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的也是最初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女王陛下的最後一份禮物

「分離的時刻終於要到了嗎?」靠在儀式之間外的牆壁上,凱瑟琳的目光柔和如水,注視著潘尼斯腳步沉穩的向這邊走來,輕聲嘆息道:「雖然早就對此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總覺得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呼,真希望這一天能晚一些到來啊。怎麼樣,潘尼斯,都準備好了嗎?有什麼想和我們說的嗎?」

「有些事需要先叮囑一下。」潘尼斯在少女們面前停下了腳步,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布袋,猶豫了片刻後遞到了凱瑟琳的手裡說道:「這個你帶好,如果我沒能活著出來,你要記得,把這個東西交到芙拉爾手裡,順便替我告訴她,以後這種東西不要隨便拿出來嚇人。」

「如果?看來你還沒有做出決定啊。」凱瑟琳嘆了口氣,接過布袋拿在手裡把玩著說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需要這麼鄭重的交代。」

「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只是戰鬥總會有傷亡的,誰也不例外,所以要提前做好後面的準備。」潘尼斯指著凱瑟琳手裡的布袋說道:「這裡面是幾顆種子,你一定要貼身收好,千萬不要離身,直到交還到芙拉爾手裡為止。」

「這麼重要?」凱瑟琳忍住打開袋子看看的衝動說道:「如果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薇薇安和芙蕾雅不是更合適嗎?萬一發生了戰鬥,我總是要擋在隊伍最前面的,說不定就會讓袋子被破壞掉呢,她們畢竟是在隊伍的後方,相對安全得多。」

「不,必須放在你的身上,直到交到芙拉爾手裡。」潘尼斯堅持道:「放在她們身上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凱瑟琳遲疑著又看了看手裡的布袋,雖然隔著布袋很顯然看不到裡面的物品,但少女還是把布袋翻來覆去的在手上擺弄了一陣,最終還是只能向潘尼斯詢問道:「這裡面到底放著什麼,你會說沒有意義,那肯定是會產生效果的東西,會有什麼效果?」

「其實你裝好就可以了,沒必要知道是什麼。」潘尼斯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告訴你們也沒關係,以免你們今後無意中讓其他精靈看到,這裡面其實只是放著四粒種子而已,其中一粒種子比較特別,嗯,特別的麻煩。這粒種子,精靈們稱呼它為特泰拉,翻譯成通用語的話……最初之樹的種子。」

「哦,最初之樹的種子啊。」少女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但是幾秒之後,麗娜的臉色忽然一變,嘴裡發出一聲低吼,彷彿失去理智一樣,上前幾步揪住潘尼斯的領口,把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壓低了聲音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神態咆哮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說,你是從哪裡偷來的。」

「唔,所以我不想說這到底是什麼啊。」潘尼斯苦笑著撓了撓頭,無奈地說道:「蒂法,蒂法,蒂法女士,請你冷靜一下,你看,我明知道你也在麗娜的身體里,還會說出這個名字,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偷來的吧。」

「哦,神吶。」直到這時,少女們才反應過來,這個被潘尼斯形容為特別麻煩的名字到底意味著什麼,那是傳說中森林女神尤克特拉希爾半身,雅拉世界第一顆植物的種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被視為尤克特拉希爾的子嗣。在此之前,少女們甚至沒有聽說過,最初之樹,或者叫世界之樹,有種子這種東西存在,可見精靈們對樹種有多麼重視,以至於連它們存在的消息都封鎖起來,不讓外人知道,而且,重要的程度從原本是精靈的蒂法的表現中也可以看出來。

「你難道想告訴我,這是你在路上撿的嗎?」控制著麗娜身體的蒂法並不相信潘尼斯的話,低吼道:「世界樹的種子幾千年才會成熟一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只擁有五顆而已,只有女神大人在凡世的代行者才有資格碰觸,如果不是偷來……等等,新任女王那個小傢伙,該死的,是她給你的?這個混蛋,我要向女神大人控訴她的罪行。」

「她對你可真用心。」凱瑟琳似笑非笑的發出了古怪的感嘆,不過馬上拉著狂暴中的蒂法的胳膊說道:「蒂法女士,你先不要急,芙拉爾陛下不是連狩獵之箭都通過長老會借出來了嗎,這顆種子肯定也是經過長老會批准借給潘尼斯的,並不算是罪行啦。」

「你根本不懂世界樹的種子意味著什麼。」蒂法總算冷靜了一點,放開潘尼斯領子的同時甩開凱瑟琳的手,氣憤地說道:「狩獵之箭只是阿蒂米斯大人的造物,但是世界樹的種子,那可是尤克特拉希爾大人軀體的延續,那是對女神大人的褻瀆,兩件事怎麼能相互比較呢。」

「你看,我就說特別麻煩吧。」潘尼斯對凱瑟琳一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看到蒂法又要有狂暴的趨勢,只能苦笑著安撫道:「蒂法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的確,最初之樹的樹種,被視為尤克特拉希爾大人神軀的延續,這我也清楚。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想要讓樹種生效,條件可是要比狩獵之箭苛刻的多吧。」

「……」蒂法控制的麗娜突然低下頭沉默了,在周圍幾位少女疑惑的注視下,片刻後又猛地抬頭,同樣疑惑的看著大家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盯著我,蒂法那個傢伙又做了些什麼?剛才她突然像瘋了一樣要出來,我都來不及和你們說一聲就讓她出來了,肯定又沒做什麼好事吧。」

「這個瘋子……」潘尼斯咬著牙,拽著自己被揉皺的衣領,沒好氣地說道:「發現自己像個白痴,結果就一句話也不說的逃跑了。」

「呃,潘尼斯,解釋一下吧。」凱瑟琳頭痛的揉著額角,感覺剛剛即將離別的傷感已經再也找不回來了,只能一邊哀悼者失蹤的傷感一邊問道:「她為什麼突然跑了?」

「我說了啊,因為她發現自己像個白痴。」潘尼斯聳肩道:「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隨便拿給別人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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