡世界的人重新歸來,還獲得了本質上的提升,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荒謬,更令人難以置信。

然而,眼前的巨猿是如此的真實!

「哈德克,你怎麼可能復活?」楊鷹腳下摩擦著地面,調節著身體的姿態,又重新握緊了手中的隱形光劍,全身心戒備起來。

「為什麼不可能?」巨猿發出雷鳴般的聲音,聲震四野,恍若天音,「地球上就有過前例,距今大約兩千五百年前,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當時他已是巔峰大師之身,預見到門徒猶大的背叛和自己的死亡,卻甘心任何神通不用,終死於凡人之手。《聖經》記載他死後三日重生,四十日回歸天國。其實他經歷了一死,再獲重生後,便有了神的境界。」

「古文書上的記載多有誇張,你又怎麼知道這是真的?」楊鷹見哈德克竟說起了耶穌。語氣還如此肯定,心中頗感奇怪,他趁著問問題的時候,暗中讓分身通知外面的十艘巨獸級戰列巡洋艦做好兩手準備,一是準備好大和炮,二是準備進入超空間跑路。具體啟動哪個,等他的消息,先看看情況再說。

哈德克俯視下來,他的巨猿之身高達一百米,看楊鷹六人就像在看螻蟻一般,他彷彿成竹在胸,不急於動手,道:「因為耶穌如今就在銀河系獵戶座旋臂的柯圖因星域,有幾十顆星球受到他的保護,這是由庫斯塔守護神卡拉古尼斯曾經親口告訴我的消息,不會有誤。」

楊鷹聽了無法反駁,他對於耶穌的了解不多,也沒去注意過,不過他還記得當初范德海姆神父曾經用肯定的語氣說過神的存在,而且說神已經拋棄了地球不知所蹤,哈德克的說法似乎很有可信度。

「除了耶穌之外,釋迦牟尼也是這樣!據佛經記載他在娑羅雙樹間入無餘涅盤,哼,無餘涅盤,也是指肉身死亡,靈魂成為第四級的一個說法,釋迦牟尼也是死後才得道的,他還活著的時候,頂多也就是巔峰大師的程度!」哈德克又拿佛祖舉出了第二個例子。

楊鷹聽了心中暗暗咋舌,哈德克這是在自比上帝佛祖,只是不知道三清道尊,是不是也是第四級的高手,或者他們也在銀河系裡佔了一塊地盤,當逍遙神仙呢。

話說回來,綿延數萬年的歌星和庫斯塔星,都只有一名守護神,而在地球上出的神,似乎挺多的樣子,耶穌加佛祖,已經有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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