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太陽系 第348章 聽證會

「諸位,之所以召開這場聽證會。是因為不久之前,木衛四星球外發生了一場令人遺憾的武裝火併事件,參與事件的雙方分別是第九艦隊的一支分艦隊,和特蘭傭兵團的一支運輸部隊。這場火併中,許多優秀的軍人在失去了寶貴的生命。然而雙方本是友軍,為何卻炮口相向?這實在令人費解,為了弄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兩支部隊的指揮官都被請到了這裡,現在請兩位當事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亞歷山大元帥做了一番開場白,然後便照例問起兩人身份。

「特蘭傭兵團,刀鋒。」刀鋒平平淡淡地說道。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對質詢,這場聽證會其實也只是個過場,長桌後的五人別的不說,亞歷山大元帥和切利上將想來對事情經過的了解不在他之下,而切利上將本身就有很大的可能是皮特利爾的協助者,和理事會有著很深的關係。

雖然被憲兵帶走後,刀鋒沒和任何人進行過通訊,但是他和本體以及各分身的精神聯繫卻沒有一刻斷絕,特蘭傭兵團反擊理事會所做的一切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因此心裡早已胸有成竹。只需要拖延到萊文特上將的死訊傳來即可。

理事會一旦得知萊文特的死訊,那麼可能的應對手段有兩種,一種是對特蘭公司及特蘭傭兵團全面開戰,而另一種卻是退卻,息事寧人。

如果這種暗殺手段用來對付一個國家,那麼鐵定是不死不休,因為國家機器的尊嚴不允許對恐怖行為退縮,但是理事會雖然對國家機器有著很大影響,其本身卻不是國家機器,而是商人,商人更擅長用談判而不是不死不休的決戰來解決問題。

特別是在發現自己的性命被敵人握在手中,而自己對敵人的了解卻十分有限的情況下。

因此理事會採取極端回應的可能不大。

皮特利爾也不知聽沒聽見亞歷山大元帥的問話,低著頭一言不發,瞳孔的焦距收張不定,好似魂不守舍的模樣。

「另一位當事人,請表明你的身份。」

亞歷山大元帥等了一會兒,見皮特利爾沒有反應,再次問道。

皮特利爾渾身一顫,好像突然間回魂一樣,張口道:「第九艦隊,皮特利爾少將。」說完便指著刀鋒道:「這個人!這個人和他的部隊要殺我,他們攻擊我,攻擊地球軍,他和猿人是一夥的,他殺了我很多參謀,元帥大人,諸位將軍。你們一定要狠狠地制裁他,要殺了他,槍斃他!還有他背後的特蘭傭兵團,也要……」

一回過神來,皮特利爾就像連珠炮似地指控刀鋒,眼睛瞪得彷彿要彈出眼眶,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令人一看便想到瘋子。

咚!咚!

亞歷山大元帥重重敲了兩下鎚子:「肅靜!皮特利爾少將,這裡是聽證會,我問你問題你才能回答,如果再做出這樣的舉動,我便要判你一個藐視軍事法庭罪!」

皮特利爾這才安靜下來,口中喘著粗氣,轉過頭不敢看刀鋒的表情。

不過,刀鋒此時還是一臉心平氣和,絲毫沒有為皮特利爾狂言而生氣的樣子,皮特利爾身為一個過氣家族的繼承人而不自知,也算是一個可悲的人了,刀鋒自認為不值得和他生這點小氣。

刀鋒一身悠然的姿態令一名元帥、四名上將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的心思各有不同。

亞歷山大元帥本來便是以旁觀者自居,見了刀鋒的表現心中想道:「莫非特蘭傭兵團早有準備,不過就這點時間可能嗎?」

切利上將眼中卻露出一絲輕蔑。理事會的強大在他心裡紮根極深,這個組織隱藏在歷史長河的水面下,暗中推動了很多轉折性事件的發生,對整個人類的發展都有巨大的影響,而特蘭傭兵團不過是個成立才一年的傭兵團,雖然打了幾場漂亮仗,但是要和理事會相提並論,恐怕只有瘋子和傻子才會產生這種想法。

倫道夫的臉色很複雜,可以看出他對特蘭傭兵團攻擊地球軍的舉動非常不解,想聽一聽刀鋒的解釋。

另外兩名上將也各有他們的想法,不過刀鋒並沒有花心思去注意。

亞歷山大元帥清了清嗓子,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看,道:「皮特利爾少將,戰場記錄顯示是你們先行開火,請你先說明一下情況吧,為什麼要開火。」

戰場記錄是騙不了人的,刀鋒和皮特利爾交戰的戰場仍然沒有離開聯合艦隊的視線,因此整個戰鬥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

「是他!他要攻擊我們,他要背叛地球軍,整個特蘭傭兵團都要背叛地球軍……」

皮特利爾的精神還沒恢複常態,亞歷山大元帥一讓他開口,便大喊大叫起來。

「夠了!」亞歷山大元帥不悅地說道。

不過皮特利爾仍然滔滔不絕地指控特蘭傭兵團的陰謀,似乎沒有停止的時候。

「讓他閉嘴!」亞歷山大元帥對一旁站著的憲兵說了一聲,他們立刻上前吧皮特利爾的嘴捂上,在軍隊這種暴力機構中,憲兵的動作一向簡單粗暴。

皮特利爾嗚嗚了兩聲,安靜了下來。

「皮特利爾少將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不如讓他到一旁去休息,讓軍中的心理醫生照看一下。待會兒再問吧。」切利上將發言道。

「是嗎?」亞歷山大元帥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點頭道:「好吧,皮特利爾到後面沙發上休息一會兒,讓心裡醫生來一趟。」

皮特利爾木然站起,轉身來到後面,坐在少校參謀旁邊,獃獃地坐著,連少校參謀喊他都不回答。

亞歷山大元帥又轉向刀鋒道:「刀鋒上校,請你將事情經過說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刀鋒將事情經過如實講了一遍,也沒有什麼增減,此事本來就不是由他引起,因此也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

「一百多架戰機就把五艘太平洋級戰巡擊潰,難道你們特蘭傭兵團的戰機都是由念能士駕駛的不成?」切利上將根本不信,刀鋒說到一半就立刻反駁。

「事實如此,戰場記錄中應該將這些事情都記錄下來了,將軍閣下如果不信的話儘管去查便是,另外在戰鬥開始之前,我曾經向仲裁委員會報告過皮特利爾對我們的威脅,當時閣下不是說絕無此事嗎?但是皮特利爾的部隊的確出現在我方雷神運輸艦返航的路上,也向我方發起了攻擊,閣下現在又有什麼解釋呢?」

刀鋒將這些問題回敬給切利上將。

「切利,有這回事嗎?」亞歷山大元帥轉頭問道。

「我從未聽過刀鋒上校上報過情況!」切利上將立刻嚴詞否認。他轉向刀鋒,嚴厲地問道,「刀鋒上校,你可曾親眼見過我,親耳聽過我說那段話?」

「這倒是沒有。」刀鋒看著切利上將義正詞嚴的表現,好像真的一樣,明白他已經打算將一切責任全部推到手下的身上。

「沒有就不要亂說,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解釋,不過現在聽證會聽的是你的部隊和皮特利爾少將部隊的火併行為,如果再提到別的事情上面。將對你非常不利!」

切利上將射來一道威脅的眼神,好像在警告刀鋒不要再繼續把他扯進去。

「這並不是什麼別的事情,這和此次事件直接相關……」刀鋒卻不依不饒地追問下去。

「住口,沒有證據竟然指控一名上將,你區區一個傭兵上校也太逾越了!」切利上將怒道。

「好了好了,這個問題先放下,我們繼續回到那場火併的細節上。」亞歷山大元帥做了一下和事老,畢竟切利上將的面子不能不給。

接下來,其他幾位將軍也分別問了些細節問題,時間也在這種質詢中漸漸過去。

忽然,一個參謀來到門口,對亞歷山大元帥做了個手勢。

亞歷山大元帥皺了皺眉頭,這個參謀是他心腹,現在來找他,顯然出了不小的事情。

「請大家原諒,我先離開一下。」亞歷山大元帥說了一聲,得到眾人肯定的回應後,便起身離開了小廳。

他離開不久,四個上將也好像突然遇到了急事,陸續被人叫走,離開了一會兒。

刀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過了大約五分鐘,他們都返回了座位上,臉上的表情和五分鐘前顯然不一樣了。

特別是切利上將,臉上除了極度的震驚之外,就是恐懼,看著刀鋒的目光都在顫抖,坐下之後,便顯得坐立不安,每過幾秒鐘就變換一個姿勢。

亞歷山大元帥雖然比他好一些,但是那個震驚的表情也是無法遮掩地擺在刀鋒面前。

一股詭異的氣氛漸漸蔓延在這個聽證會裡,連後面正在受心理醫生照顧的皮特利爾都感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抬頭注意著五位最高級將領的表情。

五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倫道夫率先咳嗽了一聲,道:「剛才我們聽見了一個非常遺憾的消息,雖然對聽證會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但是和皮特利爾少將有些關係。這個消息便是,皮特利爾少將的父親。萊文特上將在剛才在阿爾卑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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