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皇者一怒(下)

精兵硬弩,火炮熱氣球。來自天空和大地的雙重打擊,讓傳統的游牧騎兵再也沒有主宰戰場的能力。

原本出現的馬蹄鐵和馬鐙似乎一夜之間足以讓騎兵主宰平坦地形的戰場。而此時出現的熱氣球和火炮又將騎兵轟進地獄。

炮擊一直持續,從白天到黑夜,黑暗裡噴吐的火舌更是讓人感覺絕望而無助。不知道何時會落在頭頂的青銅炮彈足以將人體最堅硬的骨骼都砸的粉碎。

被火藥爆炸的動能推出的青銅炮彈,洞穿人體,擊穿馬軀。即使最堅固的青銅重盾都足以洞穿,更何況根本沒有什麼護甲的匈奴游騎。

黑暗之中,只看到火光,只聽到火炮轟鳴聲,危險似乎隨時會出現,會隨時落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種無助和絕望,就像一把劍隨時懸在頭頂,隨時都可能落下來。

匈奴騎兵被不斷擠壓,不斷向黃河邊緣壓縮,退出的地方,滿地的屍體和血跡,血染大地,黑暗中看不清楚,卻在鼻翼充斥著足以讓人瘋狂的血腥氣息。

北軍步步為營,步步推進,擠壓的圈子越來越小,渡過黃河的匈奴騎兵不足十萬,而此時在黃河南岸不到方圓十幾里的地方竟然聚集了三十萬的匈奴騎兵,這麼多的騎兵被擠壓到這麼小的一片地方,密度已經大到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此時熱氣球又一次滿載火藥,開始飛向天空,對這片地方進行持續高強度的轟炸。

這一炸,讓原本已經無望的匈奴騎兵更是徹底絕望。

前方的騎哨已經幾次來見扶蘇,每一次都是包圍圈中的匈奴騎兵要投降,不過扶蘇此時根本沒有接受對方投降的想法。

有足夠的能力將這三十萬匈奴騎兵徹底趕進黃河裡,扶蘇已經不準備讓他們投降了。該給匈奴一個深刻的血的教訓。

從黑夜到天亮,高強度的轟炸和炮擊一直在持續,直到炮彈和火藥消耗已經告罄,才不得不停止下來。

此時北軍又用弩陣繼續擠壓匈奴騎兵,此時匈奴騎兵經過幾次衝擊,卻一直衝不出這個圈子。他們此時面對的不僅僅是秦軍的弩陣。還有隨時會進行反衝擊的秦軍騎兵。他們的裝備武器比起匈奴游騎精良了幾個檔次。

到了天再次黑下來以後,匈奴騎兵依然無法突破包圍,反而被擠壓的更加厲害。

經過了一夜一天,一直處在高強度的攻擊之中,不吃不喝,還要不斷被攻擊,此時匈奴騎兵已經開始崩潰。

很多匈奴騎兵不要命一般的沖向秦軍,不過這種衝擊一般沒有什麼組織,很快就被秦軍打回去,要不就直接死在戰場。

打不過,對方不接受投降,身後就是黃河,身前則是噩夢一般的秦軍。到了此時,匈奴騎兵最後的鬥志已經被消磨掉。

對方不接受投降,這是要徹底將他們全部殺死在這裡。

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身影一直注視著這裡,面具下是難掩的興奮和一種無法言喻的嗜血慾望。

扶蘇根本不知道,有一個女子像是幽靈一般跟隨著自己,自己去漢中郡,她跟著,自己來到北疆這裡,她也跟著。

在漢中郡,這個戴著面具的女子極為失望,整個漢中郡打下來,根本沒有死傷多少。

不過所有的失望到了此時早已是煙消雲散。她看著聚攏在一起的匈奴騎兵,這些騎兵註定要死在這裡,這又是一場巨大的屠戮。

她喜歡有血的地方,尤其是這種充斥男兒熱血的地方。

此時的她在不斷收集著瀰漫在空中的男兒血氣,身體之中隨著這些男兒精血的融入,血脈已經越發精純。

血脈極致此時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般,只要輕輕一捅就能捅破。只是就是這層窗戶紙,卻不知道多少男兒血脈才能讓她達到。

不過她相信,自己會達到的,已經快到極限。

茫茫東海,放眼望去,海天相接在一塊,一望無際,四顧都是蒼茫一片,唯有一帆孤舟獨子飄蕩在茫茫海上。

孤舟之上,清麗身影站在舟中,望著茫茫海天。

秋夢水看著這平靜到異常的大海,輕輕泯了泯嘴角。

應該就是這裡。找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外面狂風巨浪,唯有這裡風平浪靜,本身就是不正常。

孤舟向前,忽然秋夢水視線之中的場景變換,原本平靜的海上,忽然出現了十幾艘巨船,這十幾艘巨船都巨大無比,每一條船都不是沿海那些漁船和戰船可以相比的。

這些船每一條放在外面,都足以讓所有人震驚,而這裡竟然飄蕩著十幾艘,而這些巨船之上毫無例外,沒有一個人。

十幾條巨船就像十幾條幽靈船一般,襯托著這片平靜的大海愈發詭異。

此時這十幾艘巨船飄蕩在海上,孤舟從大船旁邊飄過,秋夢水仰望著這些跨海巨船,若是沒有猜錯,這些應該就是當年徐福率領兵士和童男童女乘坐的尋仙寶船了。也只有以秦國舉國之力才能打造如此恐怖的巨船。

小舟從巨船中間穿過,忽然從一艘船上,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然後一躍,十幾米的高度對於這個身影的主人根本沒有什麼。

她一躍就到了小舟之上,然後輕盈的站在小舟之中,小舟至始至終沒有出現任何顛簸。

「你是誰,怎麼到了這裡?」

站在秋夢水面前的是一個少女,十七八歲模樣,穿著一身精緻緊身衣服,衣服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材,襯托著她漂亮而年輕的臉龐。

「天壽山秋夢水,我來找神舟凈土的主人。」

「我師父說天壽山換人了,你難道就是天壽山新的主人?」

「正是!」

「我叫唐姝,靜女其姝的姝,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師父。」

「這些船?」

「那些人全在凈土。」

「你也是從這些船上來到凈土的?」

「我不是,我是師父回凈土的路上撿來的。」

秋夢水和唐姝說著,小舟已經駛過這些巨船,在離開巨船之間以後,秋夢水看到海天之間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一座島,說是島,其實根本不能用島來形容,因為實在太大了。至少此時視線根本望不到島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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