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太陽系 第424章 初聞卡拉之道

晉陞大師是靈魂上的事情。卻和物質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這些聯繫一半連到了虛無的精神世界,使得未達到大師境界的人無法窺視得到。

楊鷹也是如此,身為準大師中的絕頂人物,楊鷹的精神力量已經將整個腦域撐滿,思考問題靈敏迅速,遇事反應快如電光,對整個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能達到完美的控制。

這就是所謂的瓶頸,如果不能在此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麼就沒有更深的路走了。

楊鷹對此非常了解,他很清楚就算這次下定決心後,他變著花樣進行各種苦修,努力再加十倍,自己的實力也不會再提高了。

然而,這股決心仍然有著莫大的用處。

在對卡特琳娜說出自己的決心之後,楊鷹整個人彷彿就增添了一股勇猛精進的精氣神,就好像天崩地裂也擋不住,任何艱難險阻都視若等閑,無論如何一定要達到目標的大無畏意志。

至於其他的。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像是漂浮大陸上楊鷹留下的那些分身,他們仍然在苦修各種招式法術,還有地球上楊鷹另外一些分身,他們繼續在各地遊盪。

如此這般,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

漂浮大陸上依然是四季如春,光照和雨露分布均勻,高山和流水相得益彰,而在那幾處寬廣的平原上,三個種族各自忙碌,按部就班地發展和進化著。

位於漂浮大陸東南角的神族聖堂,由於神口眾多的緣故,已經擴充了許多倍,變成一個佔地一千公頃,依山傍水,氣勢恢宏的建築群。

純金色的外牆,神秘的神族文字,圓滑優美的線條,加上打磨光滑的水晶石,將神族的華麗和聖堂的嚴肅這兩種特點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楊鷹在木星戰役之後,就把駐留在聖堂修行的分身增加到了六具,此時,六具分身都在聖堂的中央廣場上各行其是。

有的在靜坐,洗去心中的雜念,發掘內心的力量;有的在揮劍對練,各拿著兩把光劍上下翻騰;有的則在手上捧著一團閃電肆意揮灑,體會著閃電的性質。耀眼的閃電在手中變成了各種形態,彷彿活了一般。

這時,一個正在靜坐的分身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中的神采彷彿溢了出來。

「是了,在那重重迷霧之中,是有一條路的!」

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然而只在剎那間,其他五具分身立刻放下一切行動,熄滅了閃電,關閉了光劍,來到靜坐分身的身邊,也坐了下來,一起體會那種感覺。

與此同時,外面世界的楊鷹也感覺到了內心深處的變化,眼前彷彿出現了一道光,穿過了籠罩在心靈上的濃厚迷霧,向他指引著一個方向。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無法宣之於口,甚至用心對心的傳心術也無法描述的感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楊鷹此時正在聽卡利亞的階段性工作報告,在那道光出現後。立刻閉上眼睛,完全不去注意耳邊的聲音,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道光上,想要把這條路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迷霧雖然被照亮,卻並沒有消失,仍然看得模模糊糊,猶抱琵琶半遮面。

楊鷹讓自己的意識拚命地向那道光靠近,但是那道光彷彿有意識地在後退,過了許久,仍然像是在原地踏步。

漸漸地,那道光暗淡下去,楊鷹眼前恢複成了一片迷霧的景象。

楊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長官,發生了什麼事?」卡利亞剛才見楊鷹突然閉上眼睛,便停下了報告在一旁等待著,如今見楊鷹還原,立刻問道。

楊鷹微微一笑:「剛才,我的修鍊得到了歷史性突破,所以集中精力體悟去了。」

「那可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你剛才說到哪裡,現在繼續說吧。」

「遵命……」

在聖堂廣場上,六具分身睜開了眼睛,同時搖了搖頭,最先看見閃光的分身自語道:「想要一次性頓悟,果然還是做不到,然而既然看見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總能成功的。」

起身回頭,卻見一紅一藍兩個大火球。似乎已經在他身後很久了。

「葛利莫倫,博克塔納,有什麼事情?」分身問道。

來者正是神族首席黑暗執政官葛利莫倫,和首席光明執政官博克塔納。

「剛才感覺到首領的精神正在劇烈地波動,有著突破的可能,但最後還是沒能把握住機會,實在太可惜了。」博克塔納用傳心術說道。

他的聲音出現在楊鷹心裡,是一種低沉而充滿磁性,和人類截然不同的聲音,彷彿是天空中傳來的天國之音,和葛利莫倫截然相反,葛利莫倫的聲音就像從深淵中傳來的魔鬼之音。

「如果首領可以達到大師境界的話,您的靈魂就能承擔開啟神族心靈鏈接的負擔,建立起卡拉(Khala)之道,那時候無論是神族本身的發展,還是首領的精神力量,都可以更進一步。」葛利莫倫說道。

「現在提起卡拉之道,是不是太早了?首領尚未達到承擔卡拉之道的要求。」博克塔納轉向葛利莫倫道。

「你太保守了,首領現在已經很接近大師級,現在提起卡拉也不算早。」葛利莫倫很不以為然。

「你們兩個慢著。」分身插嘴進來,問道:「先和我說一說,什麼是卡拉之道?這個詞,我似乎在聖堂典籍中。看見過幾次。」

「卡拉之道,是神族社會的最終形態,每一個神族子民的心靈全部連接在一起,以最高議會為中心,組成一個完美的網路,使得每一名神族子民,都能聽見整個群體的聲音。」

葛利莫倫在空氣中一划,使出一個幻術,只見一張立體的網路憑空出現,網路上有著數不清的節點,而每個節點都通過紅色的細絲連接到幾個。甚至幾十個另外的節點。

葛利莫倫將網路放到楊鷹面前,道:「這樣看起來比較直觀。」

楊鷹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卻沒有看出些什麼,畢竟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模型而已,他想了想,問道:「就算是現在,你們的精神不也是連接在一起的么?你們應該可以互相聽見對方的聲音。」

「是的。」葛利莫倫和博克塔納同時出聲。而葛利莫倫還繼續描述道:「但是這種連接是原始的,打個比方,就像人類社會幾千年前那樣,處於原始社會,那時候,整個人類群體的生產力很低,效率也十分低下。然而卡拉之道,卻可以將神族天生的精神力量發揮到極限,將整個神族融為一體,而每一個子民,都能在卡拉的體系中得以前進,得到升華……」

隨著葛利莫倫將卡拉之道娓娓道來,楊鷹基本上也聽明白了,卡拉之道代表著一種秩序,是神族政教合一的最高形式,已經脫離了單純的心靈鏈接範疇,它既是一種政體,又是一種宗教,還是一種永久改變神族生活狀態的東西。

用葛利莫倫和博克塔納的話來說,卡拉之道,就是神族完美本質的體現。

只是這樣一來,楊鷹又有問題了:「既然卡拉之道如此先進而完美,你們為什麼現在不用呢?」

「因為卡拉之道的建立,需要將水晶石,也就是能量矩陣的能量導入自己的身體,開啟全部的心靈鏈接,最終形成以最高議會為中心的秩序,而最高議會的議長,便是神族大方向的引導者,或者說,最高統治者。而這個位置。理所應當是由首領來做的。」葛利莫倫回答道。

「然而,首領也該知道,我們神族子民在靈魂本質方面,天生就和人類的大師處在同一水平,而能量矩陣技術是專門為神族子民創造的,矩陣中的能量對身體和靈魂的負擔也是按照神族子民來計算的,也就是說,要將其中的能量灌入自己的身體,就必須要有大師級的靈魂本質,才能正常地負擔下來,而以首領現在的情況,仍然不足以承擔卡拉之道。」博克塔納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楊鷹點了點頭,「等我晉陞大師境界之後,就能把水晶石里的能量導入身體,然後開啟卡拉之道,成為最高議會議長,是這個意思么?」

「沒錯。」兩名首席執政官同時答道。

楊鷹點了點頭:「那麼做這個最高議長,和我現在做你們的首領,有什麼區別么?」

「首領這個稱呼,一聽就是部落制的領袖,而實際上也是如此,您雖然擁有神族的權柄,卻還是一個個體,無法藉助整個神族的力量,然而等您建立了卡拉之道,成為最高議會的議長,就能通過心靈鏈接獲得整個神族群體的支援,而神族群體的力量,可想而知,比起首領您現在藉助的蟲族力量,要更為強大,也更為精粹。」

葛利莫倫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帶有一絲傲慢,但是這顯然是事實,神族各個都是覺醒者,他們的合力加在一起,哪怕數量上不佔優勢,也必然大大超過蟲族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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