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擄和親

無雙獃獃地坐在窗前,聽到腳步聲響起,頭也沒回地說,「大哥,是你嗎?我說過了,我沒有事,不用看大夫了。」

「無雙,」衛子浩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無雙已換了衣,穿回她以往的黑色勁裝,看起來與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他卻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同。

長發被簡單的束在腦後,額間束著根白色的絲帶,是無雙用那條撕下的裙裾做的,她依然冷漠,冷漠中卻透出悲傷。

「大哥,我和從前是不一樣了,我,當初立了血誓的!」她彷彿再說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

衛子浩心如刀絞,拉起無雙緊緊地抱住了她,「是大哥不好,是大哥要你去高睿身邊。」

無雙抬起臉,美麗的眼裡泛起淚光,「我是自願的,不怪大哥,我不後悔。」

「無雙,杜大哥對不住你。」杜昕言靜靜地站在房門口。

無雙推開衛子浩,定定地看向窗外,早春二月,枝頭吐出米粒般的綠意,春天來了,她卻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

「定北王退往登州益州,杜大哥,哥哥,你們該做做的事情,無雙職責已盡到,想離開。」

衛子浩皺了皺眉,道「無雙,等打完這仗再走吧。」

「不!我想走,我累了。」無雙深吸口氣,身體騖地躍起,輕輕從窗外枝頭摘下那朵綠色的嫩芽,旋身又回到房中,她的嘴邊露出一絲笑意,「我的功力還在,不用擔心我,我只是覺得累了,想找個地方安靜些日子。」

衛子浩正想再勸,杜昕言搶先一步說道:「好,等你休息好了在回來。」

星月夜,伏龍嶺的山火還在繼續燃燒,東平府外的戰場上擺滿了未來得及收殮的屍體,老鴉凄涼地叫著飛落在屍首上。

無雙單人單騎離開了東平府。

杜昕言和衛子浩站在城樓上目送她離開。

「子浩,無雙心理難過,她有武功,你若是派人盯著她,她會不喜,等她心情平靜了,她自然會回來的。」杜昕言看破衛子浩心思,低聲勸道。

衛子浩咬牙說道,「大軍還要休整幾日?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高睿!」

「兩日後就開拔!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識破高睿的計謀?」

「你想說你自會說,你不想說,我問你你也不會說。」

杜昕言笑容可掬地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你帶嫣然來找我,你還猜不到嗎?我現在忙著對付高睿,我沒工夫找人,等我閑下來,她別想再躲著我。」

衛子浩一怔,臉露尷尬,「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的,滅高睿重要。」他邊笑邊走下了城樓。

杜昕言望著無雙離開的方向,輕聲問道,「謝林,我能相信你嗎?你是曇月派訓練出來的護衛,他是你的教主。」

謝林嚇出一身冷汗,心裡直犯嘀咕,難不成他用屍體騙杜昕言被發現了?他利落地在杜昕言身前一跪,說道:「但凡曇月護衛,對主人效忠之後,只有曇月教主能指使他做一件事,從此護衛與曇月派再無關係,公子現在就算讓謝林自盡,謝林絕不會皺眉。」

「呵呵,我不要你自盡,聽你這話,你已經為衛子浩做了一件事了,我要你盯著無雙,她人在哪兒,你跟到哪兒,但是你不能出手,任何情況下你不能干涉她,你要變成我的眼睛,替我看著她。」杜昕言瞟了眼謝林,見他眼中露出疑惑,輕笑著說道,「無雙雖然被高睿所囚,可我看到她時,她穿的是十金一寸的沉香緞,她急著離開,堅持不看大夫,她在害怕什麼?是高睿對她下了毒?還是另有隱情?高睿為什麼要放過她?」

謝林想了想,道「公子懷疑無雙與定北王有了私情?」

「謝林,跟著她,我會知道的。」

「是!」

杜昕言眼神如冰,謝林走後,他喃喃道,「無雙,但願你不會愛上他。」

嫣然在王府門口等得心急,這裡已經布置成大軍帥帳行轅,士兵阻擋嫣然進入,想起沒有消息的邁虎,嫣然低聲咒罵著杜昕言翻臉不認人。

聽著馬蹄聲,街角一行人騎馬過來,嫣然等不及,幾個縱掠擋在了路中間,杜昕言一勒馬,眼笑的眯成了縫,「這不是子浩的隨從侍衛嗎?敢問攔住本侯是何用意?」

嫣然哼了聲正要說話,杜昕言戀一板,喝道:「無故攔住本侯去路,耽誤軍機,拿下!」

他身後奔出一隊士兵將嫣然圍住。

嫣然氣級,一咬牙拔出了劍。

「嫣然!」衛子浩騎馬從街的另一頭趕來喝住她。

嫣然看了衛子浩一眼,冷冷道,「我與曇月派已經沒有了聯繫,不必再聽你號令,杜侯爺想抓我?敢情侯爺一向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你把邁虎怎麼了?」

杜昕言眯了眯眼,望著衛子浩說,「子浩,我下令抓她,但是你的這個隨從武藝高強,你看著辦吧。」說完縱馬入府,瞧也不瞧嫣然。

「杜昕言,你敢傷邁虎半根頭髮,我讓你連腸子都悔斷!白眼狼!」嫣然眼睜睜地看著杜昕言進了王府,氣的破口大罵。

等她罵完突然發現,圍住他的士兵多了,人人都用鄙夷憤怒的眼光瞪著她。

「瞪什麼?別以為他打勝了定北王就是英雄,他就是只白眼狼。」嫣然不管不顧的罵,手一緊,竟被衛子浩扯住。

他低聲地在嫣然耳邊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杜昕言是想找出你家小姐的下落?告訴我,為什麼沈小姐要你北上助他?」

嫣然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住了嘴,她只想和邁虎呆在軍中,如果杜昕言勝,抓到高睿,小姐才有解蠱的機會,她才有機會和邁虎好。

「他留住邁虎,你難道還不明白他的目的?真笨,算了,看在你出身曇月派,我就幫你這一回。」衛子浩低聲呵斥她,板了臉對士兵大聲說,「對主帥不敬,我這就領她給侯爺賠罪去。」

說著拽了嫣然,拉著她進了王府,他回身見士兵散開,這才笑道,「這不就進來了?小杜不會對邁虎怎麼樣,他只是想知道你家小姐的下落罷了。」

嫣然想了想,道,「教主,小姐她對杜侯爺有情,所以才令我們北上助他。」

真的只是情深關切?衛子浩不相信,他故作輕鬆地感嘆,「沈小姐聰明絕頂之人,她定計使我軍大勝,杜侯爺感激之餘更會傾慕她,她何苦矜持?」

「杜侯爺心裡沒她,小姐驕傲,她不會現身的。」

似乎是極好的解釋,衛子浩卻總覺得還有隱情,沈笑菲能知戰場瞬息變化,一定離大營不遠,她會在什麼地方呢?嫣然和邁虎又用什麼方式和她聯繫?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嫣然,突轉開了話題,「你聽,杜侯爺在吹簫,你去見他吧,好好說就是。」

「教主,還請你別告訴杜侯爺,我家小姐對他……」

「我明白,去吧!」

蕭音輕盈低噎,似有無窮心事,嫣然欣賞不來,提了建詢音而去,她有話想當面問杜昕言。

走到內院,卻見涼亭之中杜昕言吹簫,身旁坐著邁虎,卻在飲酒,見嫣然進來,邁虎臉上堆滿了笑容。

自己擔心他,他卻在飲酒?嫣然差點兒沒氣破對肚皮,她走上前冷冷說道:「邁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出賣我們。」

「沒有,我只是和杜侯爺打了個賭,渡你會來找我。」邁虎得意的笑了。

杜昕言停下吹簫,上下打量了下嫣然,贊道,「沈大小姐真聰明,雖然自己長得不怎麼樣,可她身邊的兩個人各自美貌無比,一個泥俏麗柔美,一個無雙冷眼明媚,而她自己常常戴著面紗不露臉,別人也定義為她更是傾國傾城。」

「杜侯爺你就錯了,沈小姐是在下見過的風姿最美的女子,只不過,在我心裡只放得下一個嫣然而已。」

嫣然臉一紅,呸了邁虎一口,道,「小姐臨行前吩咐嫣然,如果杜侯爺找她,就把話帶到。」

「終於肯承認她沒死了?」杜昕言朗聲大笑,「早知道她心機過人,說吧。」

嫣然雙眼一翻,倨傲地說,「小姐想知道,她救了老杜大人,又為皇上登基立下大功,此番獻計讓侯爺東平府大勝,侯爺拿什麼報答她。」

杜昕言眼中露出笑意,慢悠悠地說,「你家小姐想我怎麼報答她?」

嫣然緊逼一句道,「她恨定北王陷害老杜大人卻推到她身上,小姐想要定北王高睿的一碗心頭血解恨,杜侯爺能做到嘛?」

高睿若敗,必死無疑,這個要求看起來不過分,可是杜昕言卻疑惑,沈笑菲就這麼恨高睿?「好,本侯答應她,不過這碗心頭熱血,本侯要親手交給她。」

無論如何,只要有就行,嫣然當即應下。

杜昕言瞟了眼邁虎笑道,「嫣然姑娘這麼緊張,好好看看,本侯是否傷了他半根頭髮。」

他負著手施施然離開,嫣然瞪了邁虎一眼,低聲問道,「你沒有被他套出什麼話吧?」

邁虎眨了眨眼,眼裡湧出笑意,「我若是說了,你斷不會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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